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富村!
枯藤老树栖大昏鸦,
小桥流水不见人家。
小村寂寂,田亩荒芜,村头无炊烟,村中无童戏。
不闻野犬吠,唯听风泣哀。
走进村后,宋浩然就开始感觉到一种怪异的气氛,这村子好似无人,又好似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这是他们四天来探访的第七个村子!
“你确定有人?”
“我.....我也不知道啊,这旁敲侧击的信息肯定有些不准,只能找找看喽!”
金无悔没有了往日的自信,没办法找了好几空村!
宋浩然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他站在村头眺望。
“县志上说这曾经也是人丁兴旺,五谷丰收的村子,你看看现在的样子,很难想象这里曾是富庶之乡。”
平富村往日也算是荡县有名的富村,但十几年前,村里几个年轻人误入歧途沦为水匪,被抓的被抓,受牵连的受牵连。
村中男丁老者或逃或死,短短十余年竟破败至此。
两人蹲在村口若有所思,若有感慨。
“我让你调查十几年前江州的文案,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嗯,十几年前,江州一带突然在一段时间内匪患猖獗。当时的江州知府,也就是现在的江州知府潘昊德,虽然平了匪患,却也因此被朝廷多人弹劾,无法升迁。一同受牵连的还有下辖的几个县令。”
宋浩然略作思考,随即提出质疑:
“虽天下贼人除之不尽,可那段时间匪患全集中在江州?这未免太过蹊跷。”
金无悔刚想附和,就听到:
“大人您说的对!”
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两人转身,看见从京城回来的柳飞和谢自安,身后还跟着一个鬼头鬼脑的阿星。
宋浩然一见两人,顿时心中欣喜无比:
“回来了?怎么样,搞定了吗?”
“嗯,搞定了,官印和其他事情都弄好了,回来的时候四王爷特别交代,要我们小心!然后我们两个怕你们搞不定,所以提前赶过来,钦差卫队应该过几天就到!”
说完两人比较嘚瑟的看着金无悔:
“嗯,刚到驿站就听阿星说你们来这里,我们用了一天就找到你们,厉害吧!”
金无悔懒得见两人嘚瑟在加上这几天寻找了几个都是空村也有点精神崩溃:
“哎~~哎~~行了行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好了一起跟我们进去找找看,还有没有活人!”
柳飞白了一眼金无悔,转身对宋浩然说道:
“这案子当年朝廷还真查过,那时陛下还是皇子,先帝已至垂暮之年。先帝虽老,却并不昏聩,他也察觉异常,他也不愿晚年看到自己治理的江山一片混乱,于是派了几批人下来查办。”
说到这里,柳飞卖了个关子:“你们猜,怎么着?”
金无悔有些不耐烦:“得了,别卖关子了,还能怎么着?”
柳飞嘿嘿一笑,不再绕弯:“调查结果很顺利,顺利得吓人!事情处理得天衣无缝,几个县的水匪全数剿灭,相关人等该抓的抓、该处理的处理。
从头到尾朝廷要找什么有什么,需要拿什么交差就有什么交差,所有证件都像拜好了,就等钦差自己来取,朝廷更是找不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派了四五批督察御史都没发现异常!
最后朝廷无奈,只好让这潘昊德功过相抵。”
宋浩然略有所思,他明白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潘昊德确实厉害,第二就是这些证据就是潘昊德提前准备的!
这时柳飞悠悠的说道:
“我查到一个事情的怪异,你们知道事情的爆发点是什么吗?”
柳飞本想再卖个关子,可见宋浩然和金无悔那刀人般的眼神,便干笑两声直接说道:
“就是岑铁衣。岑铁衣回乡途中遭遇水匪,随后岑铁衣剿灭土匪回京,通报上去的……”
众人沉默,后面的事他们都知道了。
岑铁衣九死一生回来,还未上报,朝廷便已开始剿匪——准确地说,是潘昊德开始剿匪,等朝廷下来,已经剿的干干净净!
宋浩然看了柳、谢两人一眼:
“我们一直被莫之遥入魔的事情困扰,一直往莫问山庄的线索拼命寻找,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那魔就在我们身边,或者一直在看着我们!”
谁后宋浩然将楼光北的事情说了一遍,柳飞同谢自安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呵呵,看来,大人心中有判定,我们现在就是要找出他们的把柄,逼他们现行!”
金无悔和宋浩然点点头。
突然宋浩然略有兴趣的看着一旁满脸兴奋的阿星:
“谁让你来的?”
阿星做了个鬼脸:“嘿嘿,你们不带我,我自有办法跟来!”
金无悔“咚”地敲了下阿星的脑门,疼得他捂头躲到宋浩然身后。
“我们不带你,是怕一会儿有危险照顾不到你。他们俩带你来,是因为现在有四个人能照应你一二。”
阿星憨憨一笑:“不用,义父您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
说完阿星拍拍自己胸膛,金无悔很是无语的看着这个干儿子,年轻气盛就是好,但是就怕他太过狂和骄!
“你可想好了,我们要对付的很有可能根本不是人。我们几个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一旁的宋浩然也摸摸阿星的头:
“小子都快比我高了。你可知道,我们这次出来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
“你想好了?”
阿星看着宋浩然,眼神中不带一丝犹豫:
“宋大人您放心,我不怕。从当差第一天起,我就做好了觉悟!我不怕死!”
“嗯嗯!”
四人满意的拍拍阿星脑袋,也不再多言。
“走吧,进村,希望这次别落空了。”
村内!
阿星拿个竹棍如同回乡的少年,那些荒草就是他的敌人,一根根的被他打倒!
“好荒凉啊……”
阿星望着眼前荒芜的田野,心中唏嘘不已。
突然,
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宋叔,有人!”
出门在外,有旁人时阿星要叫宋浩然“宋叔”,叫另外三人“义父”或“师傅”,
但绝不能叫“大人”。
“我去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