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满城人都见到了那月光王菩萨此刻的模样,一个个或骇然惊恐呆立在原地,或瘫倒在地,被这一幕吓到。
“菩萨,菩萨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
“菩萨怎么会变成一个怪物,这不是我心目中的菩萨!”
“如果菩萨其实是个怪物,那刚才菩萨说的话,是真的吗?祂真的是来保护我们的吗?”
“难说,我现在好像有点印象,之前我浑浑噩噩,好像是听到了菩萨.......不,听到了怪物的声音才这样的?”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之前,好像是菩萨说要渡我,让我过去挡刀,我才变成了这个样子?”一垂垂老朽看着自己干枯的双手,泣不成声。
“好像是这样,我们错怪那个人了......”
......
此刻,749局中,那浑身散发莹光的骸骨,一时间更加璀璨。
诵经之声甚至让749局中的人都能隐隐听到。
张建国止住众人言语,侧耳倾听,过了一会儿,才迟疑地问。
“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声音?局长,没听到什么声音啊,您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不对,是有声音......”许昌静静听了一会儿,猛然间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喊道:“去装备室!”
自从姜宸将鉴真遗骸暂时放存于749局,749局的人又有些苦恼,这么一具骸骨就这样堂而皇之放在这里,恐怕会引起恐慌。
后来想了想,便放到了装备室,只是要苦了每次出外勤的一些兄弟了。
一群人冲到装备室,这才发现,里面那具骸骨此刻身体上有梵文在流转,金光璀璨。
浩大的佛音震耳欲聋,却并不让人感到不适,反而让人心神安宁。
“这骸骨,怎么回事?”
张建国看向许昌,之前和姜宸作接洽的人是许昌,因此也只有他最清楚,此刻这骸骨的异常是怎么回事。
只是许昌此刻也是暗暗懵逼,但是大家都看着他,他总不能说我也不知道吧?
“这......也许,是他想出去透透气了吧?”
“......”
但话音落下,不知为何,听着那佛音,许昌忽然福至心灵。
“也许,他真的想要出去走走!”
张建国有些无奈:“好了,等到时候姜宸忙完,再问问他关于这具骸骨的情况吧——许昌,你要干什么!”
原来是许昌见得张建国不相信他,鬼使神差的,便一把冲进去把那金闪闪的骸骨抱起来便跑。
“许昌,你到底要干什么?”张建国虽然气恼,却也没真的阻止,只是在后面跟着,他清楚许昌不是一个儿戏的人,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许昌抱着骸骨往外跑,越往外,这佛音便越加浩大。
当他离开749局外面大门的一刹那,这道声音便不只是在749局回响了,而是让整座城的人都能听闻。
“世尊,此日月轮,可令堕落,妙高山王,可使倾动,诸佛所言,却有异也!”
“世尊,此日月轮,可令堕落,此日月轮,可令堕落!”
“吾之所言,无有异也!”
“吾之所言,无有异也!”
“吾之所言,无有异也!”
其声似诉,其声似怨,其声似恨!
只见那骸骨两个黑漆漆窟窿眼中,居然流出两行血泪!
像是为众生泪,又像是为世尊垂泪,又或者,此血泪为自己而流。
而天穹之上,那已然展露真身,不顾一切都要“渡化”姜宸的月光王菩萨,听到这吟唱之声,扭曲蠕动的触手骤然一僵。
祂看向地面,看向那流下血泪的金色骷髅。
嘶吼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不可置信。
“佛——敌!”
“未作得诸佛口粮,我便是佛敌么?那我便是罢!”
“你竟然还没死!”
“世尊未寂,我不忍死!”
鉴真尸骸终于第一次正式开口,而这第一句,便直指世尊!
姜宸猛然回头,眼底有惊喜之色。
“鉴真?!”
“姜道长,时隔千年岁月,你我终再相见。”
鉴真虽然还是那副尸骸模样,但此刻说话却似与常人无异。
而那畸形怪物月光王菩萨这时却冷冷道:“鉴真,你我一齐出手,渡化此祸世魔头!”
姜宸眉头微扬,鉴真居然和这弥勒内院的菩萨相识?
“此地唯见一魔,但并非是姜道长,而是你,实乃一伪佛之魔!”
“曾经你有成佛见空的机会,但却是你自己放弃了,今日要做那谤佛之人么?”
“你等又如何能代表佛?”
鉴真的尸骸一步步走上天穹。
“此刻,于你眼中,我便是佛,我今谤谁?”
月光王菩萨伸出触手,猛然朝着鉴真刺去。
相对于姜宸,显然在祂心中,鉴真的威胁要更大一些。
“谤佛之人,该受轮回之苦!”
但尚未等得此触手攻击到鉴真,便见得鉴真双掌合十,口颂:“今吾于绝境而下生,当救众生于末法。”
“佛本无相,众生见我,如见弥勒。”
话音落下,鉴真骸骨生出血肉,一道此苦海此岸至彼岸的金桥自他脚下架起,由此及彼。
而随着他漫步其上,便见得一城中之人,原本垂垂老矣的人重新焕发生机,老皮尽去。
原本因车祸倒在血泊中的人此刻忽而睁眼,犹有生机。
姜宸确实看的分明,鉴真乃是在方才一瞬间,便封锁住了整个滨海城,令其中神魂不得消亡。
此刻再以往生固魂之术,令其原本要逸散的魂魄重新归位。
此事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至少以姜宸如今的实力,即便懂得此道神通,却也无法做到似鉴真这般效果的十一。
而随着一城中人恢复,天空骤然有金辉洒落于鉴真身体。
此乃证道元神之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