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没给蓝曦臣说话的机会,继续冷声道:“兄长,你说孰正孰邪,孰黑孰白?”
蓝启仁:“蓝忘机!”
蓝忘机没管蓝启仁黑沉的脸色,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叔父,魏婴来云深不知处听学的第一晚,剑不出鞘就与我打成平手,他的天赋,忘机自认不如他。
叔父可知,魏婴的毕生所愿是锄奸扶弱无愧于心!他的心性如何,忘机看的分明。
叔父仅凭云梦流言蜚语对他偏见,忘机不作评论。蓝氏家规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叔父,你对魏婴何其不公平!
魏婴四岁开始在夷陵流浪,整日里与狗夺食,看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叔父,你可知,他是被江枫眠从小圈禁在夷陵磋磨,被当成死侍在培养。
你们只听说江枫眠待他如亲子,可谁家待如亲子是整日罚跪祠堂,紫电加身的?他被紫电鞭打留下无数暗伤,就连人弱冠之年都难以活过。
他若不藏拙,虞紫鸢能眼看着他越来越强大威胁到江晚吟?他若不藏拙,虞紫鸢如何能让他继续活着?
叔父可知什么是寄人篱下?魏婴没有家袍,没有月银。就连偷刻父母灵位,都能惹来虞紫鸢一顿毒打。
叔父可知,藏色前辈夫妇是江枫眠虞紫鸢所害,他们杀人夺子!
叔父仅凭流言蜚语了解一个人,哈哈哈,人的成见还真是恐怖如斯!
魏婴何曾伤过无辜?可有任何实实在在证据证明那些流言蜚语的恶事是他所为?
他能以阴虎符,陈情,独战五千温氏傀儡,你们究竟是凭什么以为三千修士就能围剿他的?
你们又可知,他只是想去要回温情一脉的骨灰而已!
可是,你们把温情挫骨扬灰了!温情一脉的尸身至今还在不夜天城墙上任人凌辱!
真是可笑至极!魏婴何其无辜,温情何其无辜,那些老弱妇孺何其无辜?
叔父,兄长,你们在看见那些老弱妇孺被虐杀的时候,真的良心不亏吗?”
蓝曦臣苍白着脸,声音颤抖着问道:“忘机,你所说的这些事可有证据?”
蓝忘机突然就笑了,笑的无比嘲讽和凄凉,“兄长,你的好弟弟敛芳尊在和你说魏婴无恶不作,温宁穷凶极恶的时候,你可曾问他要过证据?”
蓝启仁看着如此反常的蓝忘机,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继续说话,“蓝忘机,你清醒一点!”
蓝启仁此时是惊慌的,后悔的。蓝忘机的话和他的这一身血,全部都直刺在他心上!
“叔父,我无比清醒!从未如此如此清醒!”蓝忘机说着,将一直握在手心的抹额放开,任由它滑落到地上。
蓝曦臣惊慌失措的唤道:“忘机!”
蓝忘机不闻不问,将身上染满血的蓝氏家袍也脱了下来扔在了地上。他看向刻着密密麻麻家规的石壁,抬手在自己身上几处大穴一点,散去了自己的一身修为。
本就受着重伤,已经是在强撑,这一散功,顿时让他狠狠的踉跄了几步,几乎是站立不稳。
吓得识海里的系统小六惊叫:“主人,你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你这样真的会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