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院广场上,人声鼎沸。月度比试的擂台周围挤满了围观的外门弟子和杂役,喧闹声中夹杂着些许期待与不屑。
林风站在擂台一侧,手握那柄再普通不过的铁剑。他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有好奇,有轻视,更有来自高台上几位外门长老的审视。
“下一场,林风对张远!”裁判高声喊道。
张远是杂役院中有名的好手,炼气三层修为,一手“碎石拳”练得颇有火候。他跃上擂台,肌肉贲张,看向林风的眼中带着明显的轻蔑。
“一个扫地的也敢来比试?”张远嗤笑道,“我劝你早点认输,免得受皮肉之苦。”
林风不语,只是平静地行了个剑礼。他记得张远,三个月前就是此人故意打翻水桶,让他多擦了一天地板。
比武开始。张远大喝一声,双拳裹挟着微弱灵气直扑而来,碎石拳劲风凛冽,引得台下阵阵叫好。
林风却不慌不忙,脚下步伐轻移,恰如流云飘忽,轻松避开攻势。这三个月来,他每夜苦练“流云式”,早已将步法融入本能。
“就会躲吗?”张远怒吼着,攻势更猛。
林风眼神一凝,知道试探已够。他运转体内那缕混沌灵气,虽微弱却凌厉无比,顺着经脉注入铁剑。
嗡——
铁剑发出几乎不可闻的轻鸣,在林风手中仿佛活了过来。他不再闪避,而是迎上前去,剑尖划出一道玄妙弧线,恰是流云式中最为精妙的“云开见日”。
嗤啦!
剑光一闪,张远胸前衣襟被划开一道口子,却不伤皮肉分毫。
全场寂静。
这一剑的精妙远超众人想象。外门弟子中能使出如此精准剑招的也不多见,何况是一个杂役?
张远愣在原地,脸色由红转白,最终低头抱拳:“我输了。”
台下哗然。
“刚才那招...是流云式?” “杂役院什么时候有人能练成这般剑法了?” “怕是侥幸吧...”
裁判怔了片刻才宣布:“林风胜!”
林风收剑下台,无视身后的议论纷纷。他能感受到几道锐利的目光落在背上——有来自高台上长老的审视,也有来自即将面对的对手的警惕。
在人群中,一个青衣弟子悄悄退后,快步朝内门方向走去。林风若看见,定能认出那是墨尘的随从。
比试继续进行,但气氛已然不同。每当林风上场,围观的人都多了几分认真。而他每一剑都干净利落,不过三招两式便取胜,仿佛那基础剑法在他手中有了不同寻常的威力。
最后一场,他对上了此次比试的另一个热门——王猛,炼气四层,据说早已被某外门长老看中,只待此次比试后便能晋升外门。
王猛使一柄厚背刀,上台便冷笑道:“有点本事,可惜到此为止了。”
刀风凌厉,招招狠辣,全然不似同门比试。林风步步后退,似是勉力支撑。
“看来要输了...”台下有人叹息。
就在此时,林风眼中精光一闪。他察觉到王猛攻势中一个微小的破绽——或许是轻敌,或许是久攻不下心浮气躁。
他不再保留,混沌灵气贯注剑身,流云式最后一变“云卷云舒”应手而出。
剑光如瀑!
当——
王猛手中厚背刀脱手飞出,插在擂台边缘嗡嗡作响。剑尖停在他喉前三寸,寒意刺骨。
“承让。”林风收剑,语气平静。
全场鸦雀无声,继而爆发出震天议论。
裁判深吸一口气,高声宣布:“本次杂役院比试头名,林风!”
高台上,一位一直闭目养神的长老终于睁开眼,对身旁弟子轻声道:“去查查这个林风的来历。还有,他练的是何剑法?”
那弟子低声回应:“周长老,他使得似乎是...最基础的青云剑法。”
“基础剑法?”周长老眼中闪过讶异,“能练到这般境界,要么是天才,要么...”
要么另有奇遇。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目光深邃地望向台下那个正准备离开的青衫少年。
林风感受到背后的目光,却不回头。他知道,自己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前方路还长,但他手中的剑,已然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