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随我前往天启。” 傅白语气不容置疑,
小强挺直脊背,眼神锐利如刀:“属下遵命!”
说罢转身疾步离去,没有半分迟疑。
傅白望着他的背影,重新握紧密信,指尖微微颤抖
—— 婉儿,等着我,就算天启皇宫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带你回家。
天启皇宫?囚室
苏清婉坐在梳妆台前,面前摆着宫女刚送来的午膳。
精致的白玉碗里盛着莲子羹,旁边还有两碟清淡的小菜,可她却毫无胃口,只是盯着碗里的莲子发呆。
自被掳到这里,已经过去快4天了。
每天晚上承受的屈辱、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还有脚踝上冰冷的银链,都像一把把刀子,一点点消磨着她的意志。
白天她还能靠着 “有儿子” 的念头撑着,可一到晚上,那无尽的黑暗与羞辱,就让她几乎要崩溃。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苏清婉喃喃自语,指尖划过冰凉的梳妆台,目光突然落在了桌角的青花瓷瓶上。
那是一个装饰用的花瓶,瓶身纤细,瓷质坚硬。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闪过
—— 她不能死,可也不能再坐以待毙。
若是一直这样被囚禁,迟早会被那个男人折磨垮,与其等着绝望降临,不如主动寻找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花瓶旁,双手握住瓶身,用力往地上一摔!
“哗啦” 一声,花瓶摔得粉碎,瓷片散落在地毯上,反射着微弱的光。
苏清婉迅速蹲下身子,捡起一块边缘锋利的瓷片,看着自己的手腕,心跳不由得加快。
她知道,不能划得太重,否则真的会危及性命;可也不能太轻,必须见血,才能让外面的人相信她是真的晕倒了。
她闭上眼睛,咬着牙,将瓷片轻轻划在手腕内侧。
一阵刺痛传来,温热的血液立刻渗了出来,顺着手腕滴落在地毯上,染红了一小块布料。
苏清婉立刻扔掉瓷片,躺倒在地上,将受伤的手腕压在身侧,身体微微蜷缩,眼睛紧闭,屏住呼吸,假装晕倒。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响,生怕外面的宫女没有听到花瓶破碎的声音。
果然,没过多久,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宫女推门进来,看到地上的碎瓷片和晕倒的苏清婉,
顿时吓得尖叫起来:“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宫女快步跑到苏清婉身边,看到她手腕上的血迹,更是慌得手脚发软,连忙起身往外跑,
一边跑一边喊:“快来人!姑娘晕倒了!还流了血!快请大夫!”
苏清婉躺在地上,听到宫女的呼喊,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 第一步,成功了。
她依旧紧闭着眼睛,保持着晕倒的姿势,
宫女连滚带爬地冲出殿门,脸色惨白如纸,嘴里不停念叨着 “姑娘晕倒了”“流血了”,恰好撞见正往这边走的影。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影的衣袖,
声音发颤:“影大人!快…… 快去禀报皇上!那位姑娘她…… 她摔碎了花瓶,还弄伤了自己,现在晕过去了!”
影眉头一皱,立刻转身往萧夜宸的书房方向去。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萧夜宸便快步赶来,金色龙袍的衣摆扫过地面,金线绣纹在光线下泛着冷光,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
他没进殿,只站在门口冷声道:“快传太医。”
很快,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两个端着水盆、纱布的宫女。
众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殿内,看到躺在地上的苏清婉,以及她手腕上渗出的血迹,都不敢多言,立刻开始救治。
太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查看苏清婉的伤口,又搭了搭她的脉搏,
低声对身边的宫女说:“伤口不深,只是失血有些头晕,先把血止住,再包扎好。”
宫女们连忙递上干净的纱布和止血药膏,太医动作麻利地为苏清婉处理伤口,冰凉的药膏敷在手腕上,
让假装晕倒的苏清婉忍不住微微动了动指尖,却又立刻克制住
—— 现在绝不能暴露。
就在这时,殿门外传来宫女太监们整齐的行礼声,
脆生生的 “拜见皇上” 穿透空气,钻进苏清婉的耳朵里。
“皇上?” 苏清婉的心脏猛地一缩,冷汗瞬间从额头渗出,顺着鬓角滑落。
她想起之前那个男人说的 “你以前也这么叫我的”,在这个古代,
她只曾对着一个人叫过 “夫君”
—— 那是五年前,天启皇宫里的萧夜宸!
“是他…… 竟然是萧夜宸……” 苏清婉的脑子嗡嗡作响,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的眼神带着熟悉的压迫感,为什么他对 “夫君” 两个字反应如此激烈
—— 他根本没放下过去,甚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把她抓回天启!
她死死闭着眼睛,连呼吸都不敢加重,生怕被萧夜宸发现她已经醒了。
太医处理好伤口,起身走到萧夜宸面前,躬身禀报:“皇上,姑娘手腕上的血已经止住了。
伤口虽不深,但这几日需好生静养,切不可有剧烈运动,否则容易导致伤口裂开,影响愈合。”
萧夜宸 “恩” 了一声,声音没有丝毫温度,目光落在苏清婉苍白的脸上,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 有怒意,有占有欲,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太医不敢多留,躬身行礼后便匆匆退下。
宫女们也连忙收拾好地上的碎瓷片和药箱,低着头往外走,偌大的殿内很快只剩下萧夜宸和 “晕倒” 的苏清婉。
萧夜宸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指尖轻轻拂过苏清婉的脸颊,声音低沉而冰冷:“苏清婉,你想寻死?想都别想。”
他的指尖带着熟悉的凉意,让苏清婉的身体控制不住地紧绷。
“当年你戏耍朕,从北齐逃走,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摆脱朕?” 萧夜宸的声音里满是嘲讽,
“就算你想寻死,朕也会把你拉回来”
说完,他猛地提高声音,
对殿外喊道:“来人!把这房间里所有尖锐的、能伤人的东西,全都给朕搬出去!”
殿外的宫女太监们立刻应声进来,小心翼翼地将梳妆台上的玉簪、博古架上的瓷瓶、甚至连烛台上的金属烛台都一一搬走,
整个房间瞬间变得空旷而单调。
苏清婉躺在那里,听着东西被搬出去的声响,心里满是绝望
—— 果然是萧夜宸,这个偏执到极点的男人!他不仅没放下过去,还把她当成了永远逃不出的猎物。
“完了!又回到了这该死的天启城!” 苏清婉在心里苦笑,手腕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