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沉入地平线,夜幕渐渐笼罩大地,只有零星的星光点缀夜空。
苏清婉骑着马在荒野上疾驰,身后的马蹄声如同催命的鼓点,始终紧紧跟随着她。
她不熟悉天启城外的路,只能凭着感觉往偏僻的方向跑,不知不觉竟将马骑到了一座山顶。
更糟的是,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打在脸上,又冷又黏,让本就疲惫的她愈发狼狈。
“吁 ——” 苏清婉猛地勒住缰绳,骏马发出一声嘶鸣,停下了脚步。
她往前一看,心脏瞬间沉到谷底
—— 山顶的尽头竟是一处悬崖,下方黑漆漆的,只能隐约听到水流撞击岩石的声音,显然是条河流。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不远处。
苏清婉僵硬地转过身,看到萧夜宸从马上下来,金色龙袍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却丝毫没削弱他的压迫感。
他一步步朝她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上,眼底的猩红在夜色中格外吓人。
“跑啊,怎么不跑了?” 萧夜宸的声音冰冷,
带着怒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苏清婉,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
苏清婉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已经碰到悬崖边缘的碎石,再退一步,就要掉下去。
她看着萧夜宸,眼底满是决绝:“萧夜宸,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你敢?” 萧夜宸的脚步顿住,
语气却更狠,“你要是敢寻死,我就把你南楚的姐妹抓来,千刀万剐!让她们为你陪葬!”
苏清婉听到这话,却突然笑了,
笑声里满是不屑:“随便你。你是天启的皇上,手握生杀大权,想做什么都是你的事。”
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眼神变得无比平静:“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早就没什么可留恋的了。被你囚禁、被你侮辱,日夜活在恐惧里,这样的日子,比死还痛苦。与其再被你抓回去受折磨,我宁愿死!”
话音落下,苏清婉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朝着悬崖下跳去!
“不要!” 萧夜宸瞳孔骤缩,心脏像是瞬间停止了跳动,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朝着悬崖边冲去,纵身跳了下去!
“皇上!万万不可啊!” 跟在后面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
全都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大声呼喊着。
就在这时,影带着一队侍卫匆匆赶来,看到悬崖边空无一人,只有士兵们慌乱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
“皇上呢?” 影抓住一个士兵的衣领,急切地问道。
士兵颤抖着指了指悬崖下方:“影大人…… 皇上…… 皇上跟着那位姑娘一起跳下去了!”
影的脸色瞬间惨白,他猛地看向悬崖下黑漆漆的河水
厉声下令:“还愣着干什么!立刻分头下山,沿着河岸寻找皇上和那位姑娘!就算把整条河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到!”
“是!” 士兵们连忙应声,纷纷起身,拿着火把,沿着山路匆匆往山下跑,
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连成一串,照亮了陡峭的山路。
悬崖下的河水湍急,冰冷的水流裹挟着苏清婉,她却丝毫不怕
—— 她可是会游泳的人,水性极好,跳下来时就盘算好了,只要能避开萧夜宸,就算暂时受些苦,也比被抓回去强。
往下游了好久,没力气了
她在水里调整姿势,正想往岸边游,突然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苏清婉心里一紧,抬头一看,竟看到萧夜宸的脸,
他的头发湿透,贴在额头上,脸色苍白,却死死攥着她的手腕,不肯松开。
“苏清婉…… 你这个…… 疯子……” 萧夜宸的声音带着喘息,显然是跳下来时受了伤,
却依旧咬牙道,“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