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很快又有几批少年少女测完了灵根。像钱有才那样测出灵根的，几乎寥寥无几，大部分人都只得到“无灵根”的结果，只能黯然退场。
对此，一旁的林默不屑地摇了摇头，低声嘀咕道：“呵呵，什么叫无灵根？只不过是灵根不明显罢了。”
就在这时，轮到了一个年纪约十六岁的少女。
她手里提着一把单手剑，身着白衣，身材婀娜，可脸上却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额头贯穿鼻梁，一直延伸到另一侧脸颊，看上去有些吓人。
她排在清玄宗的队伍里，轮到她时，清玄宗负责测灵的修士见了她的模样，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几分厌恶：“好了，赶紧把手放上去吧。”
少女没看他，只是低着眸，将手按在了水晶球上。水晶球只微微亮了一下，便很快黯淡下去，没了动静。
“好了，你没有灵根，下去吧。”清玄宗的测灵修士再次开口，语气里的厌恶比之前更明显。
少女脸上写满不甘，心里满是失落，忍不住喃喃自问：“为什么……为什么……”说话间，她还用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丹田。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下去！”测灵修士不耐烦地催促，语气更冲了。
这话让少女脸上的愤恨多了几分，她抬眼狠狠瞪了修士一眼。
可下一秒，那修士直接释放出一丝威压，少女猝不及防，身体踉跄了一下，最后只能默默低下头，转过身退到了队伍旁，再也没敢多言。
“哼！”测灵修士看着她的背影，不屑地冷哼一声，压低声音嘀咕，“丑八怪还臭人多作怪。”
接着又扬高声音喊：“好了，下一位！”
苏凝霜一手紧紧攥着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正沉默地朝着台外走去。
可刚走几步，她却突然顿住脚步，转头看向了会场另一侧。那里，林默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时不时咧嘴发笑，与周围黯然退场的人群格格不入。
不知为何，苏凝霜的脚步像是被钉住了一般。犹豫了片刻，她竟调转方向，朝着林默那边走了过去。
她这一举动在场上格外突兀，毕竟林默身前空荡荡的，连个排队的人都没有，所有人都默认那里“无人问津”，苏凝霜却偏要往那边去。
先前还在专注测灵根的清玄宗修士，此时也瞥见了苏凝霜走向林默的一幕，不由得冷冷哼了一声，低声嘲讽：“一个没灵根的废物，还想走什么歪路？”
他这话声音不算大，却也让周围人听见了。
旁人大多只是好奇地看了苏凝霜一眼，没多在意，百姓们觉得这丫头定是走投无路，才病急乱投医。
而在场的修士们更是不以为意，在他们看来，没灵根的人连修仙的门槛都摸不到，就算去了林默那里，也成不了气候，甚至恐怕连最基础的练气都入不了门，根本不值得多关注。
不过这时，林默已经放下了书，微微转头看向了那位清玄宗修士。
就这一眼，那修士竟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先前的嚣张劲儿瞬间没了踪影。接着，林默嘴角噙着笑开口：“哥们，注意点你的说话哈，否则……”
话没说完，那清玄宗修士立马对着林默拱手抱拳，忙不迭地躬身道：“前、前辈教训的是！是晚辈失言了！”
这话一出口，场上众人瞬间愣住了，百姓们更是满脸诧异：给他们测灵根的修士，居然称林默为“前辈”？
先前他们还觉得林默不像正经修士，可眼下对方这般恭敬，再联想到林默之前展示的玄奇手段，那些没测出灵根、还没离场的人，眼神里渐渐多了几分动摇，忍不住朝林默那边望去。
不过他们也只是看了几眼，没一个人敢真的走过去。
毕竟林默刚刚明显和城主起了冲突，尤其是本地居民，早就听过邪修、魔修的可怕传闻。
坊间总说，有些弟子误入旁门，会被师傅折磨得不成人样。
所以这时，有人拽住还在犹豫的同伴，低声劝道：“走吧走吧，大不了咱们再去其他地方试试。那人一看就不是正经修士，咱们赶紧撤！”
被劝的人也没了留恋，跟着同伴匆匆离场。
众人看向苏凝霜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复杂，既觉得她胆子大，又隐隐替她捏着把汗，怕她真的选错了路。
没一会儿功夫，苏凝霜就走到了林默身前。
“哟，小姑娘，你这眼光相当不错嘛。”林默从沙发上站起身，一只手拿着之前测灵用的水晶球，另一只手还夹着那本没看完的漫画书。
他往前递了递水晶球，示意苏凝霜伸手：“来，把手按上去试试。”
没一会儿，苏凝霜就走到了林默身前。
“哟，小姑娘，你这眼光相当不错嘛。”林默从沙发上站起身，一只手拿着之前那枚水晶球，另一只手还夹着本漫画书。
他向前走了一步，将水晶球递到苏凝霜面前，开口道：“来，把手按上去试试。”
见到林默居然还要让苏凝霜再测一遍灵根，高台上的几位执事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清玄宗那位执事更是低声嗤道：“多此一举。”
周围其他人也都是同样的想法，在他们看来，灵根是天生的，测一次和测十次没区别，根本不可能有不一样的结果。
苏凝霜抬眼看向林默，眼神里带着几分迟疑。林默见她望过来，微微点了点头，语气轻松：“来吧，相信自己，你能行。”
说着，他把漫画书随手揣进怀里，另一只手比出个拳头，又补了句：“来，跟我一起念，加油！加油！”
这话让苏凝霜彻底懵了，修仙测灵根前还要喊“加油”？她愣了几秒，还是学着林默的样子，慢慢伸出手攥成拳头，小声喊了句：“加油。”
“哎，这就对了！”林默眼睛一亮，“你看，信心这不就上来了？来，赶紧把手摁到水晶球上。”
“好。”苏凝霜轻声应道，再次伸出手，将掌心按在了水晶球上。
和先前几乎一样，水晶球只微微亮了一下，便迅速暗淡下去。可这一次，林默却精准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微弱雷光和火光。
苏凝霜看着毫无动静的水晶球，脸上难掩失望，指尖微微发颤。
“嘿嘿。”林默却忽然笑了，目光落在水晶球上，语气笃定地开口，“据我所知，小姑娘，你不是没有灵根，而是你的灵根，被人挖走了吧？”
随着林默的话语出口，苏凝霜顿时心神俱震，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喃喃自语道：“你……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会知道？”
对此，林默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缓缓站起身，他刚才可不光是在看漫画书，闲得无聊时，早把沈青禾留下的灵根资料又翻了一遍，好在发现这方世界的灵根设定，和资料里说的几乎一模一样，这才敢笃定开口。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装逼”似的讲解：“这灵根啊，看着是扎根丹田的半实体，实则核心是跟灵魂绑着的本源印记。
你这情况，是外层灵根被人强行剥离了，但本源还在，所以测灵水晶球才会微亮……”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放慢语速，时不时还顿一顿，听得周围人全愣在了原地。
不管是百姓还是修士，大多只知道“有灵根能修仙、没灵根不能”，从没听过“灵根能被剥、还能再生”的道理，连高台上的几位执事，都忍不住往前凑了凑，想听得更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