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夜晚格外阴冷,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霉味与铁锈味。苏清婉趴在硬板床上,屁股上的杖伤还在隐隐作痛,傅白送来的金疮药虽缓解了些刺痛,却仍让她动弹不得。她正闭目养神,琢磨着后日晚上逃宫的细节,牢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冬梅?” 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清婉睁眼一看,只见小兰端着一个小木盘,提着一盏油灯,快步走了进来。此刻小兰手里的木盘上,放着一个瓷瓶和一块干净的布条,显然是来给她上药的。
“小兰?你怎么来了?” 苏清婉又惊又喜,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屁股的剧痛牵扯得倒吸一口凉气。
“冬梅你别动!” 小兰连忙放下油灯,快步上前按住她,声音压得低了些,“方才李公公找过来,说…… 说陛下吩咐,让我来给你送些伤药,顺便帮你换药。我听浣衣局的姐妹说你受了杖责,心里一直惦记着,刚好有这个机会,就赶紧过来了。” 她说着,打开瓷瓶,
苏清婉看着小兰熟练地蘸取药膏,小心翼翼地往她的伤口上涂抹,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却也忍不住吐槽:“这皇帝真是有意思,打了我二十大板,把我扔进天牢,转头又让人送药来,这是打一巴掌给颗糖吗?”
小兰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哽咽:“冬梅,都怪我之前没劝住你!我早就跟你说过,别和陛下硬碰硬,他是皇上,咱们宫女哪能拧得过他?你看你现在…… 屁股都伤成这样了,我看着都心疼。” 她说着,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苏清婉的衣角上。
“傻丫头,哭什么?” 苏清婉伸手拍了拍小兰的手背,笑着安慰她,“我这不是没事嘛,过两天就能好利索了。再说,能有你这么惦记我,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有姐妹真好。”
小兰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泪,继续给她上药:“冬梅,你放心,只要李公公还让我来,我就天天过来给你送药。等你伤好了,咱们再一起在浣衣局偷偷煮糖水喝,就像以前那样。”
苏清婉听着小兰的话,心里一动。她想起明天晚上的逃宫计划 —— 以傅白的能力,带两个人逃出去应该不成问题。小兰在宫里无父无母,还是个孤儿,要是能带着她一起离开,自己也多了个伴。
她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凑到小兰耳边:“小兰,我问你个事。你…… 你想不想出宫?”
小兰愣住了,手里的布条掉在木盘上,眼神带着疑惑:“出宫?冬梅,怎么出宫啊?而且…… 出宫了,咱们又能去哪里?我在宫里除了你,就没别的亲人了。”
“我有办法。” 苏清婉眼神坚定,声音压得更低,“我认识一个弟弟,他能安排咱们偷偷出宫,不会被人发现。明天晚上亥时,他会在天牢救我出去,到时候咱们一起走。出宫以后,咱们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做点小生意,再也不用在浣衣局搓衣服,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我说过会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忘了吗”
小兰的眼睛瞬间亮了,她看着苏清婉,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当然记得,冬梅,你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能安全出宫?再也不用待在浣衣局了?” 她在浣衣局受够了磋磨,早就想离开皇宫,要是能和苏清婉一起出宫,有个伴,有个家,那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