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着急的人是周世嵘，隐藏在背后的人对他很了解，可以说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个人的眼皮底下。”温蓓蓓放下豆浆，拿起筷子夹蒸云吞吃。
“这个人不仅在利用我们打击周世嵘，甚至可能连周世嵘的反击和自保都在其算计之中。”
顾禹迟点点：“没错，周世嵘现在成了最好的挡箭牌和吸引火力的靶子，无论他是挣扎求生，还是愤怒反扑，最终得益和掌控局面的，都是藏在背后那个人。”
温蓓蓓继续浏览着平板屏幕上的资料，指着一处数据：“你们看，宋先生的技术部门初步恢复了‘账房’硬盘的一些碎片数据，里面有多笔无法追踪源头的巨大资金流水，最终流向是海外数个空壳公司，但操作手法和已知的周世嵘旗下团队的惯用手法有细微差别，更精密，也更隐蔽。”
顾禹迟身体微微前倾：“确实存在差异。”
“宋先生的人应该会做深度比对，初步看，像是更专业的人的手笔，像是经过严格的金融犯罪训练，周世嵘手下那帮人，更像是野路子出身的天才，风格不一样。”温蓓蓓对这些数据很敏感。
“一个更专业的‘财务’团队，周世嵘背后果然还有人提供支持，甚至可能是主导？”顾禹迟对这样的数据更了解。
“很可能，这些资金流水，或许就是供养那个庞然组织的血液，‘账房’或许不仅仅是周世嵘的账房，更像是有人放在周世嵘身边的财务监督和执行官。”
这个推测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和骇人。
“所以，‘账房’的被杀，与其说是周世嵘灭口，不如说是背后之人在切断资金线索，并顺势把黑锅扣死给周世嵘？”温蓓蓓感到一阵心惊。
“逻辑上完全说得通。”顾禹迟深吸一口气。
“郑瀚的失踪也一样，他作为法律顾问，经手的事情必然涉及大量法律文件和灰色操作，他知道的恐怕不止周世嵘的事，更多是关于如何合法地掩盖背后之人的存在和意图，他的消失，是背后之人在清理更关键的知情人。”
餐厅内陷入短暂的沉默，三人都在消化这个越来越清晰的事件轮廓。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温蓓蓓问道。
“宋先生那边会不会加大了对周世嵘的压力？”
“这是目前最直接的方法。”顾禹迟点头。
“周世嵘现在众叛亲离，左膀右臂尽失，又被我们步步紧逼，当他发现自己一直被人监视着，他的愤怒和恐惧会驱使他不顾一切地去调查背后之人，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但这也极其危险。”林以凡提醒道：“困兽之斗，可能会撕破一切规则。”
“所以我们更要做好准备，我们需要知道，‘渔夫’在这盘棋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他是背后之人的人，还是周世嵘的人？或者还有第三方？”
就在这时，顾禹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宋鹤珉的加密信息。
信息内容极为简短：“钉子确认，周世嵘启用之紧急渠道，指向境外，初步追踪受阻，信号最终消失于公海区域，另，渔夫有异动，试图接触一名古玩鉴定师，目标意图不明。”
顾禹迟眼中精光一闪，将手机屏幕展示给两人看。
“看，周世嵘动了，果然试图向境外求援，而‘渔夫’也终于忍不住了。”
温蓓蓓立刻凑近看信息，林以凡也放下了手中的食物。
“境外？公海？”温蓓蓓蹙眉：“这听起来就像是那些间谍电影里的桥段，信号消失在无法追踪的区域，周世嵘背后的人，能量比我们想的还要大。”
“或者说，更加谨慎和专业。”顾禹迟补充道，手指点向信息的后半部分：“但‘渔夫’的异动更有意思，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突然要去接触一个古玩鉴定师？”
林以凡若有所思：“古玩鉴定师？”
温蓓蓓眼神一亮：“周世嵘现在自身难保，他手下最神秘的‘渔夫’却突然去接触古玩鉴定师，绝非偶然。”
“周世嵘在寻求外部帮助调查真相，说明他自己也懵了，而‘渔夫’的行动，现在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周世嵘直接指挥，‘渔夫’会不会也像‘账房’他们一样，拥有两个身份，接到了背后之人更深层的指令。”顾禹迟喝口咖啡，让思路更清晰。
“如果真是这样，背后之人一边掐断线索，栽赃周世嵘，一边却启动‘渔夫’，这说明了什么？”
林以凡接口：“可能，之前围绕U盘、账房、郑瀚发生的这一切，某种程度上都是为了掩盖了背后之人的真正目的？”
“‘渔夫’是目前最可能触及核心的突破口，宋先生的人肯定已经跟上去了，我们等待消息就行。”顾禹迟给温蓓蓓和林以凡夹生煎包。
三人停止讨论，把早餐吃完，忙起日常工作。
林以凡研究的防御手环，有了新的思路，他吃完早餐，直接到工作室埋头苦干。
顾禹迟和温蓓蓓先到宠物医院看乌帝它们。
“我们乌帝恢复得越来越好了。”温蓓蓓轻轻抚摸着乌帝。
猫咪的自愈能力强，几天过去，乌帝的伤恢复得越来越好。
“喵喵～”乌帝抬起脑袋蹭着温蓓蓓的手。
“很快，我们乌帝可以回家了。”温蓓蓓一手抚摸乌帝的头顶，一手抚摸它的下巴。
“呜噜噜～”乌帝发出欢喜的声音。
陪乌帝好一会，顾禹迟和温蓓蓓才离开宠物医院，去医院复查。
温蓓蓓手上的伤还没痊愈，每天需要擦药，日常生活还不能动作太大，怕扯到伤口。
哪怕痊愈后，留疤是跑不了，医生已经尽最大努力处理，可实在是伤得严重，伤口深又宽。
经过医生的检查，恢复得很不错，两人拿着医生新开的药离开医院，一个上午时间这样过去了。
“时间不经过，好像都没做什么，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温蓓蓓挽着顾禹迟感慨时间过得快。
“我们去吃午饭。”顾禹迟改握住温蓓蓓的手，牵着她往停车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