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唐斌,本乃行伍出身,弓马娴熟,武艺高强。此前见得花荣施展那一套连珠箭法,恰似流星赶月,端的是神乎其技,早让他热血翻涌,心潮澎湃。此刻瞧见那刘高妄图逃窜,当下毫不犹豫,从背后掣出长弓,迅疾搭箭拉弦,恰似满月,觑得真切,瞄准刘高后心,“嗖”地便是一箭射出。
但见那箭矢犹如流星赶急,去势迅猛非常,瞬间穿透刘高身上棉甲。刘高吃痛,惨叫一声,身子猛地往前一扑,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顿时从马背栽落尘埃。
再看那慕容彦达,眨眼之间,但见周遭护卫与刘高皆已命丧黄泉,身边仅剩下一个幕僚,恰似惊弓之鸟,哪里还敢有半分抵抗之意?生怕那花荣的羽箭下一刻便穿透咽喉,忙不迭勒住马缰,朝着花荣连连告饶。而刘高的家眷,见自家老爷落马,早吓得魂飞天外,瘫软在马背上,浑身筛糠般瑟瑟发抖,连哭喊都没了力气。
“花将军饶命,花将军饶命啊!”慕容彦达见花荣与唐斌一伙如狼似虎般迅速围将上来,赶忙不住磕头求饶,哭丧着脸道:“花将军,你好歹也是朝堂武将出身,念在你我同为大宋臣子的情分上,饶我一命罢!我愿将家中所有财物,倾囊相赠,只求将军留我一条活路!”
一旁那高幕僚,也赶忙随声附和:“是啊花将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想你我在青州共事一场,还望将军高抬贵手,放我等一条生路。日后我家大人若能侥幸逃脱此劫,必定重重酬谢!”
花荣勒住马缰,冷冷俯视着眼前跪地求饶的二人,眼神之中,不带丝毫怜悯。“共事?”花荣一声嗤笑,声音恰似冬日寒风刮过树梢,透着刺骨寒意,“我花荣世代驻守清风寨,岂会与你这等鱼肉百姓的赃官同流合污?且不说你派遣那刘高来清风寨日夜监视我等,单说你在青州这些年所作所为,搜刮民脂民膏,草菅人命,犯下的累累罪行,便足以让你死上百次千次!既然朝堂对尔等罪行姑息纵容,今日自有我梁山好汉替天行道,为青州百姓讨还这笔血债!”言罢,花荣抬手一挥,身后士兵犹如饿虎扑食,一拥而上,将慕容彦达与高幕僚死死按住。
慕容彦达仍在拼死挣扎,叫嚷道:“花将军,你世代为将,难道真的甘愿落草为寇?若今日放了我,我回朝向朝堂禀明,花将军乃是忠义之士,今日所为,皆是受那秦明贼子蛊惑要挟,实出无奈,朝堂定不会怪罪将军!”
不说秦明还好,一提及秦明,花荣眼中怒火“噌”地一下更盛,怒喝道:“你这奸贼,竟把我花荣当成那等背主求荣、卖友求官的卑鄙小人?我兄长秦明忠勇盖世,却遭你这奸贼设计陷害,险些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此等血海深仇,尚未得报,你也配在此提及他的名讳?我花荣今日落草,非为贪图功名富贵,只为替天行道,铲除你这等国之蛀虫!休要再费口舌,待押回青州,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定要你将所欠的累累血债,一一偿还!”
唐斌此前也曾遭人陷害,被迫脱离军旅,此刻见慕容彦达还在不停诬陷他人,心中怒火腾地燃起,厉声喝道:“此等奸佞之徒,留着也是白费唇舌!兄弟,何须与他多费言辞,直接绑了回去,交由寨主发落便是!”
花荣微微点头,冷声道:“押下去!好生看管,切莫让他在路上寻了短见,坏了青州百姓亲手报仇的机会!”
士兵们齐声应诺,拿出绳索,将慕容彦达、高幕僚以及刘高家眷,捆了个结结实实,犹如拖拽死狗一般,跟在马后。慕容彦达此刻,哪还有半分先前的嚣张气焰,只剩下满心的恐惧与绝望,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那高幕僚也吓得面如土色,瘫软在地,被士兵拖拽时,双腿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血痕,却连哭喊的力气都没了。往日里他靠着替慕容彦达出谋划策,没少干那构陷忠良、搜刮民脂民膏的勾当,此番构陷秦明,便是他一手策划,如今回到青州,只怕是难逃千刀万剐的下场。
“哦!全部拿住了?”翌日清晨,赵复刚刚巡城完毕,便有亲卫前来禀报,言说花荣一伙已将慕容彦达、刘高家眷及高幕僚等人,尽数擒获,此刻正在府衙等候发落。
赵复闻听此言,当即回转府衙。但见一伙人立于庭院之中,见赵复进来,齐齐拱手行礼。庭下阶前,慕容彦达等人被绳索捆绑,狼狈地跪伏在地,往日那股官威,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慕容彦达听到脚步声,猛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位少年郎,身着布衣,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与锐利,正从厅外缓缓步入。心中知晓,此人便是那贼寇头领——赵复。
林冲上前禀报道:“寨主,此番我与师兄已将清风山一众贼寇,尽数剿灭,那三个头领皆已伏法,其余喽啰也都押回青州。其中清风山、清风寨两地库存的钱粮,也都一并押送回来。”言毕,令亲兵将三人首级呈上。
看到已然伏法的三人,赵复心中长舒一口气。这三人在青州为祸百姓多年,青州百姓对其恨之入骨,如今终于将他们绳之以法,也算是为青州除去一大祸害。想到这三人在原着里竟还能上山混得个头领之位,赵复不禁对宋江生出几分不屑。
宋江此人,向来只看重江湖虚名与兄弟情谊,对这些为祸一方的贼寇,毫无原则地接纳,全然不顾他们过往恶行,这般不分良莠、只讲派系的做派,实在算不得英雄好汉。
花荣亦上前禀报道:“寨主,此番我等不辱使命,已将慕容彦达、刘高残部及幕僚等人,悉数擒获,在此听候寨主发落。”
赵复目光扫过阶下瑟瑟发抖的众人,最终落在慕容彦达身上,淡淡开口道:“慕容彦达,你在青州祸害百姓多年,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那慕容彦达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听到贼寇头子这般问话,哪里还敢有半句辩驳,只顾着把头往地上猛磕,发出“咚咚”闷响,浑浊的眼泪混着额头磕出的血污,淌满了脸颊,哭喊道:“饶命啊好汉!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啊!求好汉念在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的份上,饶小人一条狗命!小人愿将家中所有金银细软,尽数奉上,只求好汉留小人一命,小人日后定当结草衔环,报答好汉不杀之恩!”他一边磕头,一边语无伦次地哀求着,那副贪生怕死的模样,与往日在公堂上草菅人命时的狠戾,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