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发现了产碱高的草,大的三个儿子带着大马和大骡子去割草,王大花带两个小的在家,把早上摘回来的花做了,因为花不是很多,只做了大约五十块左右,女儿让暂时不忙砌墙,说是盖房顶的草本来就不干,砌了墙更不容易干,那就暂时不砌了,边缝衣服边提炼大碱,这件事情也非常重要。
“大花!大花!你在哪干什么?”
王大花见有人来,早就迎了过去,家里的秘密太重要了,谁都不能透露。
“他朱婶子,你咋过来了?我抓点虫子喂小鸡。”
“哎哟!快别喂了,让它们自己去找了吃,我有急事找你,要命的事啊!你家许三郎回来了,但伤了腿,听说昨晚天快黑的时候回来的,他爹娘嫌弃,要分家,他伤心了,说是不拖累你,自己要寻死,我家旺财拦着,让我赶紧过来找你”。
出事那天,老大老爷子老两口子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王大花那贱妇和几个小畜牲倒是很容易就赶走了,村民也散得快,汪家的事情也处理了,可一家的女人全躺倒了,老大媳妇算伤得轻的,把血洗了也就不咋害怕了,而且还有一只眼睛可以看得见。
许老太婆是个有成算的人,老大媳妇长期煮饭,偷嘴偷习惯了,一顿都饿不得,所以让老头子开了锁把白米拿了点出来放在厨房,一声不吭就回到堂屋,远远盯着就行了。
新晋独眼妇果然沉不住气,不一会就“嗷嗷”叫着去了厨房,老头子见好就收,立马派三孙子许??峰去帮着烧火。
把那群恶心东西赶出去就是爽利,吃饭也不用考虑留不留?留什么?留多少?一锅熬了就开饭,喝完后各自回房睡觉,只是“嗷嗷”声代替了往常的呼噜声,到后来哼累了也就睡了。
睡觉就是好,差不多包治百病,第二一大早起来,独眼妇操心煮点啥好吃的,思谋着弄只鸡补补,剩下的一只眼可糟塌不得了。
“爹,这一屋子的伤病患就这么熬着也不是事,尤其是娘,上了年纪的人更伤不得,小傻子姐弟俩也滚出去了,鸡也没人喂,要不杀一只煨个汤喝?”
“哼!傻子喂鸡是拿她自己的肉喂吗?她滚了就得杀鸡?都杀了,去哪里找鸡蛋卖银子给耀祖去书院念书?眼皮子浅的货!”
“又不全杀,就杀一只,病猫傻归傻,但会挖虫子喂鸡”。
“你是想那短命鬼了?有这么好心去把她叫回来养着,省得我落个不慈祖母的恶名。
你把她们一家子喊回来养着,等耀祖做了官,他们也能跟着沾光,贱丫头也能蹭光嫁个好人家。”
想想以后的风光,独眼妇果断掐灭了吃鸡的念头,只是这位贪吃的给镇压了,二儿子两口子又作妖,丑媳妇半偏着身子,哼哼唧唧的,老二弓着腰,拄了根棍子,也哼哼唧唧的,挺尸吃白食却还安分,俩人接过话头道:
“娘,说到念书做官,我们正好有件事情要说,耀辉今年已经十二岁了,我记得耀祖是九岁去的书院,耀峰今年也有十岁,我们去书院打听了,那书院确实厉害,不管有多笨的人,入了那书院,念上个三五,考个童生是没啥大问题的,所以,我们已经把位置给定下了,也是运气好,正好抢到了两个位子,哥俩也好有个伴”。
“不行!供应一个入书院已经很吃力了,哪有一家三个入书院的?大旺十一岁就已经是干活的好手了,耀辉正好补上”。
段美娟:“娘!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耀辉可是你的亲孙子!咋能和大旺那野牛犊子一样?我娘家陪嫁了两亩地,实实在在买了归在许家那片地里头,因为要归在一起,所以每亩多出了三百文,她王大花有什么?除了一身的臭味,她连根草都没带来,我的儿子岂能和她的狗崽子一样?
我的两个儿子去书院念书是花银子,光束修每年就得六两,可架不住他们有个值钱的姐姐,柔柔的礼钱暂且不算,单顺顺一个人就是二十六两!她一条命换来了二十六两,加上我的陪嫁,咋样都能供他们两兄弟念个四五年的书院!”
“什么二十六两?许多顺顺怎么死的,当着外人不好说,背地里还想抵赖?她们把小傻子扔缸里淹死不成,反而把自己命搭进去,这能怪谁?还她一条命换这换那的,这事真要闹到官府去,卖人的是许柔柔,杀人的是许顺顺,你到是和我说说能换来个什么?”
死丑妇这是想造反?二十六两与你有半文钱的关系?进了老娘的荷包,那就是老娘的银子,怎么花那是我说了算!
你足有陪嫁,可也才两亩地,好意思在这跟老娘叫板?要不是因为那两亩地,我能让你个丑八怪进门?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