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太心里一阵的肉疼。
林月盈这个资本家小姐,每天又懒又馋的,成日里心思都花在了牙尖嘴利上。
田翠芳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
要的钱又不多,才区区五块钱。
她居然摆出这么一副架势来。
还把田翠芳都是大娘辈分的人,给质问的哑口无言。
这简直太过分了。
要是林月盈的婆婆在就好了,她还能从过来人的角度,她婆婆说到说到的。
怎么也给她好好立立规矩,让她以后知道做个老实乖顺的人。
她也没办法反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好的机会错过了。
不过田翠芳还是有些聪明的。
这不,事情到了正题上。
不管林月盈有多少花言巧语。
他们家拿走的一大条秋刀鱼和十颗大虾都得拿出来。
她们这六个老姐妹一分,大家还能尝个鲜,开个荤。
田翠芳 一边说着,还一边手脚并用的挣扎着。
这么被人抬着,弄得好像五马分尸似的。
这个样子,不仅没有气势,连理论都理论不起来。
虎子去看裴禁的意思。
裴禁点了点头。
这点小闹事,他和林月盈都能解决。
当然,少不了虎子配合,在旁边造势。
虎子会意,就开口,不偏不倚的说:“既然田翠芳同志,站在自己的角度,觉得想要保护村集体的财产。”
“咱们也得尊敬老人,就让大娘说说看吧。”
“虽然咱们之前听了,都觉得大娘说的话,一点不在理。”
虎子态度鲜明。
好几个跟着田翠芳来的大娘,都不满意的瞧着。
可心里却盘算着,只要虎子还是一天代理村长,她们话就不能说的太难听。
冲锋陷阵这事儿,还是让田翠芳来做的好。
田翠芳嘴都气歪了。
大门牙掉了一半,说话都漏风。
路老太在一旁,充当小半个解语花的作用。
“田家老姐姐,莫生气。”
“虎子毕竟是个孩子。”
“小年轻的,能懂什么?”
“被坏分子骗的,损失了村集体的财产,也不是他的本意。”
“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可不是要在一旁帮着,关键时候给这孩子出个头。”
路老太舔着脸,给自己脸上贴金。
沟子村里的乡亲们,多少都是沾亲带故的。
田翠芳要说自己是长辈,虎子家里的祖祖辈辈往前数个二十多代,还真有那么一点远亲的关系。
但路老太一个外来户,还敢充长辈。
虎子不客气的敲打了起来,“路老太,我可从来不知道,我家里有你这么一号亲戚。”
“这可不是谁年纪大,谁就能以长辈自居 ,就能来议事的。”
“你要是说这种话,我可把我三太奶奶请来了。”
虎子义正言辞。
路老太不以为意,继续充长辈,“你看看,你这个孩子。”
“你三太奶奶来了,也得说你糊涂,被人骗的,都弄没了村集体的财产。那都是大家的劳动成果!”
“你要是不信,请你三太奶奶过来。”
路老太并不那么了解,沟子村里家家户户的情况。
尤其虎子,之前就是王大勇的根本。
王大勇又一直跟着裴禁做事。
虎子的身份,就是弟中弟,小弟中的小弟。
路老太眼高于顶,自然不关注他,也不知道三太奶奶是个什么情况。
村里知道的人,不由得都嘲笑起了路老太。
笑声越来越大,路老太不解,还气愤的说:“你们这些小娃子,一点都不知道尊重老人。”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她抬高着自己的身份。
“你这种,克死儿子的,可没人当成宝。就是当草儿,都没人稀罕!”
虎子也有自己的死党。
立刻开口嘲讽了回去。
路老太气。
颤颤巍巍的。
田翠芳看不过眼了,在一旁压低了声音说:“虎子她三太奶奶已经瘫了好几年了,话都说不出来。”
“三太奶奶是什么意思,全靠虎子他们家的人猜。”
路老太愣了愣。
田翠芳觉得,这个蠢笨的人,大约是没懂。
就又解释一句,“要是把她老人家抬过来,那就是虎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除了虎子家里人,没人懂三太奶奶在表达什么。”
路老太老脸一僵。
林月盈半依在裴禁怀里,找了个略舒服,不是很累腰的姿势。
“你刚才说,我家分的刀鱼和海虾是你的劳动成果?”
“你下海了?”
“还是田翠芳下海了?”
“还是你们几个下海了?”
林月盈一次指过路老太、田翠芳还有四个一起跟着来闹事的老太太。
她们当然都没下海。
路老太那身子骨,根本就下不了海。
田翠芳倒是一骨碌爬起来,想跟着去凑热闹,看看能不能捡便宜,可半路因为搞事情,被大儿子带回了家中。
至于其他几个老太太,也就是跟风随大流的,想多分点东西。
田翠芳第一个不服,“我没下海,还不是裴禁和王大勇搞事情,把我气晕了过去。”
“要不就凭我吃了这么多年的盐,那些刀鱼和海虾,都得是我捞上来的。”
“就裴禁,一个城里来的旱鸭子,还想充大个儿,根本没他发挥的可能。”
路老太也理清了思路,“就是,我从小就在村里长大,什么不能干。捕鱼抓虾也是一把好手。”
“要不是之前,裴禁拿电棍把我打伤。”
“就我和田家老姐姐合作,能捕捞出上百斤的秋刀鱼和海虾。”
田翠芳做了总结,“都是裴禁的缘故,才害得咱们沟子村损失了这么多!”
“都是裴禁害得!”
几个老太太跟着喊了起来。
林月盈微微抬头,对上了裴禁的眸光,就知道他们两个想到了一起。
夫妻一体的感觉,真的很好。
林月盈开口,“你们的意思是,你们两个能捞很多鱼和虾?能带着咱们沟子村的村民们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
“那是自然!”
田翠芳努力地 挺直了腰板,下一秒就因为腰疼,垂下了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路老太当仁不让,“那是自然,就是我伤没好全,有田家姐姐合作,收获比你们现在就能不知道多多少倍。”
这明显是大话了。
裴禁和林月盈,都了解田翠芳和路老太的性子。
这样的回答,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他二人十指紧扣,坑挖好了,就等着这两个老东西跳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