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陆成山被乐宁带走。
不过在带出校园前,乐宁还是避开了陆成山给校领导打去了电话,说明了一下让陆成山去刑侦大队配合调查的事情。
校领导只能答应,表示会通知他的班主任。
不过校领导也问了问这人是不是凶手。
没有完全确定的事情乐宁回答都比较模糊,模棱两可回答后,就表示再见,挂断了电话。
离开学校的时候并没有惊动很多人,追逐的地方是学校和宿舍的林荫路,路上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
在校门口不远处坐上车的时候,乐宁甚至能从后视镜里看到在学校大门悄悄看向他们的赵晴雪和陈兰兰。
门卫大爷一直看着,甚至给自己倒了杯茶,带着深藏功与名的味道。
路上乐宁和成从容一言不发。
哪怕陆成山喊冤,或者直接喊乐宁他们准备说话。
这些两人一概没理会。
和表面展现的一样,他们就是在对人进行冷暴力。
而且可以听陆成山说什么。
在审讯嫌疑人方面,从来都是要嫌疑人多说话。
毕竟多说多错。
很快他们到了刑侦大队办公室。
因为会议室都被询问人员占满了,所以乐宁他们只能选择在办公室里进行询问。
至于审讯室,在没有实质性证据表明他是凶手之前,他们不能将人带到审讯室。
现在陆成山就相当于是一个被询问人员。
只是他自己不清楚这点。
这也是乐宁他们在打信息差,让他被误会自己是嫌疑人。
他被成从容强行按到座椅上,随后成从容站在他旁边,身体靠着办公桌,手里拿着记录的笔记本。
乐宁坐在他面前,脸上维持着看起来温和却危险的表情。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跟你们说,我爸有钱,到时候请人告你们乱抓人!”陆成山眼神闪烁,嘴却没有敢停下来一刻。
这个表现让乐宁嗤笑一声,心虚成这样,连话都不敢让她说,是害怕她问出口后就露馅吗?
陆成山声音压抑着被嘲笑的愤怒,他甚至想站起来。
只是被成从容瞪了一眼后,就畏畏缩缩坐了回去。
确认陆成山现在处于理智缺失的情况,乐宁才继续说道:“关于邱玉的死,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如果他现在说了,都算作积极配合办案。
可惜,陆成山是肯定不会配合的。
这点也在乐宁的预料之中。
他说:“邱玉的死我能有什么可说的,你难道还想我评价一下她的死吗?”
“你不知情吗?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乐宁望着他说。
陆成山面容扭曲了一瞬,不过还是避开了乐宁的眼神说:“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乐宁听到这样的回答毫不意外。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哪怕已经事到临头了,还会想万一逃过一劫呢?
她望向陆成山,身体往后靠在自己椅子的椅背上,右腿搭在左腿上。
“那就转换一下话题,你说一说,案发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有什么人给你作证。”乐宁说:“不要试图说谎,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去查证。”
陆成山本来到嘴边的话瞬间卡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思索说:“案发的时候我在教室后排自己的位置上睡觉,当时教室里还有两个人,除了上个厕所以外,剩下的时间都没有外出。”
“什么时候上的厕所?教室里还剩下的两个人分别是谁。”乐宁问。
他的回答开始顺畅起来,说:“十二点三十分左右吧,蒋凯带手机来学校了,设了这个时间的闹钟,每天都要响,这件事大家都知道。”
乐宁示意成从容重点记录,再次继续确认道:“你睡到什么时候。”
“我睡得很沉的,一直到下午语文来上课,我才被旁边的人叫起来。”陆成山说。
乐宁眼神盯着他,话语里带着几分不屑。
陆成山有些恼怒,不明白乐宁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
乐宁再度问:“你确定你说的没错?”
“你们警察脑子有问题啊,我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陆成山盯着乐宁,脸上表情更加恼怒。
成从容拿着笔盯着他,张了张嘴唇还是没说话。
乐宁笑了。
面前的人真是莽撞又慌乱,竟然忘记了自己忽略了什么。
她幽幽问道:“按照你说的时间,你应该是没有见过我们的……”她盯着陆成山,“可刚在学校我们抓捕你的时候, 你对我们的警察身份脱口而出。我们今天穿得可是便衣。”
乐宁他们在学校调查的人多,可除了在邱玉的死亡现场,其他地方几乎没怎么露面。
问门卫大爷和其他人的时候,全都是上课时间和封闭环境没有在学校里闲逛。
按照陆成山的说法,自己最起码午后第一节课是在教室里的,也就是快到两点。
那时候他们差不多离开,他们班级所在的教室也不会路过校门,根本不可能看见他们。
他在说话的时候,竟然一点都没有注意这点。
听到乐宁话,陆成山恼怒的表情僵在脸上,随后面色渐渐转为惨白。
“让我猜一猜,你在哪里见过我们的。”乐宁说:“是在邱玉死亡现场的不远处吧。你看到我们了,还把我们记得很清楚。”
陆成山眼神绝望,身体一下就往后缩。
乐宁垂眸,刑侦常言道;凶手是最喜欢返回自己的作案现场的。
无论是出于恶趣味,还是去复盘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地方没做好,容易被警察发现。总之,他们对返回作案现场有相当强的执念。
陆成山就是这样的情况。
不过他也可以有其他解释,只是从现在的情况看都有些牵强了。
“说说吧,这背后什么情况。”成从容说。
刚才这句话一开口,他就想明白这家伙的破绽在哪里了。
初出茅庐的人还是嫰了一点,不知道天高地厚。
陆成山却看向他们,快速摆头。
“不……不、不,我不是凶手!”
看乐宁望着他,他呢喃道:“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刚才我说的只是我一时记错了而已!”
乐宁眯眼,眼神望着面色苍白,负隅顽抗的人。
那就如他所愿,找证据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