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郎以为女儿会不愿意,把圣旨放到老宅去,毕竟父母做得那般过份,能继续管他们的吃喝,实属非常不容易的事了,那知道才一开口,女儿就十分爽快地答应。
“好啊!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事给他们俩做,一天到晚闲得慌,又给人惹些麻烦”。
“闺女,他们不敢惹事了,你祖母明天要去你曾祖父母坟上,报喜和请罪,你祖父要去报喜,几人又争执起来。
把我惹火了,让他们四个都去,他们不敢不同意,你祖父和祖母最后让我和你好好说圣旨的事,还说要叫县主,即使我是你爹也不能放肆。
老两口都一样,官迷得很,你祖父更是个好吃懒做的,说到守好圣旨,你祖父又补充说,还要照常过来吃饭,你二叔祖父说,下雨就别来了,去他们家吃,你祖父不愿意”。
许三郎现在可威风了,木匠手艺一流,烧窑手艺一流,修坝砌墙手艺也是一流,最主要的是女儿仁意,全村老少,哪个见了自己都得敬三分,这还是女儿没受封的时候,现在,那就更了不得了。
“这倒是个问题,还是放点东西在那边,如果雨雪过大,就让他们自己解决一下”。
“吃食就不放了,实在不方便,就让他们去你二叔祖父家吃,你祖母也改了往日的刻薄小气,让你堂叔他们去后院种菜,说够一家子吃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顺便让堂叔他们帮着照看一下,免得爹老是操心操肝的”。
“还是我闺女想得开,把吃食东西放老宅,你祖母不会同意的,她一再强调,我们已经断了亲,那房子是我们家的,他们二老只是借住。
她这是怕了许家的其他人,他们几家是什么德性,当娘的最清楚,可以说,那是她教的”。
“看岀来了,最后分家那天,她执意向爹要银子,坚持要把几个女儿家聘礼退了,为的就是想作个了断。
她是个要面子的人,只要不惹麻烦,就随她去,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过几天舒心日子也应该”。
是啊!古语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在现代,就是犯罪分子,也希望他们能改过自新,何况那两位,是原主爹的亲生爹娘,怎么能指望一纸断亲书,就能切断所有关联。
自己也不缺那点钱,让老爹尽尽孝,有何不可?
“我的闺女就是不一般!你二叔祖母说得对,你祖母就是个死要面子的,一心一意想撑起许家的门面,可惜自己又没那好本事,把宝押在许耀祖身上,结果做尽了缺德事也没能成功。
老许家的门面,被我闺女“哐啷”一下给撑得又高又大,我们可不能给闺女添乱丢脸。
你二叔祖母说她是个只会种地的泥腿子,托你的福,有钱有粮了,她家也是地主了,但她还是要种地。
我的想法也差不多,只是爹要比你二叔祖母想得多点,活肯定是要继续干的,但我要继续认字,我读书不为了考功名,就为了不给儿女丢脸。
你想想,一个大字不识,万一哪天遇上个心述不正的,写个什么差钱,或者坏人好事,坑蒙拐骗的条件,哄我是其它的,老爹我稀里糊涂就把字签了,手印也给按了,这不就惹大祸了?”
“嘿嘿!爹的想象力挺丰富的,不过,爹愿意识字读书是好事,以后等咱家的生意走上正轨,爹不识字,确实不方便。”
“那是,爹又不是笨人,爹可是个聪明人,不会给你们丢脸的,连你娘,我也要教会她认得些简单的字。
这么些年,你娘跟着我,吃尽苦头,现在条件好了,得让她享受享受。”
许三郎讲着讲着就讲远了,双眼熠熠生辉,这日子真是没法想象的好,之前,夫妻俩半夜都要起来摸一摸粮食,后来谈定多了,兜里随时都揣着几块碎银子,不用,就揣着,图个心里踏实。
父母那边,本是自己最大的难题,不闻不问,心里过不去,可伸手管,对自己就不说,对妻儿,真就像二婶说的那样,做尽了缺德事,结果,女儿出手帮自己解决了,该骂的骂,该揍的揍,收拾完了,该孝敬的还得孝敬,就自己闺女这行事作风,这村里,哪个出来不竖大拇指?
“太对了,老爹,我娘可是个大美人呢!等忙过这几个月,咱帮我娘好好打扮打扮,保证金亮瞎一众的眼”。
“嘿嘿!你爹我长得也不错,就是比你大了点”。
“所以,爹也要努力噢,可不能被娘给嫌弃了。”
“那不能的,我可是一家之主”。
“三郎!说什么大话呢?咱家的当家人可不是你”。
“闺女,圣旨的事,可就说定了,我先去哄哄你娘”。
“好好哄!其它的,不用爹操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