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威武!”
“汉华军威武!”
徐世虎脸上挂着淡笑,冲兵士们摆了摆手,斜了完旦一眼开口,“溃逃之鼠,不足为傲..”
本就脸色难看的完旦,听到这话后,再添一抹羞愧之色。
“哈哈哈哈...”
营地将士大笑起来,挥散一丝久战带来的疲惫。
所有战俘全都集中在了一起,两万北罕兵,只余七八千之数,除了战死将军校尉,皆被俘。
主将完旦被单独看押。
徐世虎坐在一座还算完整的营帐内,看向欲言又止的乃布元。
“若是想去,就过去看看。”
“谢大将军!”乃布元抱拳离开。
出了大将军的营帐,乃布元径直走向不远处有人看守的营帐。
到了近前,乃布元冲两个兵士开口,“奉大将军令,前来查看敌将完旦。”
兵士退去一旁,乃布元撩帘进帐。
一进营帐,便看到五花大绑的完旦,乃布元两步到了近前。
盘腿而坐的完旦从乃布元进帐时看了一眼,便一直歪着脑袋,没有再多看乃布元一眼。
“若想劝降,哼、还是死了这条心!”完蛋冷声开口,“完某可不比不得某条狗,随便都能认主!”
乃布元嘴角抽了抽,随意在一旁坐下,静静望着完旦。
足足半盏茶的功夫,愣是一个字没有说。
“怎么?”完旦耐不住了,转过头瞪向乃布元,言语依旧辱骂,“当了汉华的狗,连北罕话都听不懂了?”
“嗯..?”耷拉眼皮的乃布元闻声抬头,“啥?”
完旦见状脸色一黑,他以为乃布元在装腔作势,搞了半天是在打盹,这也太不拿他当回事了。
乃布元睡眼惺忪,用力眨了眨,原本紧绷时倒不觉得困,如今战事一落,松懈下来后就困意重重。
“乃布元!”此时这副模样,面对这个昔日属下,完旦很是别扭,但依旧端着身份,“滚过来给老子松绑!”
“嗯?”乃布元眉头一皱。
提起完旦面前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只不过是给自己倒的。
抿了一下茶水,淡淡开口,“以前你若这样吩咐,我不挑你的理,但现在你还这副做派,就是你不对了。”
乃布元抬眉,瞥了一眼他,冷哼一声,“你现在只是个战俘身份,给你松绑?那要不要给你再叫几个姑娘?”
“记住了,我现在是汉华军中一将,而你?呵呵...”
“乃布元!别忘了你依旧是个北罕人!”
一声厉喝过后,看了一眼帐帘处,又压低了嗓门。
“你若能将我放了,随我一道回土鄂,以前的事可既往不咎,我保你官复原职。”
乃布元面无表情。
“我是北罕人不假,但我也是草原人,我祖上曾经也是一部落首领,可是死于当年北罕王之手..”
“旧事不提也罢,”乃布元起身,弯腰把脸凑到完蛋近前,很是认真开口,“说实话,你真不是一个当主将的料。”
“你!”
“至于劝降?”乃布元已经走到帐帘处,冷笑两声,“你这种人祸害北罕军就够了,咱们可不敢要。”
说罢,撩开帘子走了出去,独留完旦在营帐内大呼小叫。
这边寅字营所在之处,林安平背靠在一架牛车前,黄元江斜坐在牛车上,嘴里叼着一根荒草。
“清点完了?”见赵莽刘元霸走来,林安平开口问道,“损失多少?”
“大人,”赵莽抱了一下拳,“寅字营战亡四百人,李良的飞虎卫占了七十人,伤者不论轻重共八百余。”
“大人,”刘元霸抱拳,“能作战的战马只余七百余匹,兵器折损过半。”
“知道了,”林安平轻轻点头,“弟兄们的尸体与战俘一道送回新野城掩埋,英魂不能游荡在荒野。”
“战马兵器的事不用多虑,很快就会补缺上,耗子菜鸡回来了吗?”
“还没、”
林安平默默点头,也不知魏飞情况怎么样了?
“林校尉、小公爷、”
韩猛到了此处,冲两人一抱拳。
“爷请二位去帐中议事。”
“好、”
黄元江跳下牛车,将嘴里枯草吐掉,拍了拍赵莽肩膀。
“让兄弟们好好歇歇。”
随后便与林安平一道跟在韩猛身后,朝徐世虎大帐走去。
进了营帐,两人抱拳齐声开口。
“大将军!”
“来了,坐、”
黄元江和林安平在徐世虎下首坐下。
“完旦被擒,战事并未结束,说说你们的想法,是就此休整?还是继续北上,直逼土鄂城?”
“趁热打铁,干!”黄元江瓮声开口,“直接端了土鄂城!”
林安平抬眼看向徐世虎,“徐二哥,你那这次伤亡如何?”
“唉..”徐世虎叹了一口气,“伤亡不大也不小,所以这也是我想听听你们想法的原因。”
“若是攻打土鄂城的话,就要及时调兵运送攻城器械,不能久等,毕竟咱们也不知道北罕援军何时到..”
“若是等太久,再来几万北罕兵与我军在此作战,绝对是讨不到一点好处。”
林安平话音落下,黄元江一拳砸在自己腿上。
“那就干!咱们即刻出兵,同时传令常明文率兵紧急增援,土鄂一旦被拿下,嘿嘿,北罕所谓的关口重防就成了摆设。”
“土鄂城是要拿下的...”林安平喃喃,脑中开始思索有什么好办法。
硬攻?以现在汉华军数量,即使加上常明文前来,怕也要啃上一段时间。
而且还不知能不能啃的下来。
一旦没能在最短时间拿下土鄂,待北罕大军抵达土鄂,那就只能放弃了。
强攻显然有些勉强,可除了强攻,还有什么更好办法拿下土鄂城?
林安平在脑海将所熟知的兵法计谋一遍遍过滤筛选...
最后脑海中浮现四个字,瞒天过海!
“瞒天过海行否?”他问向徐世虎,“这次我军折损不小,若是能用计夺土鄂,不失为好办法。”
“瞒天过海..”徐世虎重复一遍这四个字,“如何瞒?”
“小爷想到了!”黄元江冷不丁大叫,咧嘴用力拍了几下林安平肩膀,“还得是咱兄弟,脑子就是好使。”
“你想到什么了?”徐世虎皱眉看向黄元江。
能让他想到的,只怕有点让人难以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