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月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像一道惨白的探照灯,打在昂贵的地毯上。
我蜷缩在卧室冰冷的床上,身体里仿佛还残留着顾衍手指粗暴的温度和那股令人窒息的雪松冷杉气息。
不是保姆。
这个认知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没有哪个雇主会用那种眼神审视自己保姆的嘴唇,
更不会用近乎审判的语气命令她“展示”如何与别人接吻。
那是一种赤裸裸的、对“所有物”的检验和标记。他看我的眼神,更像看一个“玩物”?
绝望像深海的淤泥,沉甸甸地淹没了我。
我以为签下那张荒谬的天价账单,
忍受他刻薄的言语和繁重的劳作,至少能维持一个表面上的“雇佣”关系,
至少在弟弟林阳的医药费筹足之前,能在这头猛兽身边求得一丝喘息的空间。
我太天真了。
顾衍要的根本不是一个保姆。
他要的是一个能随意摆弄、满足他扭曲掌控欲和占有欲的玩物。
之前的“惩罚”、对我的强占、今天的“展示”……都是他一步步收紧绞索的过程。
将我牢牢钉死在这个位置上——一个没有自主权,只能任他予取予求的玩物。
深处好似泛起隐约的旧痛,让我知道激烈的反抗换来的是更暴虐的对待,
如同今天,我仅仅是想守住一点可怜的尊严,却差点被他捏碎下巴。
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越是挣扎,越会激发他摧毁的欲望。
“吃软不吃硬……”
这个念头像黑暗中的萤火,微弱却带着一丝诡异的启示。
他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喜欢猎物在他面前臣服、破碎。
强硬的反抗是挑衅,只会点燃他施虐的火焰。
那么……顺从呢?
假装的、表面的顺从呢?
这个想法让我胃里一阵恶心,屈辱……。
向这个毁了我一切的男人低头?
用虚伪的柔顺去迎合他的暴行?
光是想象,就让我恶心得想干呕。
可是……林阳苍白瘦弱的脸庞浮现在眼前。
他还在等着我。
每一次化疗的痛苦,每一次强颜欢笑的坚强,都是我无法承受的重担。
顾衍捏着的不只是我的命,更是林阳活下去的希望。
我的身体,这具早已伤痕累累、被恐惧浸透的躯壳,
似乎已经走到了极限,我不能再承受一次那样的暴行。
每一次剧烈的反抗,换来的都是更深的创伤和更彻底的绝望。
也许……暂时的、虚假的顺服,是唯一的生路?
至少,能换取片刻的安宁,能让我苟延残喘,直到找到机会……
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冰冷的枕套。
为自己的软弱,为这不得不做的选择,也为那渺茫到几乎看不见的未来。
就在这时,死寂的走廊里,传来一声清晰、冰冷、如同毒蛇吐信般的--
“咔哒,咔哒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是剪指甲的声音!
这个声音,比任何咆哮和威胁都更让我魂飞魄散。
它象征着惩罚的开始,象征着毫无尊严的折磨即将降临。
它是我在顾宅最深的梦魇,是刻进骨髓的恐惧符号。
我猛的从床上起身,赶紧跑到门边确定门已经锁死,可是我知道,那拦不住他.....
“咔哒,咔哒”
刺耳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针,一下下扎进我的太阳穴。
我死死捂住耳朵,整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床脚,发抖,像暴风雨中一片即将被撕碎的叶子。
我太害怕了,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恐惧。
我知道那个魔鬼要来了,
又要开始他那变态的“惩罚”。
我忍不住的低声啜泣,压抑的呜咽从指缝间溢出,那是我此刻唯一能做的、卑微而无用的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哒”声终于停了。
死寂重新笼罩,却比刚才更加沉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像惊弓之鸟,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身体僵硬,每一根神经都绷到了极致,
准备在他推门而入的瞬间,用尽所有卑微的力气去求他放过我。
然而,脚步声没有走向我的门。
“吱呀--
隔壁房间的门被推开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墙壁,钻进我的耳朵。
紧接着,是一个女人刻意娇媚、却带着无法掩饰颤抖的讨好声:“顾先生.....”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却又诡异地升起一丝劫后余生的侥幸--
至少,目标不是我?
但这侥幸立刻被隔壁传来的声音碾得粉碎,那声音像无数只冰冷的手,
将我拖入更深、更肮脏的恐惧深渊。
隔音极好的墙壁也无法完全阻隔那边的动静。
女人的声音变得更加甜腻,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讨好:“顾先生,您的手真好看....
然后,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我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才没让自己干呕出声。
这声音....这声音让我瞬间回到了那个夜晚,那被粗暴侵犯的、撕裂般的痛苦和屈辱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大点声。”
顾衍冰冷而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如同在命令一件物品,
哭给我看。”
她似乎被这命令噎住了,抽泣声变得明显,但那哭泣听起来是如此虚假,带着刻意的讨好。
“真难听。”
他的评价冷酷得像淬了毒的冰锥,
“装都不会装?”
声调变成了更加急促的喘息和更加刻意的、带着哭腔的呻吟。
“愿意吗?”
顾衍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仿佛在欣赏猎物徒劳的挣扎。
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恐惧和讨好的急切。
“喜欢吗?
他追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