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试图从每一个细微的波动中捕捉到那神秘人的踪迹。
然而，四周除了因刚才战斗而扬起的尘土和仍在空气中弥漫的魔气外，再无其他异样。
“装神弄鬼之辈，有本事就现身一见！”黑衣男人怒喝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身为魔界至强者，何时受过如此羞辱？
被人如此戏弄，却连对手的面都没见到，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不就在这吗？”程然清朗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黑衣男人闻言，脸色更加阴沉。
他再次释放出神识，将周围每一寸空间都扫描得彻彻底底，却依然一无所获。
未知的感觉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扼住了咽喉，让他既愤怒又无力。
“你究竟是谁？有何目的？”黑衣男人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
“我嘛，一个摆摊的。”程然轻笑一声。“我就是过来摆摊，看到有狂妄之徒在妖界肆虐，路见不平罢了。”
“摆摊？”黑衣男人冷硬的表情有一丝龟裂。“鼠辈竟敢戏耍本君？！”
这个离谱的身份和出手理由，别说黑衣男人觉得受到了羞辱，就连四周的妖都觉得，程大爷有点子不尊重人……哦不，魔了。
对方自称本君，魔界只有一个君上，那就是魔君。
黑衣男人是魔君他们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除了魔君，谁能搞出这般惊天动地的动静，让桃爷枯萎？
恐怕除了仙界，只有魔界至尊才能办到。
魔君的强大合情合理，但你突然冒出来说你只是个摆摊的，还把魔君的小弟们胖揍成齑粉，把魔君耍得团团转。
任何人听到，都觉得这是在耍人好不啦？
看到四周传来怀疑的目光，加上魔君的死亡眼神，程大爷表示自己很无辜。
“哎哟，我真的就是个摆摊的啊……”
咋能不信他呢。
“够了！！”
魔君一声暴喝，显然已是怒极。
他双手猛然一握，魔气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将整个泽潭绿林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魔气翻滚间，隐隐有鬼哭狼嚎之声传出，令人不寒而栗。
“既然你不肯现身，那就别怪本君心狠手辣了！”魔君冷冷地说道，目光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他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在魔气中穿梭，所过之处，魔气更加浓郁，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众妖见状，纷纷露出惊恐之色，他们能感受到魔君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那是一种能够摧毁一切的强大力量。
“哎呀，你这小伙子，火气真大……”程大爷撇了撇嘴，随手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泽潭绿林的魔气缓缓散去，阳光再次普照大地。“年轻人别成天喊打喊杀的，因为……”
魔君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重新恢复平静的泽潭绿林，肩上一沉，他瞬间动弹不得。
僵硬机械的回头，看到的就是沙包大的一个拳头。
“因为会挨揍！”程然语毕，拳头已经落到了黑雾缠绕的魔君脸上。
明明都看不到他五官的位置，可程大爷还是精准的打到了魔君的右眼眶上。
瞬间，魔君自认帅气得人神共愤的俊脸上，多了块乌眼儿青。
魔君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撞碎几座山栾，才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骨骼仿佛散架了一般，疼痛难忍。
“你……你究竟何人？”魔君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程然，眼中满是惊骇与不甘。
他身为魔界至尊，何时受过如此重创？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摆摊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程然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都说了，我只是个摆摊的。”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可你就是不信啊。”
魔君闻言，差点没气得吐血。
他堂堂魔界至尊，竟然被一个摆摊的给揍了，这要是传出去，他颜面何存？
“本君不信！你定是仙界派来的奸细！”魔君怒吼道，他双手猛然一挥，魔气再次汹涌而出，化作一道道凌厉的魔刃，朝着程然斩去。
程然见状，轻轻一笑，他身形移动，如同闲庭信步般在魔刃间穿梭，那些看似恐怖的魔刃，在他面前却如同虚设，根本无法触及他分毫。
“年轻人，火气真的要收敛收敛。”程然再次出现在魔君面前，他轻轻一拍魔君的肩膀，魔君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传来，整个人再次被拍飞出去。
众妖见状，纷纷露出惊愕之色。
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毫无灵力的普通凡人，竟然如此强大，连魔君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回信了没？”程然再次出现，蹲在咳着鲜血的男人面前，轻戳他肩膀。
我信你个鬼！
魔君吐血翻身再战……被踹飞……
众妖：“咦……”
看着都疼。
“信了吗？”程大爷孜孜不倦的问。
我信你*&%#@！~%………
魔君再战……被扇飞……
众妖：“嘶……”
这要换做他们死八百回了。
“信吗？”程大爷眨巴着纯洁的大眼睛。
“信了！”猪头脑袋浑身是血的魔君有气无力的点头，看到程然拳头又要落下，赶忙涨红了猪头脸大吼。“真信了，您是摆摊的，我真信了……呜……”
这个摆摊的怎么那么可怕……呜呜……难怪占卜师说他两万零七百二十岁的时候有道坎……他一开始还不信，这回真信了啊……呜呜呜……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哎，你早说嘛，你看你这……弄的……是吧……”看着魔君那受重创的凄惨模样，程大爷像是良心突然亮了一下，搓了搓手。
“我……那是我自己撞的……”魔君赶紧捂脸辩解。
全他妈撞你拳头和脚上了……哇呜呜呜呜……
什么君上脸面，魔族尊严，跟小命比起来，统统见鬼去吧。
程大爷拍拍他的猪头。“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