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训练场。
这次场中站着的是陆渊和凯奇，两人都套着那身笨重的Exo外骨骼，液压系统发出轻微的嘶鸣。
凯奇活动了几下肩膀，关节处的金属轴承咔咔作响。
他看着对面笑眯眯的陆渊，语气带着点不服输的劲儿，朝陆渊喊道：“喂！今天非得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漂亮国军人的实力！”
话音还没落稳，他就已经蹬地前冲，外骨骼助力下势头颇猛，直扑陆渊。
然后——
他就倒下了。
几乎没看清陆渊做了什么，只觉得脚踝被什么东西一绊。
整个人就天旋地转，“哐”地一声被重重放倒在地，外骨骼砸得地板都颤了一下。
凯奇躺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完全是懵的：“wtF…刚刚发生什么了？”
陆渊一只脚随意地踩在他胸甲上，俯身歪头。
传来带笑的声音：“你刚才说要让我见识什么来着？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你耍赖！”凯奇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陆渊用巧劲死死按着，根本无法挣脱。
第二回合开始得很快。
凯奇这次学乖了点，没直接莽上去，而是试图用军体拳里的招式逼近。
但他每出一拳，陆渊就像早已预判似的轻松格开，偶尔反手一推、侧身一绊，凯奇就又一次狼狈地摔出去。
外骨骼明明提供了强大的力量和防护，却反而让凯奇的动作显得更笨拙可笑。
陆渊就像在玩一个大型人形手办，只是这个手办每次摔下去都会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打到后来，凯奇几乎是被陆渊用各种方式“摆放”在地上。
有时是脸朝下，有时是四脚朝天，最惨的一次是被陆渊借力甩出去三米远，“咣”地撞在训练场边的缓冲垫上。
终于，凯奇彻底没脾气了。
他呈“大”字形瘫在地上，喘着粗气装死，“不打了…我没有力气了，打死我也不起来了…”
丽塔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她手里拎着一把手枪，低头看了看凯奇，语气冷淡，表情平静。
“累了？累了就重开吧。”
说完，根本没给凯奇反应的时间，枪口下压。
砰！
······
军用悍马车上，陆渊斜靠着车窗，看着凯奇气势汹汹地大步走来，一把拉开车门就朝他吼。
“你刚才为什么不拦着她？！她居然直接把我毙了！”
陆渊耸耸肩，表情相当无辜：“你得自己变强，凯奇，我可不想真上了战场还要给你当保姆。”
凯奇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悻悻地低下头，嘟囔了几句谁也听不清的话。
一旁的法瑞尔士官长看着这两人之间的迷之交流，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脸上写满了“我他妈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负责接送这两个精神病”的茫然。
······
训练场内，凯奇举枪瞄准那些高速移动的章鱼刀盘。
几次轮回下来，他的枪法倒是肉眼可见地变准了。
身形敏捷，能够及时的躲避高速袭来的章鱼飞盘。
一梭子弹扫出去，子弹也能追踪着飞盘不断。
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成功击碎了一个刀盘。
“噢耶！”
他兴奋地转身，想朝陆渊和丽塔炫耀一下。
却看见那两人根本没人看他。
场地中央，陆渊和丽塔正打得火星四溅。
六面汉剑与斩舰刀每一次碰撞都带起刺耳的金属交击声。
两人的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招式狠戾，完全没有训练留手的意思。
刀剑相交，火星四溅，看得凯奇头皮发麻。
“你们俩…”他刚开口，就听见“叮”的一声脆响！
陆渊手中的汉剑竟被丽塔的斩舰刀生生斩断。
刀锋毫不停滞，顺势横斩向陆渊胸口！
这一刀来得太快太狠，凯奇吓得瞳孔一缩。
可就在刀锋即将触体的瞬间，背对着凯奇的陆渊，嘴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
是时候让凯奇加深一下对自己的信任了。
斩舰刀在胸前切过，但是念力屏障硬生生抵住了斩舰刀的斩击。
丽塔惊讶的看着陆渊毫发无损的胸口。
但是，在凯奇的视角，就是丽塔一刀斩死了陆渊。
与此同时，另一股念力从他身后爆发，轰在凯奇的后脑勺上。
嘣！
凯奇的脑袋像颗西瓜般猛地炸开。
丽塔茫然的看着这一切，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轮回一旦开启，她的记忆就会回档，只有陆渊和凯奇才能保留记忆。
······
又是一次轮回。
凯奇在熟悉的颠簸中醒来，揉着太阳穴嘟囔：“啧…这次居然是陆渊先挂了？原来我们真的会一起重生。”
他居然有点幸灾乐祸，找到陆渊面前嘚瑟：“不是说自己很难死吗？翻车了吧！”
陆渊只是笑，回答得轻描淡写：“人总有失手的时候嘛。”
凯奇深有感触地点头：“确实…虽然我失手的次数好像多了‘那么一点点’。”
陆渊嘴角一扬，拍了拍他的肩：“啊对对对，也就多了那么一丢丢。”
……
接下来的几次轮回，凯奇终于不再抱怨，像换了个人似的泡在训练场。
有时是疯狂射击移动靶，直到虎口被震裂。
有时是套着外骨骼练习战术翻滚，摔得浑身青紫。
偶尔他也会壮着胆子找丽塔请教刀法，通常不超过三招就会被放倒在地，但他会咬着牙爬起来再来。
陆渊和丽塔的对练也从未停止，两人的兵刃撞击声成了训练场上最不变的背景音。
凯奇在经历了死亡、死亡、无数次的死亡后，终于也可以加入了陆渊和丽塔的战斗中去。
……
这天训练结束，三人坐在食堂角落吃饭。
凯奇往嘴里塞着土豆泥，语气试探又带着点小得意：“我觉得…我差不多准备好了，也许明天，我们可以试试…真正的实战？”
陆渊吸溜着营养液，闻言点了点头，言简意赅：“行，明天沙滩见。”
吃完饭，凯奇习惯性地想和陆渊一起回营房。
却看见陆渊顺手从桌上拎起一瓶不知从哪搞来的威士忌，冲丽塔抬了抬下巴。
丽塔没说话，只是站起身，两人一前一后，很自然地朝着她宿舍的方向走去。
凯奇愣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先是露出了然的“懂得都懂”的笑容。
可笑着笑着，那点笑意就慢慢淡了。
他独自站在嘈杂的食堂门口，忽然觉得心里好像空了一块，莫名其妙地…有点失落。
好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