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虽兵败被俘虏,可如今我是心甘情愿的。铁牛,现在的白莲教已经违背了当初起义时候的誓言,居然将枪口朝向了百姓。事到如今,你还不迷途知返么”?
在京城见识了百姓的幸福和皇上的明君之姿后,徐天德现在一门心思想要帮助朝廷解决白莲教这个内部矛盾。
“徐首领,我……”。
周锦也是穷苦老百姓出身,在官府和士绅人家的剥削下,这才被樊明德吸收到白莲教中。
自从加入白莲教后,他这些年过惯了大手花钱,大鱼大肉。没钱没粮就下山抢,还可以肆意地杀士绅和贪官泄愤,可谓是快意恩仇。
可渐渐的,就如徐天德所说,他发现白莲教的初衷变了。掠夺钱粮不再看目标对象了,只要对方有钱粮就行。
就像前几天,樊明德居然将爪牙指向平民百姓。理由居然是因为附近的士绅能抢的已经抢完了,为了维持他们的生存问题,这才不得已而为之,简直荒唐!
他虽参加了这次行动,但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快意恩仇。而是每当目睹自己的同伴抢夺百姓钱粮的时候,他的内心就会撕心裂肺的痛苦。
“大道理我也不愿多说,想必你自己深有体会。听说你跟随樊明德以来,曾舍身救过他几次。咱们白莲教起义之初,我就亲自与几位首领制定了一条教义,那就是永远不得出卖与背叛自己的兄弟。可樊明德他是怎么做的?身为河南区域的首领,竟然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拿你当挡箭牌,你心里作何感想”?
当提到樊明德后,周锦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恨不得咬他身上几口肉泄愤。
“徐首领,我真后悔当初没有选择跟随你,不然我也不会到如今这地步”!
“铁牛,明着给你说了吧,我现在在帮朝廷做事,你还愿意跟着我么?只要你答应,我愿意去大帅面前给你求情”。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方,徐天德也不愿瞒他,逼他,该如何选择让他自己做主。自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是去是留听天由命吧!
周锦看到徐天德准备离开,连忙在背后叫住他,然后开口说道:“徐首领,我……”。
“你先别急着回复我,给你一个时辰时间考虑,我先去帮百姓修建房屋了。经过你们这么一抢,街道现在满目疮痍”。
……
福长安在对灭莲军进行重新部署后,只留一千人作为机动部队,其余人马去支援先锋部队驻守要塞,让驻守的一千骑兵先回来休整。
“在嵩县驻守的全体将士休整半日,未时在衙门口集合,去帮助老百姓重建家园”!
……
未时二刻,驻守的一千将士分成十队,各自寻找合适的百姓帮忙。
正当军队化整为零,参与百姓的重建家园时候,周锦听到外面的热闹声,忍不住捂着伤口缓慢来到街道口。
只见灭莲军的将士与百姓们融成一片,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微笑。这与之前白莲教来掠夺钱粮的时候,老百姓脸上浮现的绝望形成鲜明对比。
这一刻,周锦仿佛看到自己早逝的父母,在耳边谴责自己的恶行。指责周锦不配当他们的儿子,他们就当从来没有生过。
恰巧这个时候,徐天德刚准备返回县衙,看见周锦摇摇欲坠的身体,他连忙上前扶住。
“怎么不好好休养,跑到大街上干什么?这样会加重伤情的”!
“徐首领,我想好了,我愿意跟随你为朝廷效力,将功补过,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接纳我”!
如今他也已然幡然醒悟,自己身为老百姓出身,自然懂得老百姓的所思所想,之前怪他被所谓的快意恩仇给蒙蔽了双眼。
“放心好了,朝廷对待改过自新的俘虏都有其优待政策。接下来只要你将功补过,等平叛白莲教后。你再为朝廷免费服役几年,你的罪责也许就可以被抵消了”。
“我可以的!灭莲军现在不是想知道伏牛山的白莲教踪迹么?那地方我熟,我现在就可以给他们带路,去伏牛山平叛”。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带领大军去伏牛山平叛了,一想到可以抓住忘恩负义的樊明德,他内心就十分的激动。
“你现在还有伤在身,等我先给大帅汇报一下再定夺,你……”。
正当徐天德和周锦说话之际,听到街道上有锣鼓的声音。不好!这是有紧急军情,难道白莲教又来进犯了?
想到这里,徐天德急忙说道:“你先回县衙养伤,我过去看看,记得待在县衙别乱跑”!
……
等徐天德到达集合地点的时候,看到大军已集结完毕,换防回来的一千骑兵也在其列。
“刚刚本将军接到奏报,宜阳县受到白莲教余孽攻击,现在本将军要带领一千人前去平叛”。
说完,福长安吩咐刚回来的一千将士继续驻守嵩县,换下来的战马由他们带走。
大军启程之际,徐天德急忙来到福长安面前请求道:“大帅,请允许我随您一同前去平叛,我也想为大军尽一点绵薄之力”。
福长安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好,本将军答应了”!
“多谢大帅”!
……
宜阳县
“张大人,援军怎么还没到啊?我们快抵挡不住了!顶多再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后我们必将全军覆没啊”!
这还是他们提前设下陷阱埋伏,才堪堪抵挡了几个时辰。如今火拼起来,敌众我寡,落败是迟早的事情。
“一定要顶住,灭莲军就在嵩县,距离这里不过半日时间。等灭莲军赶到,我们就有救了”!
“张大人,您之前就与灭莲军的将军闹的很不愉快。再加上咱们支援嵩县的时候故意拖延时间,您说他们会不会故技重施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县丞明显带着一些不满的情绪。自己这位大人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性格在整个宜阳县都是非常有名的。
若真因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让嵩县不派兵支援,他也怪不了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