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三婶,你们怎么了?”
见母亲这样跟沈溪月说话,沈清田仿佛见了鬼。
他妹妹生怕他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怒沈溪月,一把将人拽到一边,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通。
沈清田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妹妹,“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这么说,清风背上的包袱里,都放着银子?”
那么大一块,肯定不止七十两!
陈家这是疯了吗?
他有点不相信,想过去把母亲拽过来。
“大哥,你别冲动了,以前她哪里敢打你,你看刚才,你有还手的余地吗?还有昨天,咱爹娘还有三叔三婶一起,都没打过大姐,三叔胳膊都被她弄断了!”
沈清田这时候才终于安静下来。
他转头看着沈溪月,喃喃道:“她到底怎么了?怎么变化这么大!”
“大哥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先不要招惹她。”
沈溪月这时候正笑眯眯看着二婶三婶。
她们的改变,她一点都不意外。
以前爹在的时候,二叔三叔家对他们有所求,或者想从他们家得到一些好处。
那时候二婶三婶说话就是这样和气。
刚才她们听到,她从陈家得到了70两银子。
他们心里肯定已经惦记上了。
这会给自己说过两天要去看娘,肯定不怀好意。
“二审三审那好,你们回去和二叔三叔好好合计一下,看看到底要还我们家多少银子?”
“我记得我爹死之前给二叔三叔说过,说我家要是有难处,让你们两家帮一帮,结果你们就是这样帮我们的。”
“你们好自为之吧,要是你们商量不好,我肯定还会上门。”
“清风我们走!”
沈溪月说着,从弟弟肩膀把包袱拿过来。
不再理会二婶三婶他们。
临走的时候,还跟看热闹的人群打了一声招呼。
“今天去陈家的时候,感谢你们陪着我!”
看热闹的人群里面,有一些就是今天跟在沈溪月身后去陈家的人。
有些人并不是。
大部分人生怕陈家因为这个事情记恨上他们。
生怕陈家人以为,他们和沈溪月是一伙的。
听见沈溪月这样说,好多人赶紧往后退着摆手,急着跟沈溪月撇清关系。
见沈溪月姐弟俩离开,李巧姑和柳曼云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他们死死的盯着沈溪月肩上的包袱。
心里嫉妒的不行。
“二嫂,你说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柳曼云有些不相信。
刚才两人商量的时候,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
想着先跟沈溪月搞好关系,先把人打发走,然后再去陈家探个究竟。
“不管是不是真的,等咱们去了陈家不就知道了。”
李巧姑道。
“赶紧走吧!”
李巧姑把儿子脸上擦了擦,收拾了一下,勉强看得过去。
沈清田的脸青一块紫一块。
要是放在平常,他绝对不会去陈家那么人多的地方,他一个男子,脸被打成这样。想想都很丢人。
但是他对于妹妹刚才说的那些话非常好奇,所以便跟着母亲不管不顾的去了陈家。
两家人去陈家搭了礼,进去后听见一些来吃席的人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着刚才沈溪月来的事情。
他们也凑过去听。
这一听顿时不得了。
不仅跟沈溪月定亲的人变成了陈家大哥陈铁山,而且陈金山和县令千金的事情也变成了光明正大的事情。
这样一来,县令千金之前跟陈铁山之间的苟且,就变成了两人情比金坚的美谈。
而且他们还笃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陈家真的给了沈溪月一笔银子。
有人说是70两,也有人说是170两。
反正只多不少。
李巧姑和柳曼云听的心里发堵。
早知道这样,他们昨天就不去沈溪月家,现在弄得这么难看,沈溪月那丫头对他们,也不一定会接纳。
不过想到大嫂那个软性子,李巧姑和柳曼云互相商量了一下,心里便有了底。
只要他们和大嫂搞好关系,好好给她说说,到时候三家人的关系肯定可以缓和。
再怎么说沈溪月也是大嫂的孩子,别人的话她可以不听,她娘的话他肯定会听。
而且搞好关系的话,沈溪月这么厉害,以后他们两家有什么事情,沈溪月也能帮上忙。
再想想以前家里农忙的时候,大嫂家自己的活干到一半,大哥便沈溪月带着她的弟弟妹妹过来帮忙干活,他们做起事情来比他们这些大人都快。
越想越觉得这样划算。
两人凑在一起商量了好久,甚至已经开始计划沈溪月手里那笔钱该怎么用。
说到最后两人心情大好。
吃完席,很快回家跟自家男人商量这个事情。
沈溪月这边,两人没有再逗留,直接往家走去。
路上沈清风叽叽喳喳的,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又一遍。
他描绘着陈家人的反应。
描绘着二婶三婶他们两家的反应。
二婶三婶家的孩子,以前看见他,都是用鼻孔看他。
他们觉得自己住在镇上,而自己住在村里。
他们便觉得高人一等,每次跟他说话都是大呼小叫的,从来没把他当亲人看。
而今天,因为有长姐,他们一个个看长姐的眼神都发生了改变。
再加上昨天,长姐教训石家人,那叫一个扬眉吐气。
“长姐,哎呀,有句话我想说,你可别笑我。”
下山的时候,沈清风蹦蹦跳跳的。
沈溪月看他这样自己,也觉得心情大好。
“你说说看!”
沈清风有些不好意思。
沈溪月便鼓励他。
“长姐,我觉得以后不管在哪里,只要有你在,我感觉我都可以横着走了,再也不怕有人欺负我,也不用再害怕别人。”
沈清风说着,露出会心的笑容。
沈溪月心里一动。
母亲和弟弟妹妹他们的一些表情还有动作。
分明像极了,他她回到自己家的那个样子。
唯唯诺诺,说话做事总是没有底气,在别人面前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话,做错事情,或者怕被人欺负。
活的小心而卑微。
“清风,以后咱们家都挺起腰杆做人,有我在,你完全可以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