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客厅的吊灯洒下暖黄的光,麻将牌在桌面上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红子把最后一张牌推倒,看着苏宇面前整齐码好的“清一色”,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手里的骰子“啪”地摔在桌上:“不可能!我怎么会又输了?”
她瞪着苏宇,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今天特意拉着苏宇、明美和小哀组局,本想一雪前耻,赌注都定好了——谁输得最惨,就得包下未来一周的家务。
结果从七点打到十点,她就没赢过一把,连明美这种自称“麻将小白”的都赢了两局,唯独她输得裤兜比脸还干净。
“愿赌服输啊。”苏宇笑着把牌重新洗牌,指尖划过光滑的牌面,“看来未来一周的地板,要劳烦红子小姐多费心了。”
“我不服!”红子拍着桌子站起来,裙摆扫过椅子腿,带起一阵风,“肯定是你出老千了!这破麻将肯定有问题!”
小哀靠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从七点到现在,你已经换了三副麻将,每副都是你亲手挑的。”
她放下茶杯,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与其怀疑麻将,不如反思下自己的牌技。”
明美捂着嘴偷笑,手里还在清点红子“欠”下的筹码——那些用彩纸剪的小旗子,此刻已经堆成了小山,每一面都写着“红子输”。
“好啦红子,输了就输了,大不了我们帮你一起做嘛。”
“不要!”红子气鼓鼓地坐下,双手抱在胸前,活像只炸毛的猫,“我堂堂魔女,怎么能输给凡人的麻将术!再来一局!最后一局!”
苏宇无奈地耸耸肩,只好重新摆牌。旁边的敖灵汐蜷在软垫上,银蓝色的尾巴尖随着麻将声轻轻晃动,偶尔用头蹭蹭红子的手背,像是在安慰,却被红子一把推开:“别碰我!连你都看我笑话!”
这最后一局红子打得格外认真,眉头皱得紧紧的,出牌时反复掂量,连呼吸都放轻了。可命运仿佛故意跟她作对,眼看就要胡牌,却被苏宇用一张“幺鸡”截了胡。
“啊啊啊——”红子发出一声哀嚎,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用抱枕蒙住脸,“我生无可恋了!让我死在麻将桌上吧!”
众人被她逗得直笑,客厅里的气氛热热闹闹的,直到半夜十一点才渐渐平息。明美和小哀收拾好散落的牌,红子还在沙发上装死,嘴里念念有词“再也不碰麻将了”。
苏宇把她们送到楼梯口,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才转身回客厅关灯。
刚走到玄关,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时,跳跃的名字让苏宇挑了挑眉——贝尔摩德。
他划开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来一阵慵懒的轻笑,带着点电流的沙沙声,像羽毛搔在心尖:“亲爱的,你今天是不是去了一趟西多摩市?”
她的声音裹着蜜糖似的甜,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诱惑。苏宇靠在门框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门把手:“老琴跟你说的?”
“谁知道呢。”贝尔摩德轻笑一声,背景里似乎有酒杯碰撞的轻响,“反正我看他回来的时候,脸丧得像被暴雨淋过的狗,车还没开回来。问了伏特加才知道,原来是我们的苏宇先生‘好心’招待了他。”
苏宇低笑出声:“彼此彼此。你们的人跑到常盘塔撒野,总不能让我当看不见吧?”
“所以说,我们的目标偶尔也能达成一致呢。”贝尔摩德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点神秘的意味,“怎么样?今天晚上想不想和我去参加个任务?”
“什么任务?”
“去你白天去的地方,杀只‘老鼠’。”她的语气里带着点狠厉,却又裹着诱惑的糖衣,“听说那只老鼠偷了不该偷的东西,正好,我们顺路去清理一下。”
苏宇看着窗外的夜色,西多摩市的方向隐在群山的阴影里,常盘塔的轮廓或许还亮着零星的灯。
他想起傍晚那辆被警察拖走的保时捷,想起琴酒阴鸷的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好啊。”他应声,声音里带着点期待,“地址发我,十分钟后门口见。”
“真乖。”贝尔摩德的笑声带着电流传过来,像在耳边呵气,“我等你,亲爱的。”
电话挂断的瞬间,苏宇转身抓起外套。客厅里的红子还在沙发上装死,听到动静探出头:“你去哪?”
“出个门。”苏宇系上外套纽扣,指尖划过门口的钥匙,“记得明天早上的家务——从擦窗户开始。”
“滚啊!”红子抓起抱枕砸过来,却被苏宇轻巧躲开。门轻轻合上,隔绝了身后的哀嚎,苏宇走向停在庭院里的车,夜色在他脚下铺开,像张等待书写的网。
发动车子时,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贝尔摩德发来的地址——常盘塔地下停车场的备用入口。苏宇笑了笑,踩下油门,车子驶离别墅,朝着西多摩市的方向疾驰而去。
夜风吹进车窗,带着山涧的凉意。他知道,今晚的西多摩市,注定不会平静。
而他和贝尔摩德这场临时的合作,像杯掺了酒的咖啡,危险,却又让人忍不住想尝尝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