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一定是安宁王的人,他们来救文雨的,一定不要让他们救走!”
人群中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文伯仁一股脑冲动,想着一定要将文雨留下。
顺手从身旁拿过一个物件,待拉弓射出之后,这才发现自己拿着弓。
不过,这院子里头怎么会正好出现弓箭,这个念头不过闪过一下,文伯仁没有捕捉住。
他被眼前的画面刺激得狂喜,忘记了思考。
箭矢正好穿过文雨的胸膛,将对方钉在墙上,随即人从墙上滑下,最终跌落到地面。
文雨上方的墙头是一众黑衣人,后边是文家,他曾经效忠的势力。
到死,文雨都未能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怎么发生的?自己怎么就突然到了这般的田地?
死不瞑目的文雨瞳孔慢慢涣散,最终睁着眼断了气。
黑衣人早已经离开,别院内,断了气的文雨躺在地上,不远处就是文衍生等人。
“蠢货,谁让你射箭的?”
文衍生现在急需一个出气筒,看到文伯仁面上还带着喜意,他没好气打了人一巴掌。
面对盛怒的文衍生,文伯仁不敢吭声。
“来人,将方才那妇人带上来!”
今日发生的一切,文衍生都觉着不对劲,一环扣着一环,明明都是师出有名,但他敏锐的第六感在冷静下来之后运作了起来。
暗暗觉着不对劲,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大人,那妇人死了!”
“死了?”
这么巧,这么刚好,他这边文雨刚死,那边妇人就也死了?
“怎么死的?”,文衍生沉着脸,他的手在长袍中紧握住,强迫自己冷静。
已经过了大半辈子,不能被情绪牵着思路走!
“那妇人突然倒地,依属下之见,应当是服毒。”
服毒?文衍生眼神犀利挨个看向文伯仁和文连。
大儿子眼中带着委屈和怨毒,二儿子神色如常,站在一旁。
两人看到文衍生的眼神均露出疑惑,不像是事件的参与者。
到现在,文衍生还不清楚被人设计,那他就白在朝堂混迹多年。
能过关斩将坐稳丞相之位,可不仅仅只依靠有个皇后女儿这么简单。
仔细盘算今日发生的事情,先是二儿子说文家有叛徒,之后自己叫来长子,夫人跟着一起,再之后就是抓拿文雨,文雨否认是安宁王的人,承认贪墨,并说明贪墨的金子放在别庄。
再之后,几人一齐来到别庄,发现并无贪银,突然出现黑衣人,大儿子射杀文雨,黑衣人离开。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已经有了结局,他们一步一步往人设计好的结局走。
而敌人是谁,他并不知道!
两个儿子,似乎都没有参与其中,但又似乎都有嫌疑。
“父亲,为何这般看着我同二弟?”
文伯仁被看得发毛,只觉着他父亲的眼神很诡异,好像再不出声,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没事,今日之事咱们怕是入了套,你再去查查这别庄在谁的名下?”
文伯仁在对方眼神移开之后,整个人放松不少,得意看了眼文连应道:“是,父亲!”
最后看了眼别院,文衍生皱着眉离开,至于文雨的尸体,他只是随意让护卫们找个地处理掉。
跟着人离开的文连在踏出院门的最后一步,嘴角勾起冷笑,只不过他隐藏得极快。
文家的信息网,要查一件事情很简单,入夜,文伯仁便得到了消息,当下便直接往他父亲的院子去。
可惜,院子的下人说了,老爷今夜不在院子里头睡,一问,才知道人又去找了那浮月。
文伯仁将眼中的暗流隐下,交代下人老爷回来后再来通报一声。
他知道,自家父亲不会在浮月那过夜,可以说这个人小心到很少会在别的女人,哥儿床上过夜。
房内,亮着灯,一个红光满面,头发花白的男人正在一个身材曼妙的哥儿服侍下将衣袍穿上。
“老爷,这么晚了,怎么不干脆在浮月这睡下?”
文衍生捏了捏对方的腰,慢慢往下,狠狠掐了一手,在身前人扑进自己怀中,痛呼出声后,这才放开。
“不了,我不习惯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浮月手上一顿,但也只是可以忽略的一瞬,他神色没有变化,眼中看着文衍生还是带着崇拜,可惜里头并无爱意。
文衍生自己也知道,当然,他不在乎,在他眼中,浮月也只是个新鲜玩意儿,稀奇不说,还能去除他的疲劳,同浮月欢好一番,今日因文雨的事情导致疲惫的身体和脑子,都变得松快不少。
“那倒是浮月没有福分!”
眉眼带着勾人的笑,一颦一笑中自带风情,多年的风月生活,早就将他给浸入味。
文衍生捏了捏浮月的下巴,随后笑着出了房门。
待人背影彻底消失,浮月收回眼神,他的眼眸暗了下去,再也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
外表看起来再光鲜,内里已然腐朽,同这样的人沾染上,浮月感觉他身上也沾染上了老气。
“公子,您没事吧!”
在服侍的小侍送来漱口的茶水后,口中清爽的茶味,赶走了自己心底深处的反胃。
他将茶杯放下后,摆了摆手道:“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可,公子......。”
“出去!”
小侍叹息一声,最终只能开门,离开了房间。
当日深夜,安宁王府后门守夜的下人正昏昏欲睡,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下人猛然惊醒,从门房出来,看到外头还一片漆黑,他赶忙重新回到门房处,点上灯笼,小心翼翼走到门口。
想到今日各个主子已经回来,马管家也未交代要他留门,这客人也没有大半夜上门的理。
他捏了捏手中提着的灯笼杆,开口问道:“谁呀?”
外头没有人出声,他正打算将头凑到门缝,打算透过门缝先看看,这才刚靠近,外头的敲门声又有节奏传出。
守夜的下人被吓到直接往后退,不小心踩空台阶,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
“哎哟喂!!”
屁股上剧烈的疼痛,守夜下人哪里还顾得上诡异的敲门声。
好一会儿,疼痛才减弱,守夜下人从地上小心爬起来,再次挪到门后,他定下心,鼓起气,一手提着还未灭的灯笼,一手抓紧门栓,直接开门。
热风吹来,外头没有见到人影,守夜下人松了口气,这气刚送出去,还未来得吸气,看到地上莫名出现的红色大箱子,他直接岔气,顾不得疼痛,惊恐着跑进了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