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的指尖几乎掐进掌心,暗红眸子里翻涌着不甘。
红子小姐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差一点,就差一点。
魔法石的光晕还残留在视网膜上,刺得她眼底发疼,不服的提醒:“红子小姐,你明明可以——”
“可以什么?”
小泉红子背对着她,“强行让他接受?像那些愚昧的追求者一样?”
法杖尖端“咔”地刺入地面,蛛网状的裂痕里渗出暗芒。
夜莺猛地噤声,身子因为害怕,控制不住颤抖,目光仍然停留在小泉红子身上,倔强的提醒。
“红子小姐,他身上不纯粹的魔法气息,正是我们要除掉的对象,为什么还要帮他?”
不断内耗的折磨下,甚至不用做任何多余的事,他就会被自己耗死。
“红子小姐,你忘了我们的初衷了吗?”
夜莺的话像一把锋利的银刀,直直刺进小泉红子的心脏。
她缓缓转身,眼底翻涌着夜莺从未见过的暗潮。
“初衷?”她轻笑着重复这个词,指尖摩挲着法杖上镶嵌的宝石,“那你告诉我——我们的初衷,到底是清除异端,还是......”
法杖猛地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地面裂痕中窜出无数绯色锁链,将夜莺瞬间束缚,“为了你的一己之私!”
夜莺惊恐地睁大眼,看着小泉红子一步步逼近,身子颤抖的往后退,“我始终执行红子小姐的意志。”
底气明显不足。
“你以为我看不到你的小动作,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小泉红子冷笑,锁链骤然收紧,夜莺痛得弓起身子,心底一片骇然,不服的坚持,“我是你的眼,不但帮你寻找,铲除异己,同样也在注视你!”
若心中的信念坚定始终,又何惧自己的审判?
这些年,自己做过更过分的事,也不见红子小姐阻止自己。
还以为她默许了自己的行动,可现在……算什么?
小泉红子掐住夜莺的下巴,眼底是不掩饰的嘲讽和鄙夷,“现在都还没摆清自己的位置,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还妄想审判我?嗯!”
“可你……”夜莺还想反驳,却被噤声。
“凭你也妄想蛊惑我?”小泉红子冰凉的手指抚上夜莺的脸颊,轻飘飘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这一刻再也不能抱有侥幸。
自己的心思果然被红子小姐看得清清楚楚。
自以为找到了,发现红子小姐的弱点,妄想加以利用,反客为主。
想红魔法唯一正统继承人成为自己的奴仆,唯自己驱使,却高估了自己,小瞧了红子小姐的强大。
输了,又输了。
是自己输了,但不会这样放弃的。
绝不会放弃的!
会一直盯着的,等找到机会。
小泉红子看着夜莺眼底翻涌的不甘与执念,忽然笑了。
那笑容妖冶而危险,像淬了毒的玫瑰在幽光下绽放。
“真有趣。”她松开钳制夜莺的手,锁链却仍紧紧缠绕,“你到现在还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法杖尖端轻轻挑起夜莺的下巴,小泉红子俯身在她耳畔低语:“你以为我留你在身边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夜莺瞳孔骤然收缩,刻意忽视的恐惧再次攀升,浑身颤抖,“当你的眼?”
“哦嚯嚯……”小泉红子的指尖划过她的锁骨,“我想知道什么,需要你这个废物转达?”
每说一个字,锁链就收紧一分,“你满口谎言的话,以为我会信?”
夜莺的脸色瞬间惨白,暗道不好,完了。
“继续挣扎吧!”小泉红子转身走向幽光深处,锁链如活物般自动松开,“无能的废物,我期待你把自己作死的那一天哦嚯嚯……”
——
听到基德说喜欢自己,无法冷静下来,兴奋、激动的心控制不住雀跃。
想扑倒基德,与他缠绵,分享自己的心情。
可基德却说要整理思绪,想在被遗忘的记忆里找到忽视的细节。
不懂基德为什么那么急切的想弄清一切,可基德坚持……
最终,在自己的要求下,基德躺着,自己守着。
工藤新一坐在床边,伸手想拂开对方额前的碎发,又在即将触碰到时停住,指尖悬在空中,怕惊扰到基德。
黑羽快斗突然轻轻皱眉,发出含糊的梦呓。
工藤新一瞬间屏住了呼吸,惊的瞪大了眼睛。
自己也没做什么,动作也不大。
基德这么敏感?
这都能察觉到?
工藤新一屏息等待了几秒,发现黑羽快斗呼吸均匀绵长,刚才是做噩梦了。
他不禁失笑,紧绷的肩膀也随之放松下来。
“真是的...”他小声嘀咕,目光落在黑羽快斗眼底的青黑,都这么累,还故意撩。
整得自己过度紧绷,开始一惊一乍了。
工藤新一轻轻握住黑羽快斗露在被子外的手,触到一片冰凉,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将那只手拢进掌心。
“安心睡吧。”工藤新一用气音,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对方的手背,“我会在这陪着你,守着你的。”
梦境中,八岁的黑羽快斗趴在观众席第一排,鼻尖蹭到围栏冰凉的油漆味,充满期待的观看魔术表演。
砰!
枪响中,黑羽快斗看见父亲右肩突然开出一朵红花,白色手套还保持着魔术师优雅的弧度。
观众席爆发出笑声,有人大喊这特效真逼真!,他跟着恍惚,不确定的愣立在原地,充满担忧的注视着。
“接下来——”黑羽盗一的声音在话筒里微微发颤,却将流血的手臂藏到背后,“请见证奇迹的——”
才松口气,父亲的话哑然而止,被一道枪声打断。
黑羽快斗不自觉的咬破唇,铁锈味弥漫唇齿。
自己无所不能的父亲像断线的木偶般坠落,那些总变出糖果的手指,此刻正徒劳地抓着空气。
“爸...爸?”
黑羽快斗跌跌撞撞冲上舞台,鲜血如胶水般粘稠。
黑羽盗一躺在破碎的镜子道具中间,竟对他露出温和的笑。
“别哭…”染血的手抚上他的脸,粘腻的温热顺着脸颊滑下,黑羽快斗扯出牵强的笑。
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观众的欢呼还在耳畔回荡,父亲的瞳孔却在逐渐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