天刚蒙蒙亮,城外的破庙就被一层薄如轻纱的晨雾笼罩着,断壁残垣在雾中若隐若现,显得阴森而寂静。破庙的大门虚掩着,门轴在风里发出“吱呀”的声响,里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是柳姨娘和影阁的杀手在密谋。
“都准备好了吗?”柳姨娘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更藏着刻骨的恨意——她永远忘不了苏清颜毁了她精心调配的养颜膏,让她脸上长斑,在京城贵妇圈丢尽脸面;忘不了萧惊寒把她送进大牢,吃尽馊饭、受够鞭打,连唯一的儿子都被三皇子控制,当作要挟她的筹码。
一个身材高大的杀手点点头,手里把玩着一把涂了牵机毒的弓箭,箭尖泛着诡异的黑紫色:“放心吧,三架毒箭弩都绑在横梁上,对准了正门;六个陷坑都铺好了落叶,里面插满了尖木桩;十五个弟兄都藏在暗处,只要他们一进来,就插翅难飞。”
柳姨娘满意地笑了,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弧度:“好!只要杀了萧惊寒和苏清颜,我就能拿到三皇子承诺的黄金百两,救出我儿子,离开这个吃人的京城!”
她哪里知道,三皇子根本就没打算让她活着离开——那百两黄金是假的,上面刻着影阁的黑莲花暗记,根本花不出去;所谓的“救儿子”,不过是哄她卖命的谎言,她的儿子早就被三皇子秘密送走,生死未卜。
破庙外的老槐树上,林风正趴在粗壮的树枝上,身上涂着艾草汁(影阁杀手嗅觉灵敏,艾草汁能掩盖人气),手里拿着特制的信号弹——点燃后会发出淡绿色的光,只有萧惊寒和苏清颜能识别。他死死盯着破庙大门,手指扣在信号弹的引线上,只等两人到来就发出预警。
没过多久,萧惊寒和苏清颜就骑着马,踏着晨雾来到了破庙附近。苏清颜勒住马缰,手里的罗盘剧烈跳动,盘面的黑芒边缘交织着两种清晰的光芒——红芒密集如星(对应横梁上的毒箭弩),黄芒零散分布(对应地面的陷坑),清晰指向破庙内部。
“里面有埋伏,至少十五个杀手,三架毒箭弩,六个陷坑,都铺着落叶伪装。”苏清颜压低声音,侧头对萧惊寒说,“柳姨娘肯定在里面,她身上有三皇子给的毒针瓶,罗盘能测到她身上的阴煞气。”
萧惊寒点点头,眼神严肃:“林风已经在里面接应我们了,等会儿他发出淡绿色信号弹,我们就冲进去。你跟在我后面,不要离我太远,小心毒箭——我的剑能挡,你的罗盘能预警,我们配合好。”
他刚说完,破庙里就传来一声清脆的哨声——是林风发出的信号!紧接着,一道淡绿色的光箭划破晨雾,在半空中炸开。
“冲!”萧惊寒大喝一声,双腿夹紧马腹,策马冲向破庙的大门。苏清颜紧随其后,手里紧紧攥着雄黄粉和罗盘,眼神警惕地盯着四周。
“放箭!”破庙里的杀手大喊一声,三架毒箭弩同时发射,十几支黑紫色的毒箭如暴雨般射了出来,直奔两人而来!
萧惊寒立刻拔出佩剑,挥剑挡开毒箭——因为左腿仍有旧伤,他转身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一支毒箭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带起一片血花,衣料瞬间被染红。“叮”“叮”“叮”的几声脆响,其余毒箭纷纷被他砍落在地,箭尖碰到地面,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冒出淡淡的黑烟。
苏清颜趁机掏出雄黄粉,对着破庙里用力撒了过去——雄黄粉遇风散开,如雾般飘进庙里,杀手们闻到刺鼻的气味,纷纷咳嗽起来,眼睛也被呛得睁不开,射箭的节奏瞬间乱了。
“冲进去!”萧惊寒大喊一声,策马冲进破庙大门,佩剑挥舞间,已经砍倒了两个反应慢的杀手。苏清颜紧随其后,手里的罗盘不停转动,及时提醒:“左边三步有陷坑!右边有杀手偷袭!”
破庙里的杀手们被雄黄粉熏得晕头转向,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进攻。萧惊寒的佩剑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剑都精准地命中杀手的要害,惨叫声此起彼伏,杀手们纷纷倒地。
柳姨娘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她没想到萧惊寒和苏清颜这么厉害,自己寄予厚望的影阁杀手,竟然不堪一击!她再也顾不上报仇,转身就想从破庙的后门逃跑,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淬了毒的匕首。
“想跑?没那么容易!”苏清颜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立刻策马追了上去,手里的罗盘牢牢锁定着柳姨娘身上的阴煞气。
柳姨娘跑得飞快,可她一介妇人,哪里跑得过策马的苏清颜?不过片刻,苏清颜就追上了她,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动弹不得。
“放开我!”柳姨娘用力挣扎,眼神里满是疯狂,“我要杀了你们!都是你们害我落到这个地步!”
“你太天真了!”苏清颜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小块假银子(暗卫从三皇子府眼线那里拿到的,和给柳姨娘的同款),递到她面前,“你以为三皇子真的会给你黄金百两,让你救儿子?你看这银子,背面刻着极小的黑莲花标记,京城的银庄都认得出,根本花不出去!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等你杀了我们,他就会让影阁杀手杀你灭口!”
柳姨娘愣住了,颤抖着接过银子,翻过来一看,背面果然有个极小的黑莲花标记——和影阁令牌上的一模一样!她浑身发抖,牙齿打颤,想起自己在大牢里吃的苦、受的罪,想起三皇子承诺的“荣华富贵”全是假的,瞬间瘫坐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嚎啕大哭起来:“我好傻……我竟然相信了他……他根本没打算让我活……我的儿子……我的儿子还在他手里啊……”
就在这时,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是三皇子派来的灭口队伍!为首的正是三皇子的长史,他手里拿着一把大刀,眼神里满是狠厉,身后跟着十几个精锐侍卫,目标明确——杀了柳姨娘,永绝后患!
“不好,三皇子的人来了!”萧惊寒砍倒最后一个杀手,快步冲过来,拉起苏清颜和柳姨娘,“快跟我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三人刚冲出破庙的后门,三皇子的人就追了上来。长史看到柳姨娘,眼睛瞬间红了,大喊一声:“柳姨娘,三皇子让我来送你上路!你知道得太多了,必须死!”
话音未落,他就挥刀砍了过来,刀风凌厉,直奔柳姨娘的后背!
柳姨娘吓得浑身发抖,双腿发软,根本跑不动。苏清颜想拉她,却被萧惊寒一把拦住:“别去,危险!”
萧惊寒将苏清颜护在身后,挥剑挡住长史的刀,两柄兵器相撞,发出“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柳姨娘,你快走!”萧惊寒大喊,声音带着吃力——他的肩膀受了伤,左腿的旧伤也隐隐作痛,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柳姨娘看着眼前的厮杀,心里满是悔恨和绝望。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挣扎着从脖子上扯下一枚玉佩——玉佩用暗红色的红绳系着,红绳上沾着一点干涸的血迹(是她越狱时爬墙划伤手沾的),正面刻着一朵精致的黑莲花,背面是一个娟秀的“瑶”字。
“这是……这是三皇子母妃的‘瑶’字玉佩……”柳姨娘把玉佩递给苏清颜,气息微弱,眼泪从眼角滑落,“我从三皇子府的书房偷来的……它能证明三皇子母妃和影阁勾结……当年忠勇侯府灭门……也和她有关……你一定要……一定要为我报仇……找到我的儿子……”
说完,她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长史的第二刀,终究还是砍中了她的胸口,鲜血染红了地上的枯草。
长史见状,知道柳姨娘已经死了,任务完成,也不敢再纠缠——萧惊寒虽然带伤,但剑法依旧凌厉,再拖下去,恐怕会引来巡逻的官兵。他冷哼一声,狠狠瞪了萧惊寒和苏清颜一眼,转身带着人策马离开。
苏清颜接过那枚“瑶”字玉佩,指尖冰凉,看着柳姨娘的尸体,心里满是复杂——柳姨娘虽然作恶多端,害过不少人,但说到底,也只是三皇子手里的一枚棋子,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实在可悲。
萧惊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温柔:“别难过了,她是罪有应得,但这枚玉佩是重要的证据。有了它,我们就能查清楚三皇子母妃和影阁的关系,揭开忠勇侯府灭门的真相,也算是告慰了那些冤死的人。”
苏清颜点点头,把玉佩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眼神变得坚定:“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柳姨娘的仇,忠勇侯府的冤,我们都会报。”
可他们不知道,这枚“瑶”字玉佩,不仅是证明三皇子母妃与影阁勾结的证据,更是一把钥匙——一把打开三皇子母妃陵墓暗格的钥匙。而陵墓里,藏着一个足以颠覆整个京城、牵扯出二十年前惊天秘密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