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先去可不是一般的教书先生,文武兼备,还会医术,谋略上是不弱的,他断定那女人不是简单的农妇,但她既然来了,那就得搞清她的目的,不然撵出去,终究是个祸患。
王大花又是个实诚人,经不住吓,最主要的,如果让她在能够在不危及生命的情况下,亲身经历过一些事,何尝不是一种快速成长的煅练?
“大花莫慌,世上巧合的事也不少,万一她就是个可怜人,这么做就不妥了。”
“让她去住村里,老宅已经被乐乐花钱买下了,她祖父祖母已经承认,我们是断了亲的,他们老两口只是在那借住。
那房子,现在完全算是我家三郎的,让屠氏去住那里正合适,她早早晚晚进进出出的,和老两口也做得个伴”。
“大花,你这孩子就是个死心眼的,你那婆母是个心狠的人,同时也是个聪明的人。
她为什么一再强调,你们是断了亲的,他们老两口,吃住都是靠乐乐赏下的?她这是在赎罪,在向孙女认错,只是她的方式与别人不同。
她对许家那些人还是比较了解的,你们家已经被断了亲,他们想来攀扯,也是没道理的,再有一个,他们两个是三郎的亲生父母,若不强调断了亲,他们被人抓了去,同样可以用来威胁乐乐”。
“天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他们老两口都能用来威胁乐乐,我和老三岂不更能用来威胁?还有大旺他们四兄弟,哪个都可以用来威胁我的女儿。
不行,我得赶紧把那女人打发走,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穷寡妇,都必须把她弄走。
让她去老宅住,已经是最好的了,她若是个好的,住那房子也可以,又不要她的租钱,她认认真真下大力干活,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攒下安身立命的银子,两个老的也不会撵她走,去留都方便。
她若是那有歹心的,两个老的已经与我们断了亲,绑了也没多大个威胁作用。”
“娘,你还是不太清楚所处的状况,之前大哥和我为什么不提老宅的事?不是想不起来,而是不妥当。
她一个寡妇,住到咱们家的老宅去,而且还是陪着我爹的亲爹亲娘。
就算她不是有心人派来的,就是个普通的农妇,娘能保证她就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她的女儿才被饿死埋了,可曾见她有多悲伤?她吃饱了,倒头就呼呼大睡,这能是个善良的妇人?”
王大花又被问住了,头脑一清醒过来,发现还真就不对劲,孩子死了,还是被饿死的,她抱着孩子嚎得挺大声的,眼泪倒是没几滴,刨坑也挺有力气的。
把孩子埋了,她没掉一滴泪,只干嚎着说,答应过孩子,一定找到许县主,卖身为奴伺候在县主身边,娘俩就有救了。
后来就更没掉过一滴泪,本来好好的,被两个儿子抠着问东问西,她才晕倒。
对了,晕倒之前和晕倒之后,她都没掉眼泪,只是不高兴,很不高兴!嫌我们母子三人啰嗦?
“被二旺这么一提醒,还真是这么回事,我仔细回忆过了,她是不咋伤心,只是后来被你们哥俩拦住问话,她很不高兴,你们俩兄弟走后,她更不高兴,一个劲催我出来。
哪有好人会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就是当初唐夫人,面对破衣烂衫的我们母子几个,也没有这态度。
这么说来,她还真不是个好人,即使她真的是个穷寡妇,也不会是个善良的人”。
许大旺:“所以呢!娘还想让她住到老宅去?就算她是个穷寡妇,只要心术不正,有的办法给咱家找麻烦。
比如,她可以赖上咱爹,随便制造个由头,让爹过去,爹满心以为是去看自己的爹娘,结果一去就中招,又没有旁人作证,她反咬爹一口,非要给爹做小,这不是给我们家添堵吗?”
“你爹不会娶小妾!”
王大花想也不想,高声叫嚷道。
“爹是不会,可万一被赖上呢?要知道,爹现在可不是以前许家那个,常年身上没有半文钱的穷许三郎,他是许县主的亲爹,只要能赖上他,吃穿都不用愁”。
许二旺:“对了,她们也不用担心我妹妹不管,谁都知道祖父祖母是怎么对待我们一家子的,妹妹到现在也没说喜欢他们老两口,可照样管着他们的吃喝。
那些心术不正的女人,也知道我们不会喜欢她们,可无所谓,只要赖上,妹妹喜不喜欢,都得管她们吃喝”。
这一招很管用,王大花马上心中警铃大作,是啊!世上有几个男人不好色的?自己的夫君本就长得俊,过去是因为穷,这才没人看得上,现在不同了,他成了有钱人。
“不行!我现在就把她送出去!”
“不用着急,孩子们讲的,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性。
让她去鸭棚那里住,就说她要卖身为奴也可以,以后就由她专门伺养鸡鸭,且看她要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