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
上官鼎本来准备给他们介绍,结果人家早就认识,这让他内心有些疑惑。听闻德天赐不是一直在京城居住,何时与伍秉钧相识的。
“当然,当初刚来大清,我的官话还是他所教呢”。
刚来大清的时候,德天赐语言不通,幸得伍秉钧会一些意大利语言,这才让他免除很多麻烦。
甚至还教会了他说一些基本的中国话,能与其他人简单进行交流。
“原来如此”。
……
“天赐兄,你怎么在这里”。
他们这几年时常有书信往来,所以知道德天赐在京城定居的事情。
“当然是为你治病啊!本来离京之前,我还不知道治病的对象是谁,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你”。
真是意外之喜,原本他就打算过段时间就向皇上请假半年,前往广州找伍秉钧。
这两年,伍秉钧的回信越来越少,肯定是出事了。
“是啊,可你不是在给朝廷培训使团成员吗?难道你没有请示皇上,私自过来的”?
身为意大利传教士,朝廷为了杜绝他私底下偷偷传教,于是不允许他离开京城,放在眼皮底下好控制。
可现如今德天赐却出现在广州,这让伍秉钧有些担心朝廷知道后,会全力通缉他。
“放心吧,我这次来广州是皇上让来的,说是要我给一个病人治疗,可没想到居然是你!你都病成这样也不给我说,还当我是兄弟吗”?
“皇上让你来的?那…那他们……”。
说到这里,伍秉钧心中顿时有些猜想,能与皇上挂上钩的,那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哈哈,既然已被认出,那本统领就重新自我介绍一下。上官鼎,禁卫军副统领。这位是汪必昌,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太医院院首”。
原本上官鼎就打算今日就摊牌的,既然事出突然,早一些也无妨。
“太…太医院院首汪必昌?原来是您!失敬失敬!还有上官统领,之前草民多有得罪,还请勿怪”!
原来他们竟是皇上派来的,这让伍秉鉴有些受宠若惊。皇上贵为九五至尊,日理万机,没想到相隔万里都能知道他们伍家。
甚至还派神医来给他们治病,这不管放到谁身上都有些天方夜谭,难以置信。
“无妨,无妨!不知者无罪嘛!我家主子就是当今皇上。来时皇上吩咐,治愈好伍秉钧的病情,然后调查清楚你们伍家涉嫌的走私一案。如果你们伍家真的清白的话,皇上定会为你们做主,还你们一个清白”。
“多谢皇上如此为我们伍家着想,可草民与兄长只是普通商人。在这广州十三行中,像我一样的出色商人遍地都是,可皇上为何偏偏选择我呢”?
伍秉鉴此刻心存疑惑,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君心难测,本统领也并不清楚。皇上也不愿以权势压人,不过你昨天也说了,只要能治愈好你的兄长,你愿意听从皇上的差遣,可不要言而无信啊”!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你能治愈我兄长,我自然说到做到”!
之前承诺上官鼎只要伍秉钧的身体好转,就任凭他差遣,现在他还愿意帮兄长平反冤屈,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好,那就请你兄长坐下,请汪太医给你把脉吧”。
……
一炷香后,汪必昌把完脉站了起来,伍秉鉴见状连忙询问病情如何?
“急火攻心,加上感染了时疾,这才疾病缠身,不过还好没到晚期。若是再迟上十天半个月,老夫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呼,还好!还好!还好来得及!多谢汪太医了”。
听到汪必昌的话,伍秉鉴顿时喜出望外,此时看着上官鼎越发的顺眼。要不是他,可能自己要眼睁睁看着兄长撒手人寰了。
“汪太医可是太医院院首,专门给皇上治病的,当然名不虚传!不过既然德天赐也一同来了,就让他也看一看吧”。
“别别别,我可不会望闻问切,不过从伍兄的脸色来看,的确身患一种疾病,我这有一粒特效药,也许对你有帮助”。
说罢,德天赐便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这是他离开意大利时,周游世界的时候意外所得。
他曾亲眼见过类似的病人疾病缠身,但吃了几粒后就日见好转,短短几日就能下床走动,外出劳作。
“多谢德天赐兄弟”。
伍秉钧看到药丸后激动便要接过去服下,他之前之所以如此肯定德天赐能治好他,就是因为他看到德天赐用此药丸医治过病人,那病人病情与他极为相似。
“且慢”!
这时,一旁的上官鼎见状连忙出言阻止。
“怎么了,上官统领”?
“汪太医就在这里,可否让他看一下这个药丸”?
上官鼎看到不明药丸,总觉得风险太大,万一吃下去后伍秉钧一命呜呼,那朝廷也就与他们伍家结仇了。
“当然可以”!
……
汪必昌接过药丸闻了闻后,又仔细端详了半天。
“汪太医,怎么样”?
“闻着上面的药材都是可以治愈病情的,不过老夫总觉得还要研究一下”。
汪必昌平常在宫里给皇上以及后宫的贵人开药方的时候,药材的份量都极为讲究,一丝一毫都不能出错。
这不仅是他为医比较严谨,更主要的还是怕开出来的药把人吃出毛病,从而他人头不保!
“不用了吧?统领大人,我相信天赐兄”。
“胡闹!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皇上派汪太医过来,就是以他为主要大夫,而德天赐不过是辅助大夫。再说了,人命关天,药材可是要吃进肚子里,查一查总不会有问题的”。
开玩笑,他可是此次随行的主要负责人。不管是太医院院首汪必昌,还是意大利传教士德天赐,最终都要听自己的安排。
如果在他的默许下,德天赐的药丸能治愈好伍秉钧的病情,那一切就万事大吉。
但如果伍秉钧吃出任何好歹,他上官鼎逃脱不了主要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