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坡国军45旅驻地,楚天理带队指挥挖战壕。
“弟兄们,把这道壕沟再挖深三尺!机枪掩体对准对面的缓坡,别给鬼子留任何死角!”楚天理站在西山坡的工事前,手里的马鞭指着远处日军的阵地,嗓门洪亮如钟,“冈田那老鬼子想跟咱们耗,咱就陪他耗到底,看谁耗得起!”
一个营长抹了把汗,笑道:“旅长,您就放心吧!这工事修得比咱家祖坟还结实,鬼子想攻上来,得先问问咱们的机枪答不答应!”
士兵们哄笑起来,手里的铁镐铁铲挥舞得更欢了。西山坡上,战壕纵横交错,机枪掩体和迫击炮阵地错落有致,从山腰一直延伸到山顶,像一张巨大的网,等着日军来撞。
对面的日军阵地里,冈田正用望远镜观察国军的布防,眉头紧锁。“原田二郎,看到了吗?楚天理这老狐狸,把工事修得跟乌龟壳一样。”
原田二郎站在一旁,附和道:“大佐放心,咱们的重炮很快就到,只要炮弹够多,再硬的乌龟壳也能敲碎。”
“敲碎?”冈田冷笑,“我要的不是敲碎,是让他们不战自溃。传我的命令,把喇叭架起来!”
很快,日军阵地上升起一个铁皮喇叭,一个日本鬼子的汉奸翻译官拿着话筒,清了清嗓子,开始喊话:“喂,我说你们西山坡的国军弟兄们,你们被包围了!大日本帝国的皇军优待俘虏,只要放下武器投降,保证你们有吃有喝,还能回家……”
“放你娘的屁!”楚天理一听就火了,让人把国军的铁皮喇叭也架起来,亲自抢过话筒,“小日本鬼子,你们给老子听着!你们这群狗娘养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敢谈优待?我告诉你们,45旅的弟兄们都是中国人,宁死不当亡国奴!想让我们投降,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阵地上的国军士兵们齐声呐喊:“打倒小日本鬼子!宁死不当亡国奴!”喊声震得山风都停了。
冈田没想到楚天理会亲自对骂,脸色铁青,夺过日军的喇叭吼道:“巴嘎呀路!楚天理!别给脸不要脸!大日本皇军的重炮马上就到,你们滴如果再不投降,西山坡就会变成一片焦土!”
“焦土?老子等着!”楚天理的声音透过喇叭,清晰地传到日军阵地,“狗娘养的冈田,你爹当年是不是没教你怎么做人?跑到中国来撒野,早晚让你有来无回!”
“八嘎呀路!”冈田气得把喇叭摔在地上,“给我开炮!先轰他们的喇叭!”
“轰!”一发炮弹呼啸着飞来,落在国军喇叭附近,炸起一片尘土。喇叭被震得歪倒在地,楚天理却毫发无伤,还对着日军阵地哈哈大笑:“哎,我说小日本鬼子,准头太差了!你师娘教的吧?要不要老子教你们怎么打炮?”
国军士兵们笑得更大声了,阵地上的士气越发高涨。
狼寨里,沈万邦带着侦查员躲在中间的山头上,把两边对骂的场面看得一清二楚,回来汇报时,笑得直不起腰。“团长,您是没瞧见,楚旅长把冈田骂得直跳脚,那汉奸翻译都被吓得不敢吭声了!”
曹兴国听着也觉得解气:“楚天理这张嘴,比机枪还厉害。对骂也是仗,能鼓士气,能灭敌人威风,这招用得好。”
李勇道:“就是不知道能骂多久,鬼子的重炮要是真来了,西山坡怕是顶不住。”
“顶不住也得顶。”曹兴国道,“沈万邦,再去盯着,一旦日军开炮,立刻回报。另外,让周铁山带一营悄悄移到西山坡侧翼,要是楚天理顶不住,咱们得帮一把。”
“是!”沈万邦领命而去。
西山坡阵地上,楚天理和冈田对骂了一上午。
中午时分,日军的重炮运到了,阵地上响起一阵轰鸣声。冈田站在炮群前,冷笑道:“楚天理,这是你自找的!”
“目标,国军主阵地,标尺322,炮口抬高50度,高低加二,填弹,十发齐速射!”
“轰!轰!轰!”数十发炮弹像冰雹一样砸向西山坡,烟尘瞬间笼罩了国军的工事。楚天理趴在战壕里,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嘴里骂道:“狗娘养的,终于忍不住了!”
“旅长,要不要还击?”炮兵营长问道。
“等他们靠近了再打!”楚天理吼道,“节省炮弹,听我命令!”
日军的炮击持续了半个时辰,西山坡的工事被炸得坑坑洼洼,不少战壕被填平,国军士兵也出现了伤亡。但士兵们都憋着一股劲,没人叫苦,默默地抢修工事,等着日军冲锋。
炮击一停,冈田就下令冲锋:“步兵第一大队,上!”
日军士兵像潮水般涌向西山坡,端着刺刀嗷嗷叫着,以为国军已经被打垮了。
“打!”楚天理猛地站起来,大吼一声。
国军的机枪突然开火,手榴弹像雨点般扔下去,冲在前面的日军瞬间倒下一片。后面的日军被压在山坡下,进退两难。
“好样的!”楚天理看着日军被打退,忍不住叫好,“再给他们来几炮!”
国军的迫击炮开始反击,炮弹落在日军冲锋队伍里,炸得他们人仰马翻。
远处的山头上,沈万邦看得热血沸腾:“团长,楚旅长打得真不赖!”
曹兴国放下望远镜,道:“楚天理有两下子,但日军的攻势不会这么简单。让周铁山做好准备,一旦日军派预备队,咱们就从侧翼袭扰,帮他分担压力。”
日军的冲锋一次比一次猛烈,冈田像疯了一样,不断派部队往上冲。西山坡上的战斗越来越惨烈,国军的伤亡在增加,弹药也渐渐紧张。
楚天理看着倒下的弟兄,眼睛都红了,抓起一把步枪就想往上冲,被副官死死拉住:“旅长,您不能去!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弟兄们就没主心骨了!”
就在这时,日军的侧翼突然响起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是周铁山的一营到了!
“鬼子的后路被抄了!”国军士兵们大喊起来,士气大振。
冈田没想到八路军会突然出现,气得怒吼:“八嘎呀路!又是曹兴国!分一个中队去打退他们!”
日军的冲锋被打断,不得不分兵对付周铁山。楚天理抓住机会,下令反击:“弟兄们,冲啊!把小鬼子赶下去!”
国军士兵们像下山的猛虎,挺着刺刀冲出战壕,与日军展开肉搏。
夕阳西下时,日军的进攻终于被打退,西山坡上尸横遍野,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狼寨里,周铁山带着一营回来,虽然有些疲惫,却满脸兴奋:“团长,过瘾!咱们从侧翼一冲,鬼子立马就乱了,楚旅长趁机反击,把他们赶回去老远!”
曹兴国点头:“打得好。楚天理虽然跟咱们有隔阂,但在打鬼子这件事上,不含糊。”
李勇道:“就是不知道冈田接下来会怎么打,西山坡的国军怕是顶不住下一次进攻了。”
“顶不住也得顶。”曹兴国望着西山坡的方向,“这场仗,不是他们一个旅的事,是咱们所有人的事。通知各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准备支援西山坡。”
夜色中,西山坡的国军还在抢修工事,楚天理站在阵地上,望着远处狼寨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他对副官道:“给曹兴国发个信,谢谢他今天出手。”
副官愣了一下:“旅长,咱们跟八路军……”
“此一时彼一时。”楚天理打断他,“都是打鬼子,分那么清干什么。”
狼寨很快收到了楚天理的感谢信。曹兴国看着信,笑了笑:“看来,楚天理也不是油盐不进。”
李勇道:“那咱们明天真的去支援?”
“去。”曹兴国语气坚定,“但不是硬拼,是袭扰。咱们从侧翼牵制鬼子,让他们没法全力进攻西山坡。”
夜色渐深,双方的阵地都安静下来,只有偶尔响起的零星枪声,预示着明天的战斗会更加残酷。
“团长,明天让我带尖刀排先上吧!”一个年轻战士请战。
曹兴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但记住,保存自己,才能更好地消灭敌人。”
战士们齐声应道:“是!团长!”
月光下,西山坡和日军阵地遥遥相对,像两头蓄势待发的猛兽,等着黎明时分的再次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