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晨焰惊府,伪证迷踪
天刚破晓,镇北王府还浸在晨雾的静谧中,檐角的铜铃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响,混着远处传来的鸡鸣,勾勒出一幅安宁的晨间图景。林微刚洗漱完毕,正对着铜镜梳理鬓发,青禾端着早膳走进来,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夫人,今日的早膳是您爱吃的水晶虾饺和莲子羹,厨房特意熬了半个时辰呢。”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着火了!粮仓着火了!快来人啊!”
林微心中一凛,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前。只见王府西侧的粮仓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木质的粮仓屋顶,将晨雾染成了诡异的橘红色。浓烟中夹杂着焦糊的气味,随着风飘进院落,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怎么会突然失火?”青禾吓得脸色发白,“粮仓的守卫向来严密,而且昨晚刚检查过,没有任何隐患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林微眼神一沉,迅速换上一身劲装,“青禾,拿上我的锦盒,跟我去现场!”
两人快步冲出院落,沿途已有不少下人提着水桶、拿着木盆,朝着粮仓的方向跑去。宇文擎也闻讯赶来,他一身玄色劲装,面色凝重,见林微过来,立刻沉声道:“微微,你留在原地,火势凶险,我去看看!”
“不行,我必须去!”林微摇头,语气坚定,“粮仓是王府的命脉,储存着整个王府过冬的粮草,还有一部分支援边境的军粮,若是被烧毁,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这火来得蹊跷,我得去看看现场有没有留下线索。”
宇文擎知道她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绝不会轻易改变,只好点头:“好,那你跟在我身后,务必小心!”
两人并肩朝着粮仓跑去,越靠近火场,热浪越灼人,浓烟也越发呛鼻。粮仓的守卫已经在奋力救火,一桶桶水泼上去,瞬间化作白雾,火势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烧越旺,仿佛有什么助燃之物在里面。
“王爷!王妃!”负责看管粮仓的管事李忠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属下无能!没能看好粮仓!这火不知道怎么回事,凌晨时分突然就烧起来了,我们拼命扑救,可火势太大,根本控制不住!”
宇文擎眉头紧锁:“粮仓的门窗都是锁好的吗?昨晚有没有异常情况?”
“都锁好了!”李忠连忙回道,“昨晚亥时我还亲自检查过,门窗都锁得严严实实,守卫也都在岗,没有任何异常。可凌晨寅时,就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噼啪声,推门一看,已经燃起了大火!”
林微没有说话,而是走到粮仓门口,仔细观察着现场。粮仓的木门已经被烧毁大半,只剩下焦黑的框架,门上的锁完好无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看起来不像是外人闯入纵火。她蹲下身,指尖捻起一点地上的灰烬,放在鼻尖轻嗅,除了焦糊的草木味,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辛辣气味,像是某种矿物燃烧后的味道。
“青禾,拿草木灰来。”林微吩咐道。
青禾立刻从旁边的花圃里捧来一把干燥的草木灰,林微将草木灰均匀地撒在粮仓门口的地面上,然后用树枝轻轻拨开灰烬。很快,一串清晰的脚印显现出来,脚印不大,纹路特殊,不像是王府下人平日里穿的布鞋,反而像是某种军用的皮靴。
“这脚印不是王府下人的。”宇文擎也注意到了脚印的异常,沉声道,“李忠,昨晚有没有外人进入粮仓附近?”
李忠仔细看了看脚印,脸色一变:“这……这像是守卫队长张武穿的靴子!张武是柳侧妃的远亲,上个月被柳侧妃推荐来做守卫队长的!”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块烧焦的布片:“王爷,王妃,我们在粮仓内部发现了这个!”
布片上绣着一个小小的“李”字,正是管事李忠衣服上的标识,布片旁边还散落着一个小小的油壶,里面残留着少量煤油。
“李管事!”一名侍卫厉声喝道,“这油壶和布片都是你的,是不是你监守自盗,偷了粮仓的粮草,然后放火烧毁证据?”
李忠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磕头:“王爷!王妃!冤枉啊!这油壶不是我的,布片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我没有偷粮草,更没有纵火!求王爷明察!”
周围的下人也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说李管事最近手头拮据,确实有贪腐的嫌疑;也有人说柳侧妃倒台后,她的远亲张武一直心怀不满,说不定是张武和李管事勾结,纵火报复。
宇文擎脸色阴沉,目光扫过李忠和那串脚印,沉声道:“把李忠和张武都带过来,严加审问!”
林微却拦住了他,摇了摇头:“王爷,此事有蹊跷。这脚印虽然像是张武的靴子,但脚印的深浅和间距都不对劲,不像是成年人正常行走留下的;而且这布片和油壶,未免太刻意了,像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嫁祸给李管事和张武。”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纵火,还伪造了证据,嫁祸他人?”宇文擎眉头一挑。
“没错,”林微点头,目光再次投向燃烧的粮仓,“这火燃烧得如此迅猛,绝非普通的草木自燃,里面一定添加了助燃剂。而且现场的证据太过明显,反而像是欲盖弥彰。我们先救火,等火灭了,再仔细勘查现场,一定能找到真正的线索。”
宇文擎认同地点点头,立刻下令:“所有人听令!分成三组,一组继续救火,务必保住剩余的粮草;二组封锁现场,不许任何人靠近;三组去传唤张武,同时搜查他的住处!”
众人齐声应下,各司其职。林微则站在火场边缘,目光紧紧盯着燃烧的粮仓,心中思索着。柳家余党刚被打压下去,粮仓就突然失火,这绝不是巧合。柳承业和柳侧妃虽然被关起来了,但他们在王府中还有不少旧部,这次纵火,很可能是柳家余党所为,目的要么是报复,要么是为了破坏王府的根基,甚至可能是为了配合三皇子的阴谋。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灰烬,那丝淡淡的辛辣气味让她想起了现代的某种助燃剂——硝石粉。硝石在这个时代虽然主要用于制作火药和炼丹,但也有人会用它来助燃。如果粮仓里真的被撒了硝石粉,那么火势如此迅猛就说得通了。
就在这时,她胸口的凤佩突然微微发热,一道微弱的白光从玉佩中散发出来,笼罩在她的指尖。白光中,她似乎看到了粮仓内部的景象,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正是硝石粉。同时,一个模糊的身影闪过,穿着王府下人的衣服,手里拿着火把,快速地点燃了粮仓的粮草。
“是他!”林微心中一动,想要看清那个身影的面容,可白光很快就消失了,凤佩也恢复了平静。
她知道,这是凤佩在给她提示。那个纵火的人,就隐藏在王府的下人之中,而且很可能是柳家的旧部。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等火灭之后,找到那个布包,以及更多的线索,将真正的纵火犯绳之以法。
第二节 灵灰辨迹,毒粉露形
火势烧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渐渐被扑灭。粮仓的屋顶已经塌了大半,里面的粮草烧毁了近一半,焦黑的草木残骸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地面被烧得滚烫,还冒着袅袅的青烟。
林微戴上一副用麻布缝制的手套,走进粮仓内部,青禾拿着一个竹篮跟在她身后,里面装着她需要的工具——草木灰、醋、石灰粉,还有几块白色的丝帕。这些都是她根据现代刑侦知识,准备的“辨迹工具”,对外则宣称是“上古秘术”所需的“灵物”。
“夫人,这里太危险了,您小心点!”青禾担忧地说,一边用树枝拨开地上的残骸,为林微开路。
林微点点头,目光专注地扫视着现场。粮仓内部一片狼藉,烧焦的粮草堆积如山,墙壁被熏得漆黑。她按照凤佩提示的方向,在粮仓的角落里仔细搜寻,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烧焦的布包,布包已经被烧得只剩下残片,但里面还残留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她用丝帕小心翼翼地蘸取了一点粉末,放进一个小瓷瓶里,然后取出醋,将粉末倒入醋中。醋立刻起泡,发出“滋滋”的声音,同时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果然是硝石粉,”林微心中了然,“硝石遇酸会产生气泡,这是它的特性。看来纵火犯就是用硝石粉作为助燃剂,才让火势蔓延得如此之快。”
她将瓷瓶收好,继续在现场勘查。地面上除了烧焦的粮草,还有一些杂乱的脚印,大多是救火时留下的,已经模糊不清。她让人将草木灰均匀地撒在地面上,然后用树枝轻轻梳理,试图找出纵火犯留下的痕迹。
很快,她在粮仓的后门附近,发现了一串清晰的脚印。这串脚印和前门的脚印一样,都是军用皮靴的纹路,但比前门的脚印更深,间距也更大,像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留下的。而且,脚印的边缘有一些特殊的划痕,像是靴子底部沾了什么尖锐的东西。
“青禾,你看这里,”林微指着脚印,“这串脚印比前门的更清晰,而且边缘有划痕,说明纵火犯很可能是从后门进入粮仓的,而且他的靴子底部沾了某种尖锐的物体。”
青禾凑近一看,果然看到脚印边缘有细小的划痕:“夫人,会不会是沾了树枝或者石子?”
“有可能,但也可能是别的东西,”林微摇摇头,“我们再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她沿着脚印的方向,一直追到粮仓后门的外面。后门外面是一片荒地,长满了杂草,脚印在这里消失了。林微蹲下身,仔细查看杂草的痕迹,发现有几株杂草被踩踏过,草叶上还沾着一点黑色的泥土,和粮仓内部的焦土不同,这种泥土带着一丝湿润,像是从某个潮湿的地方带来的。
她用丝帕蘸取了一点泥土,放在鼻尖轻嗅,除了泥土的腥味,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腥甜气味,和之前在锦鲤池底闻到的气味有些相似,但又多了一丝苦涩。
“这气味……像是从密道里出来的,”林微心中思索着,“王府里有不少废弃的密道,都是当年为了防备战乱修建的,柳家在王府经营多年,很可能知道这些密道的位置。纵火犯说不定是通过密道进入王府,纵火后又从密道逃走的。”
她站起身,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一片废弃院落,那里正是昨晚救春桃时去过的地方。那个院落杂草丛生,很可能隐藏着密道的入口。
“我们去那个废弃院落看看,”林微对青禾说,“那里很可能有线索。”
两人刚走到废弃院落的门口,就看到宇文擎带着几名侍卫走了过来。宇文擎的脸色有些凝重:“微微,张武已经找到了,他昨晚被人打晕,关在了自己的住处,身上的靴子也不见了。李管事也确实没有作案时间,他昨晚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对账,有好几个人可以作证。”
“我就知道是有人嫁祸,”林微点点头,“我们在粮仓里发现了硝石粉,纵火犯是用硝石粉作为助燃剂,而且他很可能是通过密道进入和离开的。我怀疑这个废弃院落里有密道的入口。”
宇文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密道?我怎么不知道王府里有密道?”
“这些密道都是当年王府初建时修建的,用来防备战乱和不测,只有历代王妃和王府的核心管事才知道,”林微解释道,“昨晚先王妃的虚影提示我‘旧部、密道’,现在看来,纵火犯就是柳家的旧部,通过密道潜入粮仓纵火的。”
宇文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我们立刻搜查这个院落,一定要找到密道的入口!”
侍卫们立刻开始在院落里搜查,他们拨开杂草,敲击地面,试图找到密道的入口。林微则走到院落的中心,胸口的凤佩再次微微发热,白光指引着她,停在一棵老槐树下。
“这里,”林微指着老槐树的根部,“密道的入口应该就在这里。”
侍卫们立刻围了过来,用工具挖开老槐树下的泥土。挖了大约三尺深,一块青石板露了出来,青石板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柳家族徽,显然是柳家的人后来刻上去的,用来标记密道的入口。
宇文擎让人撬开青石板,一条黑漆漆的密道出现在眼前,里面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还有一丝淡淡的腥甜气味,和之前在泥土中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
“果然有密道!”宇文擎眼神一沉,“看来柳家的人早就暗中控制了这条密道,用来在王府中行事。”
他转头对侍卫们说:“你们几个人下去探查,注意安全,一旦发现有人,立刻禀报!”
两名侍卫点亮火把,钻进了密道。没过多久,密道里传来侍卫的声音:“王爷!王妃!密道里有脚印,还有一些白色的粉末,和粮仓里发现的硝石粉一样!而且密道的另一端通向城外!”
林微和宇文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纵火犯不仅是柳家的旧部,而且还能通过密道自由出入王府和城外,这意味着柳家的余党在城外还有据点,而且很可能和外界有勾结。
“看来三皇子的阴谋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宇文擎沉声道,“他不仅想要夺取兵权,谋朝篡位,很可能还和城外的势力有勾结。”
林微点点头,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时代,京城城外最大的威胁就是北狄。北狄一直虎视眈眈,经常南下侵扰边境,如果三皇子真的和北狄勾结,那么一旦他发动政变,北狄很可能会趁机南下,到时候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纵火犯,查明他的身份,以及柳家余党和城外势力的勾结情况,”林微语气坚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那两名侍卫从密道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玉佩:“王爷,王妃,我们在密道里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枚黑色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狰狞的狼头,正是北狄的图腾。玉佩的边缘还沾着一点硝石粉和黑色的泥土,显然是纵火犯不小心掉落的。
“北狄!”宇文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果然是他们!三皇子竟然真的和北狄勾结,背叛朝廷,背叛百姓!”
林微看着那枚狼头玉佩,心中的担忧变成了现实。三皇子为了皇位,竟然不惜引狼入室,和北狄勾结,这已经不仅仅是谋朝篡位,而是通敌叛国!
“我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林微沉声道,“一方面要加强王府和京城的防御,防止北狄的探子和柳家余党再次作乱;另一方面要尽快查明三皇子和北狄勾结的具体证据,上报朝廷,同时联系边境的将领,让他们加强戒备,防止北狄南下。”
宇文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联系忠于我的将领和大臣,同时派人加强京城的守卫。你留在王府,继续勘查现场,找出更多的线索,务必找到那个纵火犯,撬开他的嘴,查明所有真相。”
“好,”林微点头,“你也要小心,三皇子现在肯定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动作,很可能会对你下手。”
宇文擎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我会的。你也要保护好自己,有任何情况,立刻派人通知我。”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决心和担忧。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他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雨。
第三节 凤佩凝影,旧部露形
宇文擎离开后,林微继续在废弃院落和粮仓周围勘查线索。她让青禾取来石灰粉,沿着密道入口的周围撒了一圈,然后用醋喷洒在石灰粉上。很快,地面上出现了一些淡淡的痕迹,像是有人拖拽东西留下的印记。
“青禾,你看这里,”林微指着那些痕迹,“这些印记很可能是纵火犯携带硝石粉和火把时留下的。他从密道出来后,在这里整理了一下工具,然后才前往粮仓纵火。”
她顺着痕迹的方向,一直追到粮仓的后门,和之前发现的脚印重合在一起。这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纵火犯就是通过密道进入王府,然后从粮仓后门潜入,纵火后又从密道逃走的。
林微回到粮仓内部,再次仔细搜查。她用丝帕蘸取了一些墙上的黑色烟灰,放在醋中浸泡,然后取出石灰粉,撒在丝帕上。很快,丝帕上出现了一些淡淡的红色痕迹。
“这是血迹,”林微眼神一凝,“而且是新鲜的血迹。看来纵火犯在纵火时,不小心被烧伤或者划伤了,留下了血迹。”
她顺着血迹的方向,在一堆烧焦的粮草下面,找到了一片小小的布条,上面沾着血迹,还有一个小小的刺绣图案——那是一朵小小的柳叶,正是柳家的标志。
“看来这个纵火犯,不仅是柳家的旧部,还是柳家的核心成员,”林微心中思索着,“只有柳家的核心成员,才会在衣服上绣柳叶标志。”
她将布条收好,刚要起身,胸口的凤佩突然剧烈地发热,一道强烈的白光从玉佩中散发出来,笼罩住整个粮仓。白光中,先王妃的虚影再次显现,这一次,虚影比之前更加清晰,她的目光落在粮仓的一个角落,语气急切:“微微,小心……柳家旧部……隐藏在……园丁之中……他的左臂……有疤痕……”
话音未落,虚影便消散了,凤佩的白光也渐渐褪去。林微心中一喜,先王妃的提示非常关键,纵火犯竟然是王府的园丁,而且左臂有疤痕!
“青禾,立刻去查王府所有的园丁,”林微连忙吩咐道,“重点查那些是柳家推荐来的,或者和柳家有牵连的,而且左臂有疤痕的人!”
“是!”青禾应声,立刻跑了出去。
林微则坐在粮仓的门槛上,梳理着所有的线索。纵火犯是柳家的核心旧部,左臂有疤痕,隐藏在王府的园丁之中,通过密道潜入粮仓,用硝石粉作为助燃剂纵火,目的是烧毁王府的粮草,配合三皇子和北狄的阴谋。现在,只要找到那个左臂有疤痕的园丁,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柳家余党的据点,以及三皇子和北狄勾结的更多证据。
大约半个时辰后,青禾匆匆跑了回来,神色激动:“夫人!找到了!王府有一个园丁叫老柳,是柳侧妃入府时推荐来的,说是她的远房亲戚,已经在王府待了三年了。这个老柳平时沉默寡言,很少和人交流,而且他的左臂确实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据说是早年打猎时被野兽抓伤的!”
“老柳?”林微心中一动,“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青禾摇摇头,“我问了其他的园丁,他们说今天早上就没见过老柳,平时他这个时候都会在花园里修剪花草,可今天却不见了踪影。”
“看来他就是纵火犯,”林微眼神一沉,“纵火之后,他通过密道逃走了,或者藏在了王府的某个地方。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
她立刻让人通知王府的侍卫,全面搜查王府,尤其是那些偏僻的角落和废弃的房屋,务必找到老柳的下落。同时,她让人盯着密道的入口,防止老柳再次通过密道逃走。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来:“王妃!不好了!春桃姑娘不见了!”
林微心中一紧:“什么?春桃又不见了?她不是回房休息了吗?”
“是的,”侍卫连忙回道,“我们刚才去查看春桃姑娘的房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窗户是开着的,窗台上有脚印,像是有人从窗户潜入,将春桃姑娘掳走了!而且我们在窗台上发现了这个!”
侍卫递过来一片小小的柳叶,正是柳家标志的刺绣碎片。
“是老柳干的!”林微咬牙道,“他掳走春桃,肯定是想用人质来要挟我们,或者想从春桃口中套取王府的情报!”
春桃知道很多王府的机密,尤其是她推行新政的细节和王府的粮草、军械储备情况,如果春桃落在老柳和柳家余党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青禾,你带人去搜查王府的所有废弃房屋和地窖,”林微立刻下令,“我去密道入口等着,老柳很可能会带着春桃从密道逃走!”
她快步跑到废弃院落的密道入口,让侍卫们埋伏在周围,自己则站在密道入口不远处,胸口的凤佩微微发热,感应着密道内的动静。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密道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微心中一凛,示意侍卫们做好准备。很快,一个身影从密道里钻了出来,正是老柳!他的左臂果然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身上还沾着硝石粉和黑色的泥土。他的手里,还拖着一个人,正是春桃!春桃的嘴被布条堵住,手脚被捆绑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老柳,束手就擒吧!”林微大喝一声,侍卫们立刻围了上去,将老柳团团围住。
老柳看到周围的侍卫,脸色一变,立刻将春桃拉到身前,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架在春桃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春桃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林微眼神冰冷地看着老柳:“老柳,你纵火焚烧王府粮仓,勾结北狄,通敌叛国,还掳走王府丫鬟,罪该万死!现在投降,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罪该万死?”老柳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疯狂,“我柳家世代忠良,却被你们这些奸人陷害!柳尚书和柳侧妃都是被你们冤枉的!三皇子殿下才是天命所归,北狄大汗已经答应,只要帮助三皇子殿下登基,就会封我为侯,享尽荣华富贵!”
“忠良?”林微嗤笑一声,“柳承业勾结三皇子,用巫蛊之术诅咒他人,谋害先王妃,通敌叛国,这也叫忠良?你助纣为虐,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引狼入室,背叛自己的国家和百姓,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少说废话!”老柳眼神一狠,“立刻让开一条路,放我离开王府,否则我就杀了她!”
他手中的短刀又紧了紧,春桃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林微心中一紧,她知道老柳现在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很可能会做出疯狂的举动。她必须想办法救下春桃,同时抓住老柳。
她缓缓举起手,示意侍卫们后退:“好,我放你离开。但你必须先放了春桃,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放了她?”老柳冷笑,“我可没那么傻!她是我的护身符,只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才会放了她!你们立刻让开,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林微看着春桃眼中的恐惧,心中焦急万分。她知道,不能再和老柳僵持下去,必须想办法智取。她的目光落在老柳的左臂上,那道疤痕很明显,而且看起来有些红肿,像是刚受过伤。
“你左臂的疤痕,根本不是被野兽抓伤的,”林微突然开口,语气平静,“而是当年你为了救柳承业,被人砍伤的,对不对?柳承业承诺过你,只要他掌权,就会封你为将军,让你光宗耀祖。可现在,他被关在大牢里,自身难保,根本不可能兑现承诺。你跟着他,跟着三皇子,最终只会落得一个身败名裂、死无全尸的下场!”
老柳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林微的话,说到了他的痛处。当年他确实是为了救柳承业才被砍伤左臂,柳承业也确实承诺过他高官厚禄。可现在,柳承业被抓,三皇子的阴谋也岌岌可危,他心中确实有些动摇。
林微看出了他的动摇,继续说道:“你也是大胤的百姓,难道你愿意看到北狄的铁骑践踏我们的土地,屠杀我们的同胞吗?三皇子和北狄勾结,只是为了他自己的皇位,他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死活!一旦北狄南下,你就算得到了荣华富贵,也会成为千古罪人,被后人唾骂!”
“我……”老柳的眼神开始犹豫,手中的短刀也微微松动了。
就在这时,春桃突然用力挣扎了一下,用头狠狠撞向老柳的胸口。老柳猝不及防,被撞得后退了一步,手中的短刀也掉在了地上。
“抓住他!”林微大喊一声,侍卫们立刻冲了上去,将老柳死死按住。
春桃趁机挣脱了捆绑,跑到林微身边,扑进她的怀里,失声痛哭:“夫人!我好害怕!”
“没事了,春桃,没事了,”林微拍着她的背,安慰道,“都过去了,你安全了。”
老柳被侍卫们押了起来,他挣扎着,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疯狂:“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三皇子殿下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北狄的铁骑很快就会南下,你们都要死!”
林微冷冷地看着他:“你放心,我们会让你亲眼看到,三皇子的阴谋如何破产,北狄的铁骑如何被击退。你所做的一切,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让人将老柳关进大牢,严加审问,务必从他口中套出柳家余党的据点,以及三皇子和北狄勾结的具体证据。同时,她让人好好照顾春桃,安抚她的情绪。
看着老柳被押走的背影,林微心中没有丝毫轻松。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三皇子和柳家余党绝不会善罢甘休,而北狄的威胁也近在眼前。一场更大的战争,即将拉开序幕。
第四节 刑讯逼供,狄谋败露
老柳被关进了王府的地牢。地牢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和血腥味,墙壁上挂着生锈的铁链和刑具,让人不寒而栗。
林微和宇文擎一起来到地牢,想要亲自审问老柳。宇文擎刚从外面回来,脸色依旧凝重:“我已经联系了边境的将领,让他们加强戒备,同时也通知了几位忠于我的大臣,他们都愿意支持我,共同对抗三皇子和北狄。”
“那就好,”林微点点头,“老柳已经被抓住了,只要撬开他的嘴,就能找到柳家余党的据点,以及三皇子和北狄勾结的具体证据。”
两人走到牢房门口,老柳被铁链锁在墙上,头发凌乱,脸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疯狂。
“老柳,我知道你是柳承业的忠实下属,”林微开口,语气平静,“但你现在已经身陷囹圄,柳承业自身难保,三皇子也救不了你。如果你肯如实交代,说出柳家余党的据点,以及三皇子和北狄勾结的具体情况,我可以饶你一命,让你归隐山林,安度晚年。”
“饶我一命?”老柳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奸人,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信息!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背叛三皇子殿下和柳尚书!”
宇文擎眼神一沉,对旁边的侍卫说:“动刑!”
侍卫立刻拿起一根鞭子,朝着老柳抽了过去。鞭子抽打在身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老柳的衣服瞬间被打破,露出了身上的伤痕。但他咬着牙,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眼神依旧坚定。
“看来普通的刑罚,对他没用,”宇文擎眉头紧锁,“他是个死士,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林微看着老柳,心中思索着。老柳是个死士,不怕疼痛,普通的刑讯逼供根本无法让他开口。她必须换一种方式,从心理上突破他的防线。
她走到牢房门口,蹲下身,看着老柳的眼睛:“老柳,你为柳承业卖命,为三皇子效力,可你知道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柳承业想要的是权力,三皇子想要的是皇位,他们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也不在乎百姓的死活。你为了他们,背叛国家,背叛百姓,值得吗?”
老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说话。
林微继续说道:“你当年为了救柳承业,被人砍伤左臂,落下终身残疾。柳承业承诺过你高官厚禄,可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只是一个小小的园丁,在王府里过着卑微的生活。他根本没有兑现他的承诺,他只是把你当成一枚棋子,一枚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
“不是的!”老柳嘶吼道,“柳尚书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暂时没有机会,等他掌权了,一定会兑现承诺的!”
“机会?”林微嗤笑一声,“他现在被关在大牢里,很快就会被定罪斩首,哪里还有机会掌权?就算他侥幸逃脱,三皇子也不会容他,因为他知道太多三皇子的秘密。你以为你跟着他,能有好下场吗?”
老柳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他一直坚信柳承业会兑现承诺,可林微的话,却让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是不是真的错了。
林微看出了他的动摇,继续说道:“还有北狄,你以为他们真的会帮助三皇子登基吗?他们只是想利用三皇子,扰乱大胤的局势,然后趁机南下,掠夺我们的土地和财富,屠杀我们的同胞。一旦北狄得逞,你就算得到了高官厚禄,也会成为千古罪人,被后人唾骂。你的家人,你的子孙后代,都会因为你而抬不起头来。”
提到家人,老柳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他并非没有牵挂,他在乡下还有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女儿,他一直希望能让她们过上好日子,这也是他一直为柳承业卖命的原因之一。
“你在乡下的老母亲和女儿,还在等着你回去,”林微轻声说,“如果你死了,她们怎么办?谁来照顾她们?如果你被判了通敌叛国的罪名,她们也会受到牵连,被人唾弃,甚至可能被流放。你忍心让她们因为你而遭受这样的苦难吗?”
老柳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他的肩膀开始颤抖,眼神中的坚定渐渐被绝望和痛苦取代。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为家人奋斗,可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仅会让自己身败名裂,还会连累家人。
“我……我该怎么办?”老柳声音沙哑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迷茫。
“如实交代,”林微立刻说道,“说出柳家余党的据点,以及三皇子和北狄勾结的具体证据。只要你能戴罪立功,我们不仅可以饶你一命,还会保护你的家人,让她们过上安稳的生活。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也是你能为你的家人做的最后一件事。”
老柳沉默了很久,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最终,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绝望:“好,我交代。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林微和宇文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欣慰。
老柳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柳家余党的据点,在城外的黑风寨。黑风寨是一座山寨,里面有三百多号人,都是柳承业暗中培养的死士和亡命之徒。三皇子和北狄的勾结,是通过黑风寨进行的。北狄的使者会定期来黑风寨,和三皇子的人交换情报和物资。”
“三皇子和北狄具体达成了什么协议?”宇文擎追问道。
“北狄答应,在三皇子发动政变时,派铁骑南下,攻打边境,牵制你的兵力,”老柳说道,“三皇子则答应,一旦登基,就将边境的三座城池割让给北狄,并且每年向北方狄缴纳十万两白银和一万石粮食。”
“卑鄙无耻!”宇文擎怒喝一声,一拳砸在墙壁上,“三皇子为了皇位,竟然不惜割让国土,残害百姓,真是罪该万死!”
林微的脸色也变得铁青。割让三座城池,每年缴纳巨额的白银和粮食,这无疑是将大胤的百姓推向深渊。北狄得到这些好处后,只会更加贪婪,迟早会发动更大规模的战争。
“黑风寨的具体位置在哪里?北狄的使者下次什么时候来?”林微继续追问道。
“黑风寨在城外五十里的黑风山中,”老柳说道,“山寨的入口很隐蔽,只有熟悉地形的人才能找到。北狄的使者下次来,是在三天后,也就是本月十五,他们会带着一批武器和粮草,来和三皇子的人交换情报。”
“还有吗?”林微问道,“三皇子发动政变的具体时间和计划是什么?”
“具体时间我不知道,”老柳摇摇头,“我只是一个小角色,没有资格知道这么核心的机密。我只知道,三皇子已经联合了朝中的不少大臣,还有一些地方势力,就等北狄的消息,一旦北狄南下,他们就会在京城发动政变,控制皇宫,逼迫皇上退位。”
林微和宇文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三天后,北狄的使者会来黑风寨,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一网打尽柳家余党和北狄的使者,拿到三皇子通敌叛国的铁证。
“你说的都是真的?”宇文擎盯着老柳,眼神凌厉,“如果你敢撒谎,我会让你和你的家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说的都是真的,”老柳连忙说道,“我不敢撒谎,我只想求你们,放过我的家人,让她们过上安稳的生活。”
“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戴罪立功,我们自然会遵守承诺,”林微说道,“现在,你把黑风寨的详细地形和守卫情况,都画出来。”
侍卫立刻拿来纸笔,老柳虽然文化不高,但常年在黑风寨出入,对山寨的地形和守卫情况非常熟悉。他颤抖着手,在纸上画出了黑风寨的大致布局,标记出了山寨的入口、出口、粮仓、军械库和守卫的布防情况。
林微接过图纸,仔细看了看,然后递给宇文擎:“看来,我们必须在三天后,对黑风寨发动突袭,一网打尽柳家余党和北狄的使者。”
宇文擎点点头,眼神坚定:“好!我现在就调集兵力,制定突袭计划。这一次,我们不仅要摧毁黑风寨,抓住北狄的使者,还要拿到三皇子通敌叛国的铁证,让他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他让人将老柳带下去,严加看管,同时派人去乡下,将老柳的家人接到王府保护起来,兑现之前的承诺。
走出地牢,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林微看着宇文擎坚毅的侧脸,心中充满了感慨。这场斗争,已经不仅仅是王府的内斗,也不仅仅是朝堂的权力争夺,而是关乎国家安危、百姓生死的战争。她和宇文擎,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勇往直前,战胜所有的敌人,守护好这片土地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
第五节 密议破寨,情暖危局
回到书房,宇文擎立刻召集了几名心腹将领,商议突袭黑风寨的计划。书房里灯火通明,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地图,上面标记着黑风山的位置和周边的地形。
“黑风寨位于黑风山的深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宇文擎指着地图,沉声道,“山寨的入口是一条狭窄的山谷,两侧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小路可以通行,非常适合埋伏。根据老柳的交代,山寨里有三百多名死士,配备了弓箭、刀枪等武器,还有少量的弩箭和火药。”
一名将领说道:“王爷,既然地势如此险要,我们如果强行进攻,恐怕会损失惨重。不如我们派一支精锐部队,悄悄潜入山寨,里应外合,这样胜算会更大。”
“我也是这么想的,”宇文擎点点头,“黑风寨的守卫虽然严密,但他们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得到消息,发动突袭。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由我亲自率领,从正面进攻,吸引山寨的主力;另一路由李将军率领,带着精锐部队,从老柳所说的密道潜入山寨,直捣黄龙,控制粮仓和军械库,然后里应外合,一举攻破山寨。”
李将军立刻抱拳道:“末将遵命!请王爷放心,末将一定不负所托,成功潜入山寨!”
林微站在一旁,仔细看着地图和老柳画的山寨布局图,突然开口道:“王爷,我有一个建议。黑风寨的粮仓和军械库都在山寨的中心位置,守卫最为严密。我们可以让潜入的部队,先去烧毁粮仓和军械库,切断山寨的粮草和武器供应。这样一来,山寨的守军就会军心大乱,我们正面进攻就会容易很多。”
宇文擎眼睛一亮:“好主意!粮草和武器是山寨的命脉,一旦被烧毁,守军就会不战自乱。微微,还是你想得周全。”
他转头对李将军说:“李将军,潜入山寨后,首要任务就是烧毁粮仓和军械库,然后再配合正面部队进攻。”
“末将明白!”李将军点头应道。
林微继续说道:“另外,北狄的使者带着武器和粮草前来,他们的队伍肯定会有不少人。我们可以在他们前往黑风寨的路上设下埋伏,先截击他们的队伍,夺取武器和粮草,然后再进攻黑风寨。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削弱敌人的实力,还能补充我们的物资。”
宇文擎赞许地点点头:“这个建议很好!我们可以让张将军率领一支骑兵,在黑风山外的必经之路设伏,截击北狄的使者队伍。”
张将军立刻抱拳道:“末将遵命!”
会议一直持续到深夜,众人详细制定了突袭计划,明确了各支部队的任务和时间节点。一切安排妥当后,将领们纷纷起身告辞,回去准备兵力和物资。
书房里只剩下林微和宇文擎,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淡淡的银辉。宇文擎走到林微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温柔:“微微,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这么快查明真相,制定出破敌的计划。”
林微摇摇头,回握住他的手:“我们是夫妻,本该同甘共苦。而且,守护这片土地和百姓,也是我的责任。”
她看着宇文擎疲惫的面容,心中有些心疼:“你已经连续奔波了两天两夜,快坐下休息一会儿,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她为宇文擎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中。宇文擎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感受着茶水的温暖,疲惫似乎减轻了不少。
“微微,”宇文擎看着她,眼神坚定,“三天后的突袭,我会亲自率领部队进攻黑风寨。你留在王府,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黑风寨的余党可能会趁机报复,你千万要小心。”
“我会的,”林微点点头,“你也要小心,黑风寨地势险要,守军凶悍,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会让王府的侍卫加强戒备,同时联系苏瑾,让他在京城暗中接应,一旦有任何情况,我们会立刻通知你。”
提到苏瑾,宇文擎的眼神柔和了一些:“苏瑾是个可靠的人,有他在京城接应,我也放心不少。”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一战,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如果我们能成功攻破黑风寨,抓住北狄的使者,拿到三皇子通敌叛国的铁证,就能一举扳倒三皇子,挫败他的政变计划,还能阻止北狄南下,守护边境的安宁。”
“我相信你,”林微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你一定能成功。你是镇北战神,是大胤的守护神,没有你战胜不了的敌人。”
宇文擎心中一暖,轻轻拥住林微:“有你这句话,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无所畏惧。微微,等这场战争结束,我们就离开京城,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安稳的日子,好不好?”
林微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坚定的心跳,眼中充满了憧憬:“好。等我们打败了三皇子和北狄,平定了所有的战乱,我们就一起归隐山林,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再也不用管这些朝堂纷争和权力斗争。”
宇文擎紧紧拥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知道,这样的日子,或许还很遥远,但只要有林微在身边,他就有无限的动力去奋斗,去争取。
夜深了,书房里的灯火依旧明亮。两人紧紧相拥,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他们知道,三天后,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但他们无所畏惧。因为他们心中有爱,有责任,有对未来的憧憬。他们会并肩作战,一起迎接挑战,守护好他们想要守护的一切。
第六节 狄使截击,寨破谋亡
三天后的清晨,天还没亮,黑风山外的官道上,一支队伍正缓缓前行。这支队伍大约有五十多人,个个身材高大,骑着骏马,身上穿着北狄的服饰,腰间挎着弯刀,背上背着弓箭,一看就是北狄的精锐。队伍的中间,有几辆马车,里面装着武器和粮草,正是北狄的使者队伍,要前往黑风寨和三皇子的人交换情报。
张将军率领的骑兵,早已埋伏在官道两旁的树林里。他们穿着黑色的劲装,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北狄的队伍。
“将军,北狄的队伍来了!”一名士兵低声说道。
张将军点点头,眼神凌厉:“大家做好准备,等他们进入埋伏圈,听我的命令,一起动手!”
北狄的队伍毫无察觉,依旧缓缓前行。当他们全部进入埋伏圈后,张将军大喝一声:“动手!”
树林里的骑兵立刻冲了出去,手中的长刀闪烁着寒光,朝着北狄的队伍砍去。北狄的队伍猝不及防,顿时陷入了混乱。
“有埋伏!”北狄的首领大喊一声,拔出弯刀,想要组织抵抗。
但张将军率领的骑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战斗力极强。他们骑着骏马,速度飞快,在北狄的队伍中来回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北狄的士兵虽然凶悍,但在骑兵的冲击下,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中。
战斗异常惨烈,喊杀声、刀枪碰撞声、惨叫声响彻云霄。张将军身先士卒,挥舞着长刀,斩杀了好几名北狄的士兵。他的战马如同猛虎下山,将北狄的队伍冲得七零八落。
经过半个时辰的激战,北狄的队伍被彻底击溃。五十多名北狄士兵,除了少数几个被俘,其余的全部被斩杀。马车里的武器和粮草,也被张将军的部队缴获。
“将军,北狄的使者被抓住了!”一名士兵押着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北狄人走了过来。
这个北狄人正是北狄的使者,他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张将军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说!你和三皇子的人,达成了什么协议?你们北狄,什么时候会南下入侵?”
北狄使者咬紧牙关,不肯说话。他知道,一旦说出真相,不仅自己会死,还会破坏北狄和三皇子的计划。
“不说?”张将军冷笑一声,对旁边的士兵说,“给我打!直到他说为止!”
士兵们立刻上前,对着北狄使者拳打脚踢。北狄使者被打得鼻青脸肿,鲜血直流,但他依旧不肯开口。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从北狄使者的身上搜出了一封信函。张将军接过信函,打开一看,上面用北狄文写着和三皇子达成的协议,包括割让三座城池、每年缴纳白银和粮食,以及北狄南下的具体时间。
“好!好一个通敌叛国的协议!”张将军怒喝一声,将信函收好,“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等回去后,交给王爷发落!”
解决了北狄的使者队伍,张将军立刻派人通知宇文擎,然后率领部队,朝着黑风寨的方向赶去,准备配合宇文擎的正面部队,进攻黑风寨。
与此同时,宇文擎率领的主力部队,已经来到了黑风寨的入口。李将军率领的精锐部队,也已经通过老柳所说的密道,潜入了黑风寨。
宇文擎看着黑风寨的入口,眼神坚定:“传令下去,进攻!”
随着宇文擎的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发起了进攻。他们推着攻城车,朝着山寨的大门冲去。山寨的守军早已做好了准备,弓箭如雨点般射下来,石块和滚木也不断从城墙上砸下来。
士兵们冒着生命危险,奋勇冲锋。攻城车撞在山寨的大门上,发出“轰隆”的巨响。大门虽然坚固,但在攻城车的撞击下,渐渐出现了裂缝。
就在这时,山寨内部突然燃起了大火,浓烟滚滚。原来是李将军率领的部队,成功潜入了山寨的中心,烧毁了粮仓和军械库。
“粮仓和军械库被烧了!”山寨的守军看到大火,顿时军心大乱。他们知道,没有了粮草和武器,他们根本无法坚持多久。
宇文擎看到山寨内部燃起大火,知道李将军已经得手,立刻下令:“加大进攻力度,一举攻破山寨!”
士兵们士气大振,更加奋勇地冲锋。攻城车再次撞在大门上,“轰隆”一声,大门被撞开了。
宇文擎率领士兵们,冲进了山寨。山寨的守军虽然还在抵抗,但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没有了粮草和武器,军心涣散,根本无法抵挡宇文擎的精锐部队。
李将军率领的部队也从山寨内部杀了出来,和宇文擎的部队里应外合,对山寨的守军展开了夹击。战斗异常惨烈,双方在山寨里展开了巷战。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鲜血。
宇文擎身先士卒,挥舞着长枪,斩杀了无数敌人。他的枪法出神入化,每一枪都能刺穿一名敌人的胸膛。李将军也不甘示弱,率领部队冲杀在最前线,将山寨的守军杀得节节败退。
经过两个时辰的激战,山寨的守军被彻底击溃。三百多名死士,大部分被斩杀,少数被俘。柳家的余党,也被一网打尽。
宇文擎率领部队,占领了黑风寨。他站在山寨的最高处,看着被烧毁的粮仓和军械库,以及满地的尸体和血迹,眼神冰冷。这场胜利,来之不易,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但他们成功了。他们摧毁了柳家余党的据点,抓住了北狄的使者,拿到了三皇子通敌叛国的铁证。
“王爷,所有的敌人都被肃清了!”李将军走到宇文擎身边,抱拳道。
宇文擎点点头,沉声道:“把被俘的敌人都带下去,严加审问,务必查出更多关于三皇子和北狄勾结的证据。同时,派人清理战场,救治伤员,清点战利品。”
“末将遵命!”李将军应道。
不久后,张将军也率领部队赶到了黑风寨。他将缴获的武器和粮草交给宇文擎,然后汇报了截击北狄使者队伍的情况。
“王爷,北狄的使者已经被抓住了,还搜出了他们和三皇子达成的协议信函!”张将军说道。
宇文擎接过信函,仔细看了看,眼神愈发冰冷:“三皇子,你通敌叛国,残害百姓,今日,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他让人将北狄的使者和被俘的柳家余党都押上囚车,准备带回京城,交给皇上处置。同时,他派人快马加鞭,将三皇子通敌叛国的证据,以及黑风寨被攻破的消息,上报给皇上。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黑风寨的废墟上,将一切都染成了金色。宇文擎站在山寨的最高处,看着远方的京城方向,心中充满了决心。这场战斗的胜利,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回到京城,揭露三皇子的阴谋,将他绳之以法,还大胤一个清明,还百姓一个安宁。
而在镇北王府,林微收到了宇文擎传来的捷报。她站在庭院里,看着远方的夕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这场胜利,是他们共同努力的结果。虽然前路依旧漫长,但她相信,只要她和宇文擎并肩作战,就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她期待着宇文擎早日归来,一起迎接属于他们的光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