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铁壁围宫,流言噬心
皇宫朱漆大门外,空气像凝了冰。三皇子宇文铭的两万京畿卫兵马列成方阵,长枪如林,弓弩上弦,箭头直指宫门内的林微一行人。宫墙上,宇文铭披着明黄色的龙纹披风,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眼神轻蔑地扫过下方的百姓,像是在看一群任他摆布的棋子。
“林微,你若再负隅顽抗,休怪本皇子不顾念百姓死活!”宇文铭的声音透过扩音的铜喇叭传出,在空旷的宫门前回荡,“现在打开宫门,交出凤镜,自请废黜王妃之位,本皇子还能饶这些百姓一命——否则,我的士兵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一旦攻城,箭矢可不长眼!”
人群里顿时响起一阵骚动。几个老弱妇孺吓得发抖,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要不……就让王妃交出去吧?万一真打起来,我们可怎么办啊?”“是啊,听说凤镜是妖物,留着也不是好事……”这些话像瘟疫一样蔓延,越来越多的百姓看向林微的眼神,从之前的期待变成了怀疑。
林微站在宫门石阶上,指尖的凤血玉微微发凉——这是宇文擎那边战事吃紧的信号。她强压下心头的担忧,目光扫过人群,声音清亮:“百姓们!三皇子说我是妖女,说凤镜是妖物,可你们想想,若我真是妖女,为何要救中毒的李娘子?为何要阻止三皇子勾结匈奴、祸乱国家?”
“你还敢狡辩!”宫墙上的宇文铭打断她,“你用妖术迷惑宇文擎,让他替你卖命;你私藏凤镜,意图窃取大启江山!这些都是铁证!”他抬手一挥,几个士兵押着一个老妇人走出来,老妇人脸上带着伤痕,哭喊道:“大家别信她!我儿子是京畿卫士兵,就是因为发现了她的妖术,被她派人害死了!”
这是宇文铭早就安排好的苦肉计。老妇人的哭喊瞬间点燃了百姓的恐慌,有人开始扔石头,骂道:“妖女!快交出凤镜!”“别害我们了!”石头砸在林微脚边,溅起细碎的尘土,晚晴连忙挡在她身前,却被林微轻轻推开。
“这位大娘,”林微看着老妇人,语气平静,“你说你儿子是京畿卫士兵,名叫什么?在哪个营?我可以立刻让人去查他的下落——若他真被我所害,我甘愿受罚;若你是被三皇子逼迫,我也可以放你离开。”
老妇人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林微。宇文铭见状,厉声喝道:“休要再听她胡言!给我攻城!”
“慢着!”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婉儿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襦裙,手里捧着一个锦盒,在几个侍女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过来。她脸上带着柔弱的笑容,看向百姓时,眼神里满是悲悯:“各位乡亲,我知道大家害怕,但林微姐姐确实不是凤主——真正的凤主信物,在我这里。”
二、假凤现世,旧怨新缠
林婉儿的出现,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这位曾经的侯府真千金,自从上次陷害林微失败后,就一直闭门不出,如今突然现身,还带着“凤主信物”,无疑给这场对峙添了更多变数。
林微看着林婉儿,指尖的灼热感再次浮现——林婉儿手里的锦盒,散发着与凤镜相似却又驳杂的气息,显然是假的。她心里冷笑,看来林婉儿是被三皇子利用了,或者说,她从未放弃过与自己争斗。
“婉儿妹妹,好久不见。”林微语气平淡,“你说你有凤主信物,不妨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林婉儿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块巴掌大的青铜碎片,碎片上刻着模糊的凤纹,边缘还沾着些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血迹。“这是凤镜的碎片,”林婉儿举起碎片,对着阳光,“我偶然得到它,它会在我手中发热,还会映出凤凰虚影——这足以证明,我才是真正的凤主。林微姐姐,你手里的凤镜,说不定是伪造的呢?”
说着,林婉儿将碎片贴在脸颊旁,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片刻后,她睁开眼睛,脸上带着惊喜:“你们看!碎片发热了!凤凰在跟我说话,它说林微姐姐是假凤主,是来祸乱大启的!”
人群里再次骚动起来。有几个之前见过凤镜发光的百姓,此刻看着林婉儿手里的碎片,又看看林微腰间的凤镜(林微为了稳定人心,特意将凤镜挂在腰间),眼神变得犹豫。李恒亲王忍不住上前一步:“林婉儿,你别胡说!王妃的凤镜能显影,能解毒,你的碎片不过是块破铜,怎么证明是真的?”
“亲王殿下怎么知道我的碎片是假的?”林婉儿收起碎片,语气带着委屈,“难道殿下也被林微姐姐的妖术迷惑了?我知道,大家都觉得我是因为侯府的事记恨林微姐姐,可我今天来,是为了大启百姓,不是为了私怨!若林微姐姐真是凤主,为何不激活凤镜,让凤凰出来作证?”
这话戳中了百姓的心思,纷纷喊道:“对!激活凤镜!让凤凰出来!”“若是真凤主,凤凰肯定会认你!”
林微心里清楚,激活凤镜需要消耗凤凰血脉,上次救李娘子已经让她有些虚弱,如今再激活,恐怕会体力不支。但她更清楚,现在不能退缩——一旦退缩,不仅自己会被当成妖女,宇文擎的心血会白费,大启江山也会落入三皇子手中。
“好。”林微深吸一口气,抬手取下腰间的青铜凤镜,将它举过头顶,“我可以激活凤镜,但大家要记住——凤凰显形,只会昭示真相,若三皇子真的清白,若我真是妖女,凤凰自会惩罚我;可若三皇子勾结匈奴、意图谋反,还请大家看清他的真面目,不要再被他蒙蔽!”
三、凤镜鸣世,血映真章
林微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回忆着《凤族秘史》里的咒语:“凤之魂,镜之灵,以血为引,显我真形……” 她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凤镜镜面。
鲜血落在镜面上,瞬间被吸收。凤镜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光芒穿透云层,照亮了整个皇宫广场。百姓们纷纷抬手挡住眼睛,惊呼连连。宫墙上的宇文铭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没想到,这凤镜真的能发光,难道林微真的是凤主?
“唳——”
一声清亮的凤鸣声从凤镜中传出,声音穿透人心,让躁动的百姓瞬间安静下来。金光中,一只翼展丈余的金色凤凰虚影缓缓浮现,它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流光,翅膀扇动时,带着温暖的风,吹走了广场上的阴霾。
凤凰盘旋在林微头顶,然后转向宫墙上的宇文铭,眼神锐利如刀。它展开翅膀,镜面金光再次闪烁,在空中投射出一幅幅画面——
第一幅画面:三皇子的书房里,他正和柳如烟密谋,手里拿着密信,说“只要杀了林微,夺取凤镜,皇位就是我的”;
第二幅画面:青云寺禅房,柳大人和匈奴使者见面,双方握手言和,桌上放着割让云中郡的契约;
第三幅画面:京畿卫军营,三皇子正在给士兵训话,说“等我登上皇位,每人赏白银百两,美女三名”,士兵们欢呼雀跃;
第四幅画面:云中郡西城门,匈奴骑兵正在攻城,大启士兵浴血奋战,城墙下堆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护城河……
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百姓们看得目瞪口呆。之前扔石头的老妇人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是我错了……三皇子才是坏人……” 那个被三皇子逼迫哭喊的老妇人,也突然跪下来,对着林微磕头:“王妃饶命!是三皇子逼我的!他说要是我不那么说,就杀了我的孙子……”
宫墙上的宇文铭脸色惨白,指着林微,声音颤抖:“你……你用妖术伪造画面!大家别信她!” 他想下令攻城,却发现身边的京畿卫士兵都低着头,眼神里满是动摇——他们看到了画面里三皇子的承诺,也看到了云中郡的惨状,谁也不想再为一个谋逆的皇子卖命。
“妖术?”林微睁开眼睛,凤凰虚影依旧盘旋在她头顶,“这是凤凰显化的真相,若你不信,可问问你身边的士兵——他们中,有谁没收到你承诺的‘白银百两,美女三名’?有谁愿意为了你的野心,让自己的家人在匈奴的铁蹄下受苦?”
一个年轻的京畿卫士兵突然扔下长枪,跪在地上:“王妃说得对!三皇子骗了我们!他说只是‘清君侧’,没想到是要勾结匈奴,害我们大启百姓!我不干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越来越多的士兵扔下武器,纷纷倒戈,站到了林微这边。
宇文铭见状,气得浑身发抖,拔出腰间的长剑,对着士兵们吼道:“反了!你们都反了!谁再敢倒戈,我杀了谁!” 他刚要冲下去,却被身后的侍卫拦住——那侍卫是苏瑾早就策反的校尉,此刻正用刀指着他的后背:“三皇子,束手就擒吧!你的阴谋已经败露,没人会再帮你了!”
四、云中传讯,凤玉牵心
就在皇宫这边局势渐定的时候,林微指尖的凤血玉突然变得滚烫,像是要燃烧起来。她心里一紧——这是宇文擎那边有危急的信号!
“王妃,怎么了?”晚晴注意到她的异样,连忙问道。
林微没有说话,快步走到一旁,从怀里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凤族烽火”——其实是用硫磺、硝石和干草制成的简易信号弹,包装成用凤凰羽毛制作的火炬。她点燃烽火,红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开一朵红色的烟花——这是她和宇文擎约定的信号,代表“京城已安,速援云中”。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云中郡西城门,宇文擎正站在城楼上,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匈奴骑兵,眉头紧锁。城墙已经被攻破了一个缺口,士兵们正在奋力抵抗,却因为连日作战,早已疲惫不堪。他手里的凤血玉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手指发麻——这是林微那边有危急的信号!
“王爷,凤血玉发热了!王妃那边出事了!”副将焦急地说,“我们要不要派些兵马回援京城?”
宇文擎握紧凤血玉,心里挣扎——云中郡这边一旦撤兵,匈奴肯定会趁机攻破城门,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可若不回援,林微在京城 alone 无援,万一出了意外……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升起一朵红色的烟花,在灰蒙蒙的战场上格外显眼。宇文擎眼睛一亮——这是他和林微约定的信号,代表“京城已安”!他长舒一口气,对副将说:“不用回援了!王妃说京城已安,让我们速援云中!传我命令,打开城门,全军出击!”
“是!”副将高声应和,转身去传达命令。
宇文擎举起长剑,对着城下的士兵们喊道:“将士们!京城已安,王妃在等着我们凯旋!随我杀出去,把匈奴赶回草原,还我大启河山!”
“杀!杀!杀!”士兵们士气大振,打开城门,如猛虎般冲向匈奴骑兵。宇文擎一马当先,长剑挥舞,斩杀了几个匈奴兵,凤血玉在他手中微微发烫,像是在为他加持力量。
五、婉儿悔悟,贼子落网
皇宫这边,宇文铭被校尉押了下来,双手被铁链锁住。他看着倒戈的士兵,看着围上来的百姓,嘴里还在嘶吼:“我是皇子!你们不能抓我!父皇会救我的!”
“陛下已经知道了你的阴谋!”丞相拿着一份奏折,从皇宫里走出来,“刚才我已经派人去给陛下送信,陛下震怒,下令将你打入天牢,等候发落!柳大人和匈奴使者也已经被苏公子的人抓住,你的党羽,一个也跑不了!”
宇文铭瘫坐在地上,彻底绝望。林婉儿站在一旁,看着被押走的宇文铭,又看看手里的假凤镜碎片,突然哭了起来。她走到林微面前,跪下磕头:“姐姐,我错了……我不该被三皇子利用,不该嫉妒你,更不该编造谎言害你……你罚我吧!”
林微扶起她,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丝叹息。“婉儿,你不是坏孩子,只是被嫉妒和野心蒙蔽了双眼。”林微说,“侯府的事已经过去了,你若真心悔改,就去云中郡,帮着照顾受伤的士兵,为大启百姓做些实事,也算弥补你的过错。”
林婉儿抬起头,眼里满是感激:“谢谢姐姐!我一定会好好做,不会再让你失望!” 她擦干眼泪,转身跟着去云中郡的医疗队走了。
苏瑾走到林微身边,笑着说:“王妃,这次多亏了你,才能这么快平定叛乱。三皇子的党羽已经全部被抓,国库的银子也追回来了一部分。”
“多亏了大家的帮忙。”林微摇摇头,“若不是丞相、亲王、苏兄,还有倒戈的士兵和百姓,我一个人也做不到。” 她看向皇宫广场,百姓们正在收拾残局,有人在打扫血迹,有人在安抚受惊的孩子,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带着一丝温暖。
六、血玉温心,山河许诺
夕阳西下,皇宫广场渐渐恢复了平静。林微站在宫门前,手里握着凤血玉,玉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恢复了温润的触感——这是宇文擎那边战事顺利的信号。
晚晴递来一杯热茶,笑着说:“王妃,您看,凤血玉不烫了,王爷那边肯定打赢了!”
林微喝了口茶,暖意顺着喉咙往下走,驱散了连日的疲惫。她抬头看向远方,仿佛能看到宇文擎在云中郡的战场上奋勇杀敌的身影,能看到他胜利后向她走来的笑容。
“是啊,”林微轻声说,“他答应过我,会平安回来的。”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从城外跑来,手里拿着一封急信,高声喊道:“王妃!云中郡急报!王爷率领兵马,大败匈奴,斩杀匈奴可汗,已经收复了云中郡所有失地!王爷说,等处理完战后事宜,就立刻回京城,和您团聚!”
“太好了!”晚晴激动地跳起来,周围的百姓也欢呼起来,“王爷打赢了!匈奴被打跑了!”
林微接过急信,信上是宇文擎熟悉的字迹,最后一句写着:“微儿,云中已安,我归矣。江山为聘,余生为诺。”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手里的凤血玉再次微微发热,像是在回应她的心跳。
夕阳下,林微站在宫门前,凤镜挂在她腰间,凤血玉握在她手中,身后是欢呼的百姓和宁静的皇宫。她知道,这场战斗虽然结束了,但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匈奴虽然败退,却未彻底消灭;朝堂上还有暗流涌动;大启的百姓还需要更好的生活。
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有宇文擎的支持,有苏瑾、丞相、亲王这些盟友,有凤凰血脉的守护,还有现代的智慧和谋略。她会继续走下去,从王府的王妃,到朝堂的助力,再到未来能为百姓遮风挡雨的依靠,一步步实现自己的目标——不是为了凤主的使命,而是为了这万里江山,为了天下百姓,更为了和宇文擎一起,开创一个真正的盛世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