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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的指尖轻轻一弹手中那根幽蓝银针的尾端。
嗡… 一声极其细微、却尖锐无比的嗡鸣声响起!
“啊——!!!”
车内的林耀东猛地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
整个人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剧烈地抽搐起来!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怖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仿佛每一根神经都被寸寸撕裂!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那痛苦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残留的恐惧和濒死感却牢牢刻在了他的灵魂里!
江寒冷漠地看着他如同离水的鱼一样在座位上挣扎喘息,缓缓道:
“刚才,只是其中一根针最轻微的共鸣反馈。
如果三针齐动,或者被人强行拔除…”
他的声音陡然降至绝对零度:
“它们会‘砰’的一声,把你从内到外,炸成一团最绚烂的血肉烟花。
保证,连林家最厉害的老祖宗,也拼不回来。”
林耀东彻底崩溃了!
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裤裆处传来一阵恶臭,他竟然被吓得失禁了!
他瘫在座位上,如同一条死狗,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他终于明白,自己招惹的到底是一个何等恐怖的存在!
这根本不是人!是魔鬼!
“现在,”
江寒俯视着他,如同宣判,“滚回你的帝京林家去。告诉林镇岳,想要他宝贝孙子的命,就亲自来苏杭找我。”
“记住,你只有七天时间。
七天后,如果我看不到想见的人,或者这三根针感受到了任何不该有的能量波动…”
江寒没有说完,但那未尽的话语,比任何威胁都更加令人胆寒。
他身影一晃,如同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只留下奔驰车内,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恶臭、精神彻底崩溃的林耀东,和那个几乎被吓傻的司机。
“回去…回帝京!快!快开车!回帝京!!”
林耀东如同疯了一般,嘶哑着嗓子对司机咆哮,声音里充满了哭腔和前所未有的急切恐惧!
奔驰车如同受惊的野马,猛地调头,朝着离开苏杭的方向疯狂驶去!
什么蜂巢计划,
什么苏雨柔,
什么家族任务,
此刻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回家!找爷爷救命!他不想死!不想被炸成烟花!
……
林耀东如同丧家之犬般逃离苏杭的消息,以及他那副惨不忍睹、精神濒临崩溃的模样,很快便通过某些渠道,传到了密切关注此事进展的赵建国耳中。
副市长办公室内,赵建国拿着电话,听着心腹的汇报,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拿着话筒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林少像是见了鬼一样,车上全是…全是污秽物,不停地喊着‘针’、‘爆炸’、‘魔鬼’…
直接命令司机上了高速,往帝京方向去了…”
“…我们的人试图靠近询问,被林家的人强行挡开了,态度极其强硬恶劣…”
“…另外,西郊废车场那边…我们找到了这个…”
心腹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递上来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只略显陈旧的女式发卡,“经过初步比对,很像…很像那个失踪女孩云清漪的物件。
但是…现场没有任何车辆痕迹,没有打斗痕迹,没有血迹…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可怕!”
赵建国看着证物袋里那只发卡,再结合林耀东那匪夷所思的惨状和西郊诡异干净的现场,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他混迹官场多年,见识过无数阴谋诡计和狠辣手段,但像这般诡异、干净、却又令人从心底感到恐惧的,闻所未闻!
那个江寒…他到底是什么人?!
连帝京林家的嫡系少爷,都被他弄得生不如死,狼狈逃窜?!
两个专业绑匪和一辆车,就这么人间蒸发,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狠辣了,这简直是…鬼神莫测!
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丧子之痛的愤怒和报复的欲望!
赵建国猛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招惹了一个完全超出他认知和理解范围的可怕存在!
继续硬刚下去,恐怕不仅仅是儿子倒霉,连他自己的仕途乃至身家性命,都可能搭进去!
必须立刻改变策略!
当天夜里。
江寒刚刚将云清漪彻底安抚好,确保她无恙后回到家中,一个陌生的号码便打到了他的手机上(他之前给龙哥的是临时号码,这个是私人号码)。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个努力显得恭敬、却依旧难掩紧张和畏惧的中年男声:
“请…请问是江寒,江先生吗?”
“哪位?”江寒语气冷淡。
“鄙人…鄙人赵建国。”
电话那头的声音更加谦卑,“苏杭副市长赵建国。之前…之前犬子赵坤无知,冒犯了江先生和您的朋友,我…我代表赵家,向您表示最诚挚的歉意!”
江寒目光微动,并未说话。
赵建国听不到回应,心中更加忐忑,连忙继续道:
“千错万错,都是我教子无方!
那个孽子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了,并且会立刻将他送去国外,严加看管,保证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江先生面前,给您添麻烦!”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甚至带上了几分讨好:
“至于…至于那位云清漪小姐的事情,完全是一场可怕的误会!
我已经严厉斥责了下面前办事的人!
幸好江先生您及时出手,才没有酿成大错…
为了表达我们赵家的歉意和诚意,我想…我想明晚在寒舍设下一场便宴,亲自向江先生和云小姐赔罪,不知江先生能否赏光?”
他的话语姿态放得极低,几乎是在恳求。
所谓赔罪宴是假,试探江寒态度、寻求和解、甚至攀附讨好才是真。
江寒拿着电话,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示好? 妥协?
想抽身而退了?
可惜,已经晚了。
这场游戏,什么时候开始,可以由你们决定。
但什么时候结束,由我说了算。
他对着话筒,缓缓吐出两个字:
“可以。”
然后,不等赵建国那边露出欣喜的表情,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夜风吹拂,带着深秋的寒意。
江寒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中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寒。
宴无好宴。
正好,借此机会,将苏杭这潭浊水,彻底搅浑。
也该让某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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