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少爷，通往正义的道路从不只有一条。”
“您选择的道路充满了荆棘，但并不意味着它就是错误的。”
“而这位法师……他的方法，见效太快，太快的东西，往往隐藏着更大的代价。”
就在这时，布鲁斯放在桌上的加密通讯器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是来自中心城的信号。
他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了闪电侠巴里·艾伦那充满活力的、略带关切的声音。
“嘿，bats？呃……我是说，布鲁斯？我在电视上看到哥谭的消息了……”
“你还好吗？听起来那边情况稳定下来了？要不要来中心城散散心？我们这儿阳光不错，罪犯也比较……“传统”。”
布鲁斯看着电视屏幕上那张被光环笼罩的脸，又想到哥谭街头那虚假的、令他不安的“和平”。
沉默了几秒，最终对着通讯器低声回道。
“……好。”
他需要离开这里，需要换个环境，需要理清混乱的思绪。
······
哥谭市政厅，一场备受瞩目的新闻发布会刚刚开始。
戈登局长站在台上，脸上带着许久未见的松弛笑意。
他身边，穿着一身笔挺西装、锃亮光头在灯光下格外显眼的莱克斯·卢瑟，正微笑着向台下记者颔首致意。
“感谢莱克斯集团的慷慨捐助。”戈登对着话筒说道，声音洪亮。
“这笔高达五亿刀叻的重建基金，将用于修缮哥谭的基础设施，建立新的社区中心，尤其是对犯罪巷及东区进行彻底改造。”
“这标志着哥谭的新生！”
台下掌声雷动。
卢瑟矜持地笑了笑，接过话头：“莱克斯集团始终致力于推动人类社会的进步。”
“哥谭的苦难理应成为过去，我们愿意与戈登局长，以及为哥谭带来和平的至尊法师一道，共同开创一个崭新的未来。”
他说话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会场角落。那里，穿着深蓝色法袍、戴着兜帽的陆渊静立不语，仿佛与喧嚣隔绝。
但卢瑟清楚地知道，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是谁。
······
发布会后，卢瑟集团的豪华加长轿车内。
与刚才在媒体前的意气风发不同，卢瑟此刻眼神略显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渊就坐在他对面，悠闲地晃动着杯中猩红的酒液。
“造势的效果不错，卢瑟。”陆渊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法师先生。”卢瑟连忙低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被纳米虫和吸血鬼病毒双重改造的印记仿佛还在隐隐作痛。
“光是捐款还不够。”陆渊放下酒杯，目光透过车窗，看向外面依旧显得有些破败的街景。
“我需要你莱克斯集团的开发团队，真正进入哥谭。”
卢瑟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
“那些被“清理”出来的地盘。”陆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冰山餐厅周边，法尔科内家族过去的几个核心仓库区，还有黑面具留下的那些烂摊子……它们空着也是浪费。”
他屈起手指，轻轻敲打着皮质座椅：“把它们接手过来，该建商业中心的建商业中心，该盖高档公寓的盖高档公寓。”
“名字嘛，可以用你的莱克斯集团，也可以用其他人的。”
卢瑟的眉头一皱。
他不明白陆渊的意图。
这些地方，即使玩出花来，能赚几个钱？
“这……这些地方的商业价值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高，我们集团有大把高利润的生意.....”卢瑟试图说服陆渊。
“钱不是问题，人才是关键，这些地方从开发建设到投入使用，可是要不少人的。”陆渊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我需要这边的人们不单单是从内心上崇拜我。”
“我要把他们绑到我的战车上。”
“你只需要把摊子铺开，把事情办得漂亮就好了。”
卢瑟咽了口唾沫，不敢再有任何异议：“我明白了，法师先生。”
“莱克斯集团会立刻组建最顶尖的团队，进驻哥谭。”
“很好。”陆渊满意地点点头，“记住，我要看到推土机和塔吊，尽快取代掉那些街头的垃圾和废墟。”
“哥谭，需要一副新的面孔。”
······
命令迅速下达。
接下来的几周，哥谭仿佛进入了一个疯狂的建设期。
原本被黑帮盘踞、充斥着罪恶与肮脏交易的区域，被巨大的莱克斯集团或维度投资的围挡圈起。
推土机的轰鸣声昼夜不息，取代了往日的枪声和警笛。
高大的塔吊如同钢铁森林般拔地而起，运送着建材的重型卡车在街道上川流不息。
报纸和电视上，充斥着对哥谭“旧貌换新颜”的赞美。
“莱克斯集团携手至尊法师，共创哥谭经济奇迹！”
“犯罪巷将成为历史？大型商业综合体动工在即！”
“哥谭迎来大开发时代，失业率有望显着下降！”
光鲜的广告牌描绘着未来繁华的蓝图，似乎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戈登看着办公室窗外那一片热火朝天的工地，眉头却微微皱起。
变化太快了，快得让他有些不安。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私密号码。
“蝙蝠侠，你还好吗？”
他对着话筒说道，“现在哥谭……变化很大，卢瑟集团的投资力度很大，很多老旧城区都在改造。”
“这本来是好事，但我总觉得……有点太顺利了。”
电话那头，身在中心城的布鲁斯·韦恩沉默了片刻，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带着一丝凝重。
“我没事，吉姆，保持警惕，表面的平静之下，可能隐藏着更深的漩涡。”
“卢瑟……他不是一个简单的慈善家。”
而此刻，在哥谭某处刚刚被莱克斯集团收购、即将改建为高端酒店的顶层套房内。
陆渊负手而立，俯瞰着脚下这座正在被他用资本和力量强行重塑的城市。
瑟琳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指挥官，卢瑟的动作很快，我们名下的几个空壳公司已经通过土地置换和投资，合法持有了大量优质地块。”
她低声汇报。
陆渊没有回头。
只是淡淡地说道：“让他去折腾，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稳定、且能被我们间接掌控的哥谭，作为在这个世界的基地和资源来源。”
“这些明面上的产业，就是最好的掩护。”
他看着远处韦恩企业那标志性的双子塔，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用他们的规则，在他们的地盘上，打败他们，这才是最有趣的游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