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侦查员回报,三岔口的新工事刚完工,三岛屿晨正带着小队日军验收呢!”周铁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的迫击炮炮弹箱还冒着汗,“那工事看着是结实,水泥钢筋都用上了,三岛屿晨在里面得意得很!”
曹兴国正蹲在迫击炮阵地前,用手指丈量着炮口角度,闻言抬头笑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周铁山,把咱们缴获的那几门迫击炮架好,标尺一千五百米,目标三岔口中心碉堡,给三岛屿晨送份‘贺礼’!”
“得嘞!”周铁山撸起袖子,指挥战士们调整炮位。这几门迫击炮是之前端日军炮兵中队时缴获的,保养得极好,此刻炮口高昂,像蓄势待发的猛兽。
“左前方45度,标尺296,准备填弹!”炮兵班长下令。所有炮兵手持炮弹做好准备。
沈万邦趴在旁边的土坡上,用望远镜盯着三岔口:“团长,三岛屿晨就在中心碉堡里,正拿着图纸指指点点,身边还围着十几个日军工程兵,真是个活靶子!”
“等的就是这个。”曹兴国站起身,拍了拍周铁山的肩膀,“炮兵都准备好了吗?”
周铁山竖起大拇指:“旅长您放心不下!保证一炮轰进他的碉堡!”
曹兴国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挥手:“命令炮兵开火!”
“是!”
“轰!轰!轰!”三门迫击炮同时怒吼,炮弹拖着白色的尾焰,在空中划出三道弧线,精准地朝着三岔口的中心碉堡飞去。
三岔口的工地上,三岛屿晨正得意地对身边的日军说:“看看这碉堡,厚达一米的混凝土,别说迫击炮,就是山炮也别想轰开!曹兴国要是敢来,就让他有来无回!”
话音刚落,天空中传来尖锐的呼啸声。三岛屿晨脸色骤变:“不好!是炮弹!”
他想往碉堡里躲,却已经晚了。第一发炮弹正中碉堡顶部,“轰隆”一声巨响,钢筋混凝土的碉堡像纸糊的一样炸开,碎石和钢筋四处飞溅。紧接着,另外两发炮弹落在碉堡周围,将正在验收的三岛屿晨和日军工程兵炸得粉碎。
硝烟弥漫中,刚刚建好的中心碉堡只剩下半截残骸,三岛屿晨和他引以为傲的工事一起,被炸成了碎片。附近的日军士兵吓得趴在地上,半天不敢抬头。
“打得好!”狼寨的阵地上,战士们欢呼起来。周铁山又指挥着调整炮位,“再来一轮!把他们的机枪阵地也端了!”
“轰!轰!”又是两发炮弹,准确地落在新修的机枪掩体上,掩体被掀翻,里面的日军机枪手当场毙命。
三岔口的日军彻底乱了套,失去了指挥,又被炮火压制,只能龟缩在残破的工事里,根本不敢抬头。
“团长,冲不冲?”周铁山摩拳擦掌,手里的大刀已经出鞘。
曹兴国摇头:“不用。咱们的目的是打掉他们的新工事,杀杀三岛屿晨的嚣张气焰。现在目的达到了,见好就收。”他对通信兵道,“给各营发信号,撤!”
战士们麻利地收起迫击炮,扛着弹药箱,迅速消失在山林里。等日军反应过来,派兵追击时,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县城指挥部里,吉田正等着三岛屿晨的验收报告,却收到了三岔口遇袭、工事被毁、三岛屿晨阵亡的消息。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摔在地上:“八嘎!又是曹兴国!又是他!”
酒井站在一旁,脸色也很难看:“大佐,三岛屿晨的工事是按最高标准修的,竟然还是被打掉了,土八路的迫击炮准头太可怕了!”
“可怕?”吉田怒吼,“是我们太轻敌了!传令下去,加强县城防务,再派一个中队去三岔口,务必守住那里!”
“哈伊!”酒井领命而去,心里却对曹兴国多了几分忌惮。
狼寨里,战士们正围着迫击炮庆祝。沈万邦手里抛着一颗炮弹壳:“团长,这几门炮真是神了,隔着一千多米,愣是把那破碉堡炸平了!”
“不是炮神,是咱们的炮手准。”曹兴国笑着拍了拍炮手的肩膀,“这说明,只要咱们敢打、会打,再坚固的工事也能撕开缺口。”
李勇道:“三岛屿晨一死,鬼子肯定会再派工程兵去修工事,咱们要不要再去捣乱?”
“不用急。”曹兴国道,“让他们修。修一次,咱们炸一次,直到他们不敢再修为止。沈万邦,你带手枪队去三岔口附近盯着,看他们派谁去接手,摸清楚新的布防。”
“是!”沈万邦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日军果然又派了工程兵去修复三岔口的工事,但这一次,他们学得乖了,白天不敢动工,只敢夜里偷偷修,而且加派了巡逻队,防备森严。
可这根本瞒不过沈万邦的眼睛。他带着队员摸到工地附近,趁日军休息时,扔了几颗手榴弹,又放了一把火,把刚修好的半截碉堡烧得漆黑,吓得工程兵再也不敢夜里动工。
“团长,鬼子被折腾得没脾气了,白天修,咱们夜里炸,现在他们干脆停工了!”沈万邦回来汇报,脸上带着得意。
曹兴国点头:“这就对了。让他们知道,三岔口就是个填不满的坑,谁来谁倒霉。”他对李勇道,“通知各营,这段时间抓紧训练,尤其是爆破和炮兵,下次再动手,就得端了县城的老巢!”
“是!”李勇应道。
县城里,吉田看着三岔口送来的报告,气得饭都吃不下。派去的工程兵屡屡遭袭,工事修了又毁,士兵们士气低落,根本无心恋战。他知道,再这么耗下去,别说进攻狼寨,能不能守住县城都是问题。
“酒井,”吉田疲惫地说,“给省城发电,请求增兵。仅凭我们的力量,恐怕对付不了曹兴国。”
酒井犹豫道:“司令官阁下会不会觉得我们无能?”
“无能也比全军覆没强!”吉田叹了口气,“曹兴国太狡猾了,硬拼我们占不到便宜。”
狼寨的夜色里,曹兴国站在寨墙上,望着县城的方向,远处的灯火稀稀拉拉,不复往日的嚣张。他知道,日军已经被拖得疲惫不堪,胜利的天平,正在一点点向他们倾斜。
“周铁山,”曹兴国道,“明天把迫击炮拉出来,再练练就,下次咱们的目标,可是县城的城楼。”
周铁山眼睛一亮:“真的?那可得好好练练,争取一炮就把吉田的指挥部炸了!”
战士们的笑声在夜色中回荡,充满了必胜的信念。远处的县城里,吉田还在为增兵的事发愁,他不知道,曹兴国的目光,已经盯上了他的老巢。
“等着吧。”曹兴国低声道,“下一次,就该轮到县城了。”
身边的战士们齐声应道:“打县城!打县城!”
夜色渐深,狼寨的灯火与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像一双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这片即将迎来决战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