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皇后正在接待成国公夫人江氏。
两人正在和颜悦色的说话。
林家和姜家已经联合,故而皇后对待江夫人是礼貌的。
眼看两人说话时间也够了,她直接放人离开:“夫人去翊坤宫可要本宫派人带路?”
江夫人先谢过皇后好意,再委婉拒绝。
贵妃已经派人过来接她。
皇后顺着点头。
她这话也是场面话,该说还是要说。
等人离开,皇后忽然想起来自个的母亲。
“娘,承恩公夫人身体可好些了?”前些日子收到病了的消息,皇后朝着潮声问道。
潮声点头:“娘娘放心,府中来信,已经大好。”
皇后这才点头。
“那就好。”
“你多注意些母亲身体状况,若有事及时跟本宫讲。”
她现在操心太子一事,对于其他事情有心无力。
潮声拱手:“娘娘放心,奴婢会关注着老夫人的状况。”
“嗯。”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报:
“娘娘,许良梯身子不适,身下有红。”
皇后一下子站立。
目光看向宫人,冰冷无情。
宫女跪在地上:“太子妃娘娘请娘娘过去一趟。”
皇后闭上眼睛,想着太子妃一向周到,怎么会拿此事来叫她去处理。
一定发生了她处理不了或者难以处理的事情。
皇后穿着纹着凤凰的宫装,挺直背部,傲然于上道:“走吧,去瞧瞧。”
什么牛鬼蛇神要来。
许良梯的孩子真是皇后的逆鳞。
那孩子是个男儿。
是太子的儿子。
也是她们姜家的后路。
皇帝的儿子能上位,孙子自然也能,只要皇帝活得长。
江氏跟着春琴身后,一路来到翊坤宫。
路上有人,她只问了两句:
“娘娘可安好?”
春琴回答:“娘娘一切都好。”
江氏:“那就好。”
来到正殿。
江氏先看一眼上座的人,目光停滞一顿,行礼问安。
姒徽音看着来人行礼,急忙起身去扶。
”母亲。“她颇为无奈的喊道。
原身每次都不许母亲朝着自己行礼,但江氏不肯。
说规矩不可违背。
所以母女两个各自做各自的。
江氏行礼,原身立刻起身将人扶起来。
次次如此,从无差错。
姒徽音自然也不能出差错。
江氏余光看向扶着自己的一双手,似无意道:“往日里我劝娘娘少做些蔻丹,没想到娘娘现在听进去话了。”
姒徽音低头,扶着人坐下。
原身爱蔻丹,可她不爱。
于是两者中和一下。
往日一月染蔻丹六次,现在三次。
她丝毫不紧张的解释她现在的情况。
毕竟算起来,她也真的是林若瑾。
江氏看向春琴:“是吗?”
春琴自然点头。
还向着老夫人夸赞娘娘:“老夫人,还有呢,娘娘现在可爱读书了。”
“也爱习字。”
江氏提出要看她的字。
姒徽音自然无有不应,让春琴去把她的书写拿出来。
她仰着头,一副骄傲的神情。
江氏忍不住笑,心中的怀疑也消散不少。
“瞧你,还是这样,娘看,这辈子也改不了。”
这么骄傲美好的孩子是她的孩子,真的很好。
姒徽音拉住江氏的一只胳膊撒娇:“我这性子,多好啊,干嘛要改。”
她颇为骄傲。
认为自个天下第一好。
恰好,姒徽音和她观点一致。
江氏把练字的纸张都看了一遍,找到最原始的字迹。
是她的女儿。
她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想着:真是年纪大了,脑子都跟着糊涂。
女儿怎么可能不是她女儿。
皇宫大院,还能偷人不成!
再说了,女儿身边人也不是傻子。
“不错,很大进步,写的很好,有大家风范。”江氏一如既往的顺着夸起来。
姒徽音一副想要忍不住笑,偏偏忍不住的模样。
江氏笑了笑,递给她一个眼神。
姒徽音点头,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
屋内,只剩下母女两人。
江氏坐到榻上,姒徽音紧紧挨着她。
“娘,你要跟我说什么事情?难道家里发生什么大事?”她问道。
江氏摇头:“没有,家里一切都好。”
“那您干嘛忽然进宫?”
“我想看看你不成?”
姒徽音笑笑,头枕在人的肩膀之上,看起来亲昵的很。
“行,当然行。”
“不过,我不信,你只是单独看我来。”
原身母亲一向谨慎,不会无缘无故进宫找她的。
江氏也笑了,但就顺着问:“你和七殿下闹别扭了?”
姒徽音转头看向江氏,又移开,像是在回忆:“没有啊,我们一切安好。”
她提出证据:“前天,他还向我请安来着。”
“怎么了?你听谁说的我们闹别扭?”姒徽音反问道。
江氏看女儿一眼,见她不像是撒谎。
便如实告诉她:“是七殿下写信给你父亲。说你对他不如往日,请教你父亲让你消气的办法。”
姒徽音:“......”
她无语的表情完整的在漂亮的脸蛋上呈现出来。
“我没有生气,娘,真的没有。”她想要请上苍,辩忠奸。
她根本没有对着慕容澈生气,反而好声好气的待人。
江氏皱眉:“那七殿下说你待他不如往日?”
如今看着也确实像。
闺女提到七殿下,语气平平,不似往日。
她不解。
姒徽音叹气:“娘,孩子是要长大的,我要是事事关注,关心,他也不舒服的。”
江氏轻轻拍打她一下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一说给我说,不许隐瞒。”
事情还不小。
竟然让女儿发出这等感叹。
七殿下做了什么?
姒徽音也没给人留脸面,直接从婚事当天讲起来。
江氏越听脸色越难看。
听完后,越发的面无情。
“没夸张?”她问。
姒徽音摇头:“如实说的,不信你让我爹去问他。”
“自此后,我对他都......”
她话还没讲,江氏制止。
“不许胡说。”
江氏复杂的眼神看向闺女:“阿瑾,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口的,隔墙有耳,你又忘记了。”
姒徽音:“没忘,但这不,只有咱俩。”
“我小声说,没人会知道。”
她是真的想找一个人来吐槽的。
“娘,你说他优柔寡断,那把妹妹许给信国公府,可是果断的很?”
“你说他果断,他又脑子有病一样想娶镇南侯家的姑娘?”
“这么些年,我都没看出来他......”
话没说出来,江氏却明白闺女的意思。
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