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博文去调查石有华的买火车票的情况,确认一下他在案发的时候是不是有回来。
不过大家都知道,希望不大,这个时期的火车票并不是实名制,只要去窗口购买就可以。换句话说,这个时期的火车票别人捡到也能上,上火车后乘务员还会随时检票。
查询难度大,但好在有照片之类的,可以有依据地对他可能乘坐火车班次进行查询。
有线索更好,没有的话,也要对有监控的候车大厅进行调查寻找,两地都要进行沟通调查,是个比较复杂的活。
丁如心就是寻找车站的私家车,询问他们在案发当天有没有载石有华,或者有没有人在当天往金河镇拉人。如果他真是凶手,那个时间段他回金河镇已经没有班车了,肯定是私家车带他去的。
丁如心在这种灰色区域认识的人,调查这个相对容易简单,也可能更快找到人。
剩下的就是联络石有华所在的大学,对接大学询问他的出勤情况,联系石有华的同学了。
这点对大学毕业没多久的乐宁来说相对熟悉,丁如心和纪博文就不是特别清楚现在的高校情况了。
三人分配结束后,各自开始自己的调查。
只要查到的东西串联起来,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乐宁找到石有华所在的大学联系电话,表明身份和来意后,对方迟疑后很快对接石有华的辅导员。
她看了看时间后道:“麻烦辅导员查询一下石有华的出勤情况了,我们需要确切一点的时间节点,同时也希望提供一下他朋友和室友的电话号码。”
这个大学开学比其他大学早了几天,石有华是差不多十天前返校,应该能记录到外出的情况。
他回来一来一回,得花费接近两天时间,这样长的时间肯定需要请假。
只要有请假记录,就可以对他进行质问。
“你等等,我找找。”对面略微沙哑的女声回复后,传来一阵翻阅文件的声音。
这个年代这些东西都是纸质,找到需要一点时间,乐宁知道这点,安静等着对面的回复。
过了一分多钟,女声说:“查到了,石有华是吧,他没有请假和缺课啊。”
乐宁听到这个答案微微眯了眯眼睛,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让对方拍照然后传彩信给她。
对面的辅导员很快答应下来。
乐宁看了满勤的记录,然后请对方给她石有华朋友和室友的手机号,只要能联系的都给她。
辅导员很快答应下来,过了一会儿乐宁收到一长串短信。
“对了,我记得他有个女朋友,他女朋友的……”辅导员最后说。
乐宁说:“当然,只要关系亲密一些的我都要。”
很快乐宁手里再度得到一个电话号码。
感谢对方后,乐宁开始联系石有宁的同学,对他的出勤、不在寝室的情况以及经济感情情况进行了解。
表明身份后,他们表现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表示石有华平时也有在宿舍。
乐宁很清楚,所以她很简单就击溃了对方。
她说他们现在通话她进行了录音笔录音,这相当于口供,他们如果确认的话,一旦作假他们要付法律责任。
“这是要入刑的,刑期一年一年半。一旦确认你们的口供存在伪造的嫌疑,你们的前途不保。”乐宁说。
她知道,这个年代因为一些影视剧情,还有一些平时交往的影响,大家都很讲“义气”。
所以他们是有说谎掩盖的可能的,这里乐宁故意这样说的。当然,实际上,他们平时在询问过程中,也会说类似的话,只是话不会这么重而已。
对面用一个手机在寝室和她沟通的三个男生沉默了。
乐宁再次说:“好了,告诉我,3号到4号,石有华有没有在寝室,他告诉你们他去哪儿了。”
她没有再和他们纠缠,而是直接再度开始质问。
“我们实话实说,之前的话你不会和我们计较吧。”这时一个男生说。
电话那头还传来推搡的声音,以及“我就说不能瞒着”的声音。
乐宁说:“前提是实话实说。”
她的话音落下,电话那头飞快承认,说石有华告诉他们有人会来问,就告诉对面他一直在学校。
“他的理由是他在校外为了救一个小姑娘,得罪了一个有势力的老大,他会串通警察的人来找他,他很害怕希望他们帮他说谎。”
“我们也是一时意气,所以才这样说的。他救一个姑娘是出于善心,也不容易,希望你们不要为难他。”
男生说完,听着毫无声响的电话那头,眼神变得紧张,表情带上了对石有华的愧疚。
毕竟按照朋友义气来说,他算是卖队友了。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求情和找补。
乐宁听到对面的话,轻叹一声。果然不管什么年代,大学生都有种清澈愚蠢的感觉,换句话说就是容易被只言片语蛊惑。
当然不是说全部,只是一部分世事经历比较少的人会这样。
石有华知道,他们如果真的调查过来,肯定不会说具体调查的什么案子,只是会对他的情况做出询问。
利用这个信息差,让人给他做伪证。
对于这种情况,乐宁当然有义务消除他们对警察的不良影响,直接说道:“我们没有和任何社会人士进行勾结,调查的是人命案子,至于我们调查的是什么案子,我相信你们很快就会知道。”
她的话掷地有声,很快对面就出现了惊惶的声音。
她再度询问关于他的个人生活和感情生活情况,这三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说明情况。
按照他们得出的结果,石有华平时在学校表现除了有些自卑,抱怨钱给得比较少以外,其余的时间都是正常的。
只有一个情况比较值得乐宁注意,那就是石有华这个女朋友家庭条件比较好,平时石有华有迎合对方消费攒钱买礼物准备惊喜的习惯。
最近他似乎念叨着,给女友买一支价格不便宜的钢笔。
不过买还是没买,他们后面就没过多过问。
记录下这个情况后,乐宁又问了问一些细致的东西,然后才挂断电话。
现在基本可以确认石有华确实是犯罪嫌疑人,杀人动机也隐隐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