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被迫黄袍加身,以监国之名行使女皇之实。
整个帝国的权力交接在顺理成章的氛围中平稳地完成了。
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前朝留下的那两个最大的历史遗留问题——前废帝李砚和罪妃赵曼儿。
所有人都以为,以新皇苏念那完美的品行,最多也就是将他们软禁起来好吃好喝地供养着,以彰显自己的宽仁大度。
然而,苏念接下来的操作,却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完美。
她让史官将李砚登基以来所有的荒唐事一一呈了上来。每一件,都是在他自己的自由意志之下真实发生过的。
金銮殿上,苏念端坐于龙椅之上。她身穿一袭绣着九天凤凰的玄色帝袍,头戴十二旒冕冠,眉眼间再无半分皇后的温婉,只剩下属于帝王的冰冷与威严。
“宣废帝李砚,罪妃赵氏,上殿。”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
很快,李砚和赵曼儿这对曾经的真爱就被带上来,跪在金砖之上。
李砚早已没了半分帝王的模样。他披头散发,眼神涣散,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是天意,都是天意……”
赵曼儿则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她那张曾经引以为傲的天真烂漫的脸,此刻只剩下死人般的惨白。
苏念看着堂下那两个可悲的罪人,没有丝毫怜悯。
她对着身旁的太史令淡淡地说道:“念。”
太史令展开一卷用明黄色锦缎包裹的卷宗,开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公开宣读废帝李砚的罪状。
“废帝李砚,德不配位。其罪一,大闹太后寿宴,冲撞御膳,致使圣躬不宁,此为不孝!”
此言一出,殿下的官员们立刻想起了那场蟠桃惊魂的闹剧,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李砚的身体猛地一颤,似乎也回忆起了那天的羞辱。
太史令的声音还在继续。
“其罪二,妄下苛政,言行无度,致使国库空虚,边关大乱,朝臣离心,此为不君!”
户部尚书和兵部尚书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们想起了金銮殿盘库和物理拆迁将军的荒唐事。 那几日,他们几乎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李砚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恐。
“其罪三,轻启祭天,言行无状,引来上天示警,致使国运受损,此为不祥!”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这是动摇国本的大事!所有宗室王爷的脸色都变得铁青。
“其罪四,身为帝王,公然自请退位,视国祚如儿戏,置天下万民于水火,此为不忠!”
桩桩件件,铁证如山。每一件都曾被百官和万民亲眼目睹。
李砚听着自己那一桩桩的荒唐事被如此庄重地宣读出来,终于从天命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他猛地抬头看着龙椅上那个他曾经最厌恶的完美的女人,嘶吼道:“是你!都是你搞的鬼!你这个毒妇!”
苏念看着他,眼神平静。
“证据呢?”她只问了三个字。
李砚瞬间噎住了。
是啊,证据呢?
他所有的失败看起来都像是他自己的愚蠢和一连串不幸的巧合。他根本找不到任何苏念动过手的痕迹。
“本想让你们一个去做完美的太上皇,一个去做惊喜的阶下囚。”苏念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着,“但臣民们不同意。”
她将一沓由万民和百官联名签署按满了鲜红手印的请愿书从龙椅上扔了下去,一片雪花轻飘飘地落在了李砚的面前。
“他们说一个不忠不孝不君不祥的废帝和一个祸乱宫闱的妖妃,玷污了这片江山,也侮辱了这片土地上的人民。”
“请求以天下之名清理门户。”
苏念的眼中闪过属于帝王的杀意,“准奏。”
她看着堂下那两个已经面如死灰的罪人,一字一句地宣读了他们最终的命运。
“废帝李砚,罪妃赵氏,祸国殃民,罪无可赦。“
她顿了顿,然后缓缓地吐出了那几个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的字。
“凌迟处死。”
大殿之内一片死寂。 连百官的呼吸声都停滞了。
李砚和赵曼儿更是如遭雷击,瘫软在地。赵曼儿当场就吓得晕死了过去。
“苏氏一族忠君爱国,却因朕之前身为皇后备受废帝猜忌,满门忠烈不得伸展。”
苏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转向了另一件事。
“今日便以天下之名,为苏氏满门讨还一个公道。”
她看向苏家家主,她的父亲,太师苏宏。
“太师苏宏劳苦功高,加封太傅,赐金万两。”
三日后,京城菜市口人山人海,万人空巷。
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涌来,都想亲眼见证这对将整个帝国搅得天翻地覆的昏君妖妃最终的下场。
李砚和赵曼儿被绑在两根高高的刑架之上,嘴里塞着破布,连求饶的权利都被剥夺。
午时三刻已到。
苏念亲自担任监斩官。
她冷漠地扔下了一支令签。
行刑开始。
无数百姓的愤怒唾骂声中,在刽子手那冰冷精准的刀锋之下,他们为自己今生所犯下的桩桩件件的荒唐罪孽,付出了最罪有应得的代价。
他们的哀嚎声被堵在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血将整片刑场都染成了暗红色。
积压在京城上空数月的阴霾,仿佛也随之散去。百姓们除了这口恶气,一直涌动的民心终于安定下来。
诛杀昏君妖妃不仅没有让苏念背负任何骂名,反而让她顺应天意体察民情,铁面无私赏罚分明的圣名传遍天下。
太站在皇城的最高处,俯瞰着脚下那片重新恢复了秩序与生机的土地,看着手中的新玉玺,露出了属于胜利者的冰冷的微笑。
这个被修正过的帝国,迎来它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