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容坊的晨香混着新熬的香体膏甜气，小桃正踮脚把青黛碾好的香粉装进瓷罐，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踉跄，手里的香粉罐差点飞出去。
“小心！”青黛眼疾手快，伸手稳稳接住瓷罐，眉头微挑，“你这毛手毛脚的性子，再摔了东西，苏姑娘又要罚你啃糙饭了。”
小桃拍着胸口吐舌头：“多亏青黛姐姐！这香粉闻着也太香了，我刚才走神想它涂在身上会不会像朵小花呢。”
苏月端着陶罐从后厨出来，里面盛着乳白的香体膏，笑着道：“别贫嘴了，这是新调的茉莉香体膏，你们俩先试试效果。青黛你肤质偏干，多抹点在手腕；小桃爱出汗，颈侧也涂些。”
两人刚抹上，门外就传来柳轻眉的大嗓门：“苏月姐姐！李小姐来了，还带了位新朋友呢！”
话音刚落，柳轻眉就拽着个穿鹅黄衣裙的姑娘进来，那姑娘眉眼温婉，却有些局促，手里攥着块绣帕不停绞动。“苏姑娘，这是陈小姐，她听说你这儿的祛斑霜管用，特地跟着我来的。”
陈小姐福了福身，小声道：“苏姑娘，我这脸颊的斑长了两年，试过好多方子都没用，求你帮帮我。”
苏月拉她到镜前，仔细看了看：“姑娘这是晒斑，不算难治，我给你配盒桃花祛斑霜，再教你个防晒的法子，保准一个月见效。”
正说着，门外进来个穿绸缎的婆子，手里拿着张字条，嗓门洪亮：“苏姑娘！我是刘府的管家婆，俺家夫人让我来订十盒玉容膏，三盒生发膏，说是给府里丫鬟们用的！”
小桃赶紧拿出账本，提笔要记，却被婆子一把按住：“别急！俺家夫人还说，要加些玫瑰香，还要比往常的稠点，价钱好说！”
青黛在一旁适时开口：“嬷嬷放心，我们可以定制，只是得晚两天取货，要重新调配方。”她边说边接过字条，麻利地标注好要求，比小桃条理清楚多了。
婆子满意点头，放下定金就走。小桃看着青黛手里的字条，一脸佩服：“青黛姐姐，你也太厉害了！换我肯定记不全这么多要求。”
青黛淡淡一笑：“以前在药铺帮着记药方，练出来的。对了姑娘，方才清点药材，发现珍珠粉快用完了，得赶紧去药铺采买。”
苏月刚应下，柳轻眉就凑过来，手腕凑到她鼻子前：“苏月姐姐，你这香体膏也太妙了！我刚才在门口碰到王小姐，她追着问我用了什么香呢！”
陈小姐也好奇地看向瓷罐：“我也想订一盒，不知有没有兰花味的？”
“当然有！”苏月眼睛一亮，“我这儿还有桂花、栀子味的，姑娘要是喜欢，我这就给你装一盒。”
正忙得热闹，赵猎户扛着只野兔站在门口，挠着头憨声道：“苏姑娘，俺婆娘说生发膏管用，再买两盒！这野兔给你们补补身子！”
小桃赶紧上前接野兔，却被兔子耳朵挠了下手，吓得往后跳，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夕阳西下，客人渐渐散去。小桃算着今天的订单，笑得合不拢嘴：“姑娘，咱们今天订出去二十多盒膏子呢！”
苏月看着案上的订单和一旁整理药材的青黛，心里暖暖的。“多亏了青黛帮忙，明天咱们就去采买珍珠粉，再多调几种香体膏，准能卖得更好。”
暖黄的灯光洒在货架上的瓷瓶上，悦容坊的香气飘得更远，连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盼着明日开门时，能抢到心仪的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