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纪博文和丁如心的眼神， 总觉得其中有点不对，其中肯定隐藏了什么。
回忆刚才的情况，基本可以确定，这件事可能和江启和她一组有关；很简单，当时他们做的事情只有这件事。
在背后揣测的领导不是好事，尤其是江启这个人对她蛮好的。
如果不是她欣赏自己，她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来到刑侦大队。赵庆学才去找人，调任的报告就出来了。没有江启的配合，这件事几乎不可能完成。
她又不愿意把分析的本事用在江启身上，最终思量后，选择了直接开口。
听见乐宁这样问，江启眼神又瞬间的怔愣。
他心里感叹；给自己招来这么敏锐的下属，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看乐宁还在好奇看向自己，他想了一下说道：“关于这件事，你以后自己会看见答案。”
就是不好说出来呗。
不过看脾气，江启不是一个扭捏的人，这样说话，可能确实是需要她自己观察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说：“那我以后自己仔细观察得到答案。打扰了，我这就去调查。”纠结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现在需要着急的是手里的案子。
“好。去找丁组吧，她应该在办公室。”江启说。
乐宁说：“我知道的。”
她去找丁如心的时候，丁如心正好拿着文件出来。两人都没有说话，默契的往外出走。
这里距离调查的地点开车要些时间，车内短暂的安静后乐宁说道：“肖南这个人，我一直以为，这个人是极为胆小的，一点风吹草动，哪怕有我们在现场，他也害怕得不行。”
不是单纯的明哲保身，那真的很胆小那种，很害怕真的遇到什么事情的胆小。
这和他的“工作”又不匹配，简单来说，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
这样的性格形成总有原因，现在不光乐宁很好奇，她看得出丁如心也是十分好奇。
毕竟丁如心和他相处的时间更长。
果然，丁如心也感慨一般开口：“我放心用他，和他合作，就算看中他的谨慎和胆小。我一直觉得，这样的人不会弄出幺蛾子。”她顿了顿，“我没想到，最放心的人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现在还有点回不过神。”
这样说，不是丁如心觉得肖南这个人多好。
实际上这种三教九流的人， 肯定是有些狡猾在里面的。他们从事的行业，是违法犯罪的行业里经营，肖南就不是单纯的人，唯一能被丁如欣赏的， 恐怕只有他这个人身上的胆小了。
乐宁垂着眼睫颤动了两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复杂。
“这一切，一定和他的过去有极大的关联。对了，医院那边打电话来说还在抢救，据说还有三四个小时，等我们这边调查后去看看？要是人能够苏醒，很多东西就明了了。”乐宁偏头看向丁如心说，语气里带着询问。
丁如心听到乐宁的话，颔首答应下来，加快了油门，车子迅速在笔直的大道上行驶。
她们第一个要调查的人是杨素芹，这个人和肖南是熟识，调查她获取到的信息大概不会少。
乐宁在车上就联系了杨素芹，她们到的时候，她有些昏暗的出租屋拉开了窗帘。屋子里没有第一次见的那种昏暗带点潮湿的味道，她刚好洗完澡，换上了一身蕾丝红色睡裙，给她们开了门后就坐在了沙发上。
或许是知道她们来不是来叮嘱或者教训她的，她姿势懒散了一些，表情也随意起来。
“昨天你打电话来问肖南的事情，怎么了他？”她下意识去摸了摸烟，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忍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有些漫不经心道。
乐宁知道，她这是猜出她们是来问肖南的事情的，和丁如心找个地儿坐下，一个人坐在杨素芹对面，一个坐在她旁边，都是比较放松的姿态，没有咄咄逼人的神色。
既然杨素芹是问乐宁的，乐宁便开口道：“是的，我们是来问关于肖南这个人的。关于他的事，我们希望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这背后十分复杂，隐瞒一些事对他来说可能不是好事。”
听见身为刑侦组一员的乐宁竟然隐隐透露出几分这件事十分严重的意思，杨素芹眼神中多了几分正经之色。
“你们问。”
“你最近和肖南接触多吗？有没有察觉他身上有什么异常。”
“不算多，要说异常，就是最近两天这人怪怪的，还提前给了一笔钱，说是我以后用得着。”说到这里她无言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我当时就说， 这个人怪奇怪的，钱这东西我不光以后用得着，我现在都用得着，他那话说的就是废话。”
“你仔细说说，他和你说了什么。”
杨素芹点了点头，说起当时两人的对话。
当时肖南问她有没有事，就直接到了她的出租屋。说了一会儿最近的情况后，肖南就掏出钱来拍在桌子上。
他们这些人其实不讲究拿个信封之类的装好，所以她当时就看到了那一摞红彤彤的票子，初步算下来，得有一万来块。
因为有一部分上面带着银行的封条，封条上面散散放了一些。
她看见这么多钱吓了一下，当时就询问他这是想做什么。
肖南当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说这钱不完全算是给她的，算是给他代为保存。
她追问，肖南也不回答。
最后没办法， 杨素芹最终只能收下，毕竟他们这些搞这种行业的，偶尔也会碰见一些事情。肖南愿意相信她，让她代为保存，那她就给她保存着。
杨素芹说到自己收下钱藏好，顿了顿才对乐宁和丁如心开口说道：“说实话，如果换作其他人，这笔钱我拿在手里会产生私吞的想法。但这钱是肖南的，我不会对肖南的钱产生任何想法。”
“他这个人啊，对其他人狡猾得很，对我们几个却是很好，对我们来说他这个人心地还是蛮好的。”她苦笑一声，“虽然你们说他叫我们干这行不行，但是对于没有活路的人来说，这样能活下去也挺好的。”
话匣一打开，杨素芹便在乐宁和如心的默许下，继续开口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