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店明显针对现在开始变得有钱的顾客，店面进行了装修。
虽然不是很有特色，但相比街上大部分店铺，已经独树一帜。
进门的时候，空调的热气传来，紧接着是花朵的香味。
门口挂着铃铛，他们进门后就响了起来。
“两位是来买花？”一个穿着黑色围裙，化着淡淡妆容的女人走上前，脸上带着笑看着两人。
乐宁和周朝阳展示证件后，女人脸上的笑收敛了起来，有些警惕地望着两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最近几个月，有卖出木槿吗？”周朝阳语气客气问。
乐宁已经在店内巡视。
这个花店面积不大，玻璃瓶里摆放着几种耐寒的花朵，甚至还有新鲜的玫瑰。
在这个年代的冬天，这东西可以说非常不常见了。
老板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薄外套，打量了一下两人，直接了当摇头道：“没有。”
“不去查一查记录吗？”周朝阳扯了扯嘴角说。
面前的老板肉眼可见敷衍，甚至懒得回答他们的问题。
乐宁看了看，指了指旁边的配草，对老板说道：“这东西和这些玫瑰都不常见啊，不像是普通渠道能得来的。”
她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泄露的一点，就足够引人意会。
老板回头看了一眼刚才没注意的乐宁，脸色顿时就难看了。
乐宁回望她，面色和善。
“我们就是调查案子线索问一问，没别的想法。”乐宁轻声补充。
老板抿着唇有些倔强站在那里。
周朝阳打量了一下现在的气氛，笑道：“老板这花是真美，一看就是吃得开才能搞到，平时做生意肯定很热情，讲究一个和气生财。”
“你们刚才说问什么？卖出的木槿是吗？”老板眼神转了转，望了乐宁一眼后又看向周朝阳，脸上堆着违心的笑说。
周朝阳再次说道:“木槿。”
她听完迅速走到柜台，开始翻买卖的记录。
一时间店里只剩下她翻动的声音。
乐宁走了过去，站在一旁一页页看着。
最终得到的结果是卖出过一次，记录是卖给了宣门小区的一个老太太，说是她当年下乡到处都是这种树，买一棵回家养。
后者是老板补充的内容。
乐宁他们自己翻动确认后，直接离开了店面。
坐到车上，周朝阳说道：“你这眼光真毒。”
“没想到老板这么傲气而已，不得已不得已。”乐宁叹息一声说。
“是啊。”周朝阳感叹，“能搞到那些国外来的植物的，也不是什么善茬。如果没有必要，我们还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乐宁笑了笑，启动车子去下一家。
她倒是不怕，这就是件小事。
别人犯不着为这件事整她，她也犯不着去和人刚，这件事过后各搞各的。
老板显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只能憋下那口气，默默给他们找记录。
接下来的一家就是花鸟市场的风格了。
主打一个近，让人少折腾一遍。
不过价格上，必定要加一点的。
乐宁他们询问的时候，老板还算热情。
冬天这些东西不算畅销，所以没耽误他们工作乐宁两人就查了。
这家直接就是没卖木槿这东西，所以没有记录。
“还剩下最后一家。”周朝阳看了看表，望向乐宁。
乐宁的眼睛从地址上抬起来，看了看现在的位置，说道：“这里距离也不远，我们直接走过去吧。”
她预估也就两三百米的距离。
周朝阳颔首：“好。”
就这样，两人在寒风中走了过去。
两人神情都有些严肃，这是最后一家了，还问不到那难度就上升了不止一个等级。
几分钟后，两人到达店面。
与前两家都不一样，最后一家是类似……批发的风格。
店门口还摆放了许多春节的对联、福字、红灯笼、红包等等。
在这些旁边才是一盆盆花，其中还夹杂着染色的红色植物，以及花朵是红色的盆栽等等。
店门里面更是，各种植物整整齐齐排列，上面写着特价多少多少，价格相当之低，十分具有批发市场的气势。
这样的店相比前面自然热闹得多，尤其是临近新年，买对联那些的人，会想着一起买点其他植物，添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之类的心思进去逛逛。
好在人也不是特别多，两人还算顺利找到老板。
在寻找的过程中，乐宁注意到，店里还有两个搬货的年轻人，穿着厚重的黑色棉衣，正在埋头把一些鞭炮和烟花搬下来。
老板招呼他们轻拿轻放后，才看向乐宁他们。
拿出证件表明身份后，老板招呼了店里前台坐着的人，说：“里面有台账，你们进去看吧。”
这个当口，老板又继续招呼客人和员工去了。
乐宁他们只能去店里前台。
前台看两人来了，沉默着有些拘谨地掏出本子，直接递给了乐宁他们。
“最近几个月的都在这里了，之前的已经扔掉了。”前台小心说道。
乐宁摇了摇头，询问了有关于木槿的买卖记录。
有记录已经不错了，花鸟市场他们问过去，大半都是没记录的，只能靠老板自身的记忆力。
前台对于买卖记录不太清楚，没有回答乐宁。
这样的情况下乐宁只能继续自己找，周朝阳也跟着一起看。
乐宁抽空继续问道：“你们店里的店员，平时是负责送送货还是买卖？”
“大多时候是送货，只要买的东西多一点，或者是大点的东西，老板就会安排他们给客人送到家里去。”或许是察觉到乐宁友善，前台回答的语气都轻松了不少。
“兴旺小区那边也送吗？”乐宁问。
那边距离这边有好几公里，她不确定这店还送不送。
前台点头，“送的。”
这时，周朝阳看着一笔记录，望向乐宁，“这里有卖出木槿树……地址是兴旺小区……”
乐宁的视线落在记录上，确定周朝阳确实没看错。
看着上面的送货上门，显示的时间这个月月初，她猛地望向前台，指着这笔订单，语速极快问道：“这个订单，谁送的。”
她声音迅速压低，身体紧绷，等待着前台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