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躺在掌心，楚明舒的指尖发凉。
她盯着那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导线，另一头扎进储物囊深处，像是某种活物的触须。
“反向接入？”她冷笑，“想从我身上偷数据？门都没有。”
她抬手就将芯片塞进命运书签的识海裂缝里。书签嗡地一震，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回弹，一段陌生频率瞬间冲进她的神经。
不是记忆。是信号。
定时脉冲，每十二分钟一次，和药田下的蓝火印记同步。
“好家伙，这是远程遥控炸弹的节奏？”她翻了个白眼，“还妄想当我是接收端？你系统权限都没给我，做梦呢。”
她立刻动手拆解。金针挑开芯片外壳，露出内部微型符阵。这不是普通加密，是用蓝火能量写的自毁程序，一旦断连就会引爆残留病毒。
“秦无绝真会玩。”她嘀咕，“拿病人当传感器也就算了，现在还想炸我系统？”
她把芯片夹在两根金针之间，注入一丝星髓能量试探。符阵立刻波动，导线剧烈抽搐，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来了。”她眼神一凛。
下一秒，储物囊剧烈震动，玉核桃也在萧沉舟离开前留下的暗格里疯狂旋转。
两件物品同时爆发出星辉，光流交织成网，直冲药谷深处的培育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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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如刀。
萧沉舟踩着冰层前行，每一步都压碎一层霜晶。极寒之地的空气干冷刺骨，灵力运转比平时慢了三成。
他抬头看去，前方是垂直千丈的冰崖，裂口处泛着幽蓝微光——那是冰魄草独有的灵气反应。
“还有三百米。”他低声。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
十几道白影从雪堆中暴起，獠牙外露，全身覆满坚冰般的毛发，眼睛赤红如血。雪怪群被蓝火印记激活，狂性大发，嘶吼着扑来。
萧沉舟没退。
他拔剑。双股剑出鞘刹那，寒气逆卷，风雪都被逼退十步。
第一只雪怪跃至半空，爪子直取咽喉。他手腕一抖，剑锋横斩，一道半月形剑气撕裂空气，直接将怪物腰斩。
尸体还没落地，第二只已扑到眼前。他侧身避过利爪，剑柄撞上其胸口，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
第三只、第四只接连袭来。他不再闪避，双脚钉地，剑尖朝天，体内古武真意爆发。
“凝！”
以他为中心，寒霜极速蔓延，地面结出厚达半尺的冰层。冲在最前的三只雪怪瞬间被冻住，动弹不得。
后面的雪怪咆哮着绕行，试图包抄。他冷笑，剑尖点地，真气轰然炸开。
轰！
整片冰原震荡，前方冰崖被剑气劈开一道巨大裂缝，积雪崩塌而下，如瀑布般倾泻，将剩余雪怪尽数掩埋。
风雪稍歇。
他收剑入鞘，继续向前。
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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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谷，培育室。
楚明舒正对着一排枯黄的药苗皱眉。
她已经试了七种组合，温度、湿度、灵气浓度全按古籍记载调到极致，可这些冰魄草幼苗就是不肯活。
“这玩意儿娇贵得离谱。”她吐槽，“比萧沉舟的脸还难伺候，冷一点热一点都不行。”
命运书签轻轻颤了一下。
紧接着，储物囊和玉核桃再次爆发出星辉，光流如丝，渗入土壤。
药苗根部微微一颤，枯叶开始泛青，叶片缓缓展开，表面浮现出淡淡的蓝色纹路。
“活了？”她瞪大眼。
不是错觉。所有药苗都在复苏，生长速度肉眼可见。原本需要三天才能破土的根茎，此刻已长到三寸高。
她伸手轻触一片叶子，指尖传来细微的脉动，像是有生命在呼吸。
“所以……我的吐槽真的有用？”她喃喃，“每次我说萧沉舟坏话，系统就自动给他贴标签，然后联动产资源？”
书签没回应，但药苗又长高了一截。
她忽然乐了：“懂了，这是‘阴阳互斥共生系统’。我越嫌弃他，能量越强。难怪上次我说他‘冷得像块冰’，结果第二天他就给我送了暖炉。”
她一边说，一边继续输出：“萧沉舟这个人吧，表面高冷实则黏人，嘴上不说其实偷偷记我喝多少水，走路非要走我左边，打架前还得回头看我一眼安不安全——”
话没说完，星辉猛地暴涨，整间培育室被照得通明。药苗集体抽枝，叶片如扇展开，顶端凝聚出一颗颗拇指大小的冰晶花苞。
“卧槽。”她缩手，“再吐下去要量产了。”
她赶紧闭嘴。药苗生长速度这才稳定下来。
她看着那一片蓝光流转的幼苗，嘴角忍不住上扬。
“行吧，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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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崖裂口。
萧沉舟站在洞口，呼出的气瞬间凝成冰雾。
里面温度更低，空气几乎冻结。岩壁上挂着层层叠叠的冰棱，中央石台上，一株通体透明的植物静静生长，根系嵌入玄冰，叶片如水晶雕琢，散发着淡淡寒光。
冰魄草。
他走近，取出特制玉盒。刚要动手采摘，身后传来低沉的嘶吼。
回头一看，被雪崩掩埋的雪怪竟全都爬了出来。它们身上的冰层更厚，双眼泛起诡异蓝光，显然是被远程二次激活。
“烦。”他皱眉。
雪怪群没有立刻进攻，而是围成一圈，缓缓逼近，封锁退路。
他握紧剑柄，目光扫过四周。洞内空间狭窄，不适合大范围腾挪，硬拼容易伤到冰魄草。
他低头看了眼玉盒。
必须速战速决。
他突然抬手，一掌拍向头顶冰层。
咔嚓！
裂痕蔓延，巨大的冰锥开始松动。
雪怪们察觉危险，猛然扑来。
就在它们跃起的瞬间，他出剑。
不是斩向怪物，而是刺入地面。
剑气顺着岩层疾驰，精准引爆预设裂点。
轰隆——！
整个洞穴剧烈摇晃，上方数百吨冰雪轰然坠落，将雪怪群彻底掩埋。
尘埃落定。
他收回剑，走到石台前，小心翼翼将冰魄草连根挖出，放入玉盒。
合盖时，盒面结出一层薄霜。
他转身走出洞穴，身影渐渐隐入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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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育室。
楚明舒正记录药苗生长数据，忽然手指一麻。
储物囊里的玉核桃停了转动，星辉也悄然散去。
“采到了？”她抬头看向北方，“这家伙总算办成一件事。”
她起身走到药苗前，伸手轻抚一片叶子。
蓝光顺着叶脉流动，像是在回应她。
“等你长大，咱们一起炸了他的服务器。”她笑。
外面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看见白芷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本焦黑的册子。
“你刚才做了什么？”白芷问，“药谷的寒气循环突然变了节奏。”
“没干嘛。”她耸肩，“就是骂了萧沉舟几句，顺便救了个世界。”
白芷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开口：“你知道秦无绝为什么执着于完美吗？”
楚明舒动作一顿。
“因为他小时候，被人当成废品丢掉。”
白芷走进来，把册子放在桌上。
封皮上，有一行褪色的字：《人体改造实验日志·第一期》。
楚明舒伸手去拿。
指尖刚碰到封面，册子里的一张照片滑了出来。
照片上是个瘦弱的小男孩，穿着病号服，手里抱着一块怀表。
表盖打开，里面腾起一簇幽蓝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