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挑了挑眉毛，眼神里带着笑意。
他果然没想错，乐宁确实是有想法，才会选择去证物室。
他想了想乐宁话里的意思，点头赞同道：“是的，虽然动手的手法看起来很老练，但是他们应该是之前没有动手过的新手。”
“而且两人看起来还像是初步合作，在动手的时候带着不信任。”乐宁眯着眼，手指摩挲着自己的手机按键说。
今天实在是太忙，事情太多，不然她今天在办公室就要就这件事进行讨论。
不过现在也不迟，和江启讨论后没准还会有更完善的想法。
江启是思维和她能很快搭上。
“说起来是这样的。按照现场推测，第一个死者关明明的死亡，和你说的像是一场胆量的测试。杀死他的人很激动，虽然内心暴虐，但主要目的是要自己敢杀人，实施杀人。所以激动之下，会很直接采取最顺手的方式。”江启侧头看了乐宁一眼，思考后分析说。
乐宁接过话茬继续：“按照江队你的想法，那么关跃进的死亡，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捅刀的人和杀人的人不一样了。”
“是的。”江启一下就理解了乐宁话里的意思，表达了赞同。
因为实际情况很简单。
如果关明明的死亡是一场胆量测试，那现场有两个人。一个人杀了人，另一个如果只是旁边没杀，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杀人和不杀人，如果被抓到，法律上不一样，
罪犯也要讲究一个捆绑，让大家都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只有这样，才会大家都安心，不用害怕其中某一个人突然背叛甚至是自首。
所以很好猜测，关跃进心脏那一刀，也是胆量测试。
动手的人也是新手，由第一个动手杀死关明明的人折磨，到关跃进失去所有力气后，这个二人团伙中较为弱势“胆小”的人下手心脏那一刀。
想到这里，江启不由得感叹，乐宁在办案上，确实能给人惊喜。
乐宁思索后，暂时心里有了个雏形。
车子很快到达她居住的小区。
她下车后和江启说了再见后，脚步快速回了家。
卫英兰还没睡，似乎在整理自己的账目。
做生意，就是要会算账，不然的一团糟甚至可能会不盈利。
所以她甚至还专门去和别人学习了。
学习回来，她就开始了细致的记账，然后每半个月就理一理。
顺便等晚归的乐宁。
乐宁帮忙看看，确认差不多后催促卫英兰睡觉。
看卫英兰开始收拾账本后，她迅速收拾开始洗漱，然后去找自己之前想到的那本关于人体的书籍。
这本书涉及医学，是乐宁休息时间从图书馆借来的，因为晦涩难懂，她搁置了一段时间，想着要是实在看不懂，就还回去。
没想到，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她找到这本书后，迅速捧着书坐到了床上，开始如饥似渴翻动起来。
之前晦涩难懂的术语，在感兴趣的加持下，她大多数都尝试着理解了。
就算没理解的，也不耽误乐宁阅读。
等到读完，乐宁才发现已经凌晨两点。
她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有睡觉，拿出旁边速写本和笔，开始记录自己看到的模糊身影。
然后按照光明明的视角，开始着重还原凶手本身的体型。
他的视角一定是扭曲变形的，而且看到的东西因为光亮问题可能没那么准确。
乐宁需要做的，就是排除干扰项，得到正确答案。
难度有点高，她基本是一边画，然后翻资料进行改动。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饶是乐宁年轻精力充沛过人，也觉得有些撑不住了。
将书本和速写本以及笔放下后，她迅速关灯进入梦乡。
第二天果不其然因为没睡醒赖床了。
实在是没睡好，乐宁省略了自己运动的时间，让自己睡了一个多小时的回笼觉。
等到醒来的时候，她终于感觉到脑子没有熬夜的钝感和刺痛了。
更加幸运的是，乐宁出来的时候，江启正好开车路过，顺带捎她一段。
这样省了好多精力，她也能安心休息一会儿。
睡是肯定睡不了的，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速写本，拿着笔开始修改。
昨天太晚了，有些东西可能会因为头脑不清楚产生误差，今天这会儿正好趁机修改一下。
好在江启没问，专心开车上班。
到达的时候，乐宁看着还原出来的身高身材，眼神带着些微的不解。
这个身高和体型，相比男性，实际更接近女性？
不过很快乐宁就没这么想了。
因为他们这边是南方，南方身材消瘦偏矮，甚至比女孩瘦弱的也不小，不能假定一定是女性。
她仔细看了看，把速写本收了起来。
这个东西只能作为一个参考，真拿来当证据显然是不行的。
如果实在要验证，可以再尝试触摸证物，获得更多信息再确认。
到达队里的时候，痕检科的同事顺便告知了他们要是的检测结果。
“全都没有血迹？”乐宁面露疑惑。
痕检科的同事“嗯”了一声说：“是的，我们仔细检测了，上面都没有血迹。倒是有指纹，但钥匙不管是握住的位置还是钥匙主体都是凹凸不平的，指纹无法识别和提取。”
乐宁蹙眉，有些失望，不过打起精神说道：“谢谢。”
“小事情，职责所在。”那人说完转身离开。
乐宁垂眸思索。
难道是凶手脱掉手套再拿的钥匙。
这么谨慎注意细节吗？
她感觉，他们遇到智商很高，很难对付的新手了。
事实也是，一般新手哪怕是和别人一起作案，也不敢一次性做出这么大的案子。
乐宁望向江启，“上午你可能都没事，是和我们一起走访调查吗？”
她说的我们，自然是她和纪博文。
齐问和成从容去关照家属认尸了，早晨自然不能去走访。
队里其他资料整理得差不多了，江启只能跟着他们一起了。
江启双手一摊，轻轻颔首说：“当然。”
“走吧。”乐宁直接说。
纪博文刚进门，直接就被带走。
今天要走访的是朋友同学，以及周围，确认周琳有没有发现周围的异常，以及确认她当天的行踪。
周琳的朋友一共有三个，都是上学时候发展而来的朋友，根据她的父母说她们之间关系一直十分不错。
按照距离，他们首先去找的，是周琳一个名叫白敏的同学。
因为出发前做了约定，他们在白敏家附近的茶馆见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