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力道不断加大,雷灵子双腿拼命地蹬关,生机在她五指山不快速流失,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司九经!放手!”
熟悉的怒吼声带着数道风刃斩向司九经。
速度太快她没法完全躲开,只能避开最致命的那几道伤害。
砰!
砰!
接连几声爆响在她身上相继炸开,一连串的血花飞溅开来。
掐住雷灵子的那只手掌直接被削掉半边,腹部被掏了个对穿。
本来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惊云学院众修士,在看到风化修后,激动又兴奋地呼喊:
“院长!”
“院长你终于来了!”
“师...师父..!”
雷灵子眼睛一张一合地唤着。
司九经手捂住腹部,速度达到前所未有的快,她手一扬,将钟离映雪和雷灵体和雷灵珠全部夺回来,带着钟离映雪头也不回地往死火海冲去。
今日她们二人死局已定,可怎么死?
她说了算。
她宁愿葬身在死火海中,也不愿落入惊云学院之手。
她相信钟离映雪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雷灵体没有嫁接到雷灵子身上,这怎么不算一个好的结局呢?
“风化修,雷灵子,今日之事,我司九经记下了,此等血仇,来生必报!”
她字字泣血,恨意仿佛要把这天地冲破。
风化修冷哼一声:“你这种大话,我听得太多,我等着你。”
说要向他报仇的人多如牛毛,可这几千年来,有谁真正做到了吗?
甚至能走到他面前来的都没几个。
钟离映雪已经痛到昏死过去,对外界的情况一概不知。
等她再一次睁开眼时,是灼热的岩浆将她层层淹没,与之一起的还有司九经。
司九经眼见着自己慢慢下沉,自燃元婴的痛苦与死火海将她灵魂还有肉体不断高温侵蚀,她已经痛到灵魂出窍,说不出一个字来。
风化修站在上空,就这么看着司九经不断下沉。
他长长呼出口气,真是可惜了,这个司九经,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敌人,都狠到了极点。
在刚刚那种关头,她竟然能快速做出决断,就带着苏映雪往死火海中心冲去。
就算他在全盛时期,都没法再靠近死火海,更别提现在界被毁,雷灵珠雷灵体全部都付之东流,这一战,惊云学院真是损失巨大。
他抬头看向紫气还未散尽的天空,那样的元婴,他也从未见过。
“哈哈哈,司九经!”赵煜狂笑道,“你也有这一天,想不到我还能亲眼见证你的死亡!”
瞬间觉得这么多年被炼魂的痛苦为了此刻,都算不得什么。
司九经元婴自燃时间结束,她的修为从强行提升的合体后期直线下跌,回到了初修炼时的脱凡二阶。
远隔数万光年的银河系太阳界第八大行星蓝水星上。
梁青玉夜里惊醒,已经四五个月不睡觉的她,不知何时睡着,然后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她梦见司九经泡在火海里,已然看不到任何生机。
可是司九经离开时,为了不暴露出自蓝水星,没有留下任何命灯或魂灯。
她不确定这是否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梦。
“不会的不会的。”她一遍遍安慰自己,可额头的汗水连绵不绝地冒出来。
日月来回交替,司九经和惊云学院的事情慢慢被知情者遗忘。
长枢站在星主宫最高峰前,一脸颓丧。
师妹容月凌空而下,安慰道:
“师兄,你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一切,师父给你的界魂印都用了,你别忘记师父闭关前交待我们的事,不要和风化修起直接冲突,能让则让。”
她真没想到,仅见了几面,就算司九经来头很大,有可能成为星主宫的助力,可在那种情况下,也没必要豁出去用上界魂印。
这可是个很珍贵的东西。
“那个司九经落入死火海已有半年,我们也派人守在那附近,根本没什么异动,那种情况下,她已经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自燃元婴、身受重伤、落入死火海中心区域。
这随便哪一个都是必死无疑的境地。
容月继续道:“你有这时间在这悲伤春秋,不如好好修炼,也想一想要如何对付惊云学院。”
最后这话成功让长枢脸色有变,他道:“难道风化修那老贼还能打进星主宫不成?”
“不成。”容月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应该感谢司九经,如果不是她,风化修的界不会炸毁,是她为我们星主宫又争取出一部分时间。”
“可就算如此——”长枢道,“就算如此,惊云学院还是留了一手,谁能想到除了风化修之外,他们还藏着一个大乘初期修士。”
“唉——”容月长叹道,“别想那么多,想也没用,我们能做的就是努力修炼。”
在两人对星宫主未来忧心忡忡时,死火海最底处有了一丝不为任何人人所知的异动。
司九经身上所有储物器在死火海灼烧下,风化修留下的封印全部解除,包括她识海中的神识烙印。
正在闭关重铸“界”的风化修,感应到自己烙印被抹除时最后一丝疑虑尽消。
这代表着司九经彻底死亡。
红灵从灵宠空间溜出来,和它一起的还有紫羽。
秃毛紫羽双翅展开,死火海中火之力经过红灵洗礼后再以更精粹的能量反哺到它身上。
它浴于火中,红亮的火光将它裹成一个茧。
茧上透射出来的能量在司九经和钟离映雪身上隔出安全区域。
日复一日,紫羽羽翼渐丰,身上的紫色比以前又深了一个度,体型更是扩大数倍,再不是以前还没司九经一个巴掌大的小小小鹦鹉。
在两人血契的相互作用下,它在死火海中所获得的益处也会回馈部分给司九经。
司九经破娃娃一样的躯体正在被这么不知名能量修补。
从皮肉到筋骨,再到五脏六腑,最后再是识海和元婴。
这是一个复杂又漫长的过程,单位以“年”来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