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天带着旺财,沿着星空古路谨慎前行。古路蜿蜒,不知尽头,沿途景象光怪陆离。他们曾远远看到一片漂浮的大陆上,有修士为争夺一株霞光缭绕的圣药而爆发惊天大战,法相横空,神通对轰,最终那片大陆都被打沉了小半,景象骇人。他们也遇到过诡异的星空风暴,无形的空间裂缝如同死神镰刀,悄无声息地吞噬了几名来不及闪避的修士。
危机四伏,但也偶有收获。
在一处不起眼的、半嵌在古路旁的破碎星辰残骸中,叶问天凭借对星辰之力波动的敏锐感知,发现了几块蕴含精纯星力的“星辰晶”,虽然体积不大,但对他修炼《星辰炼体诀》和恢复灵力大有裨益。
他也曾在一片上古战场的遗迹外围,捡到半截锈迹斑斑的断剑,剑身虽毁,但材质非凡,其中残留的一丝不屈战意,让他对剑道的理解隐隐有所触动。
这一日,他们来到了一处相对热闹的区域。前方虚空中,悬浮着一座由无数巨石拼接而成的巨大平台,平台上殿宇林立,虽然大多残破,却形成了一个小型的、临时的修士聚集地。有修士在此摆摊交易,交换各自在古路上所得,也有人在酒楼茶馆中歇脚,打探消息。
这里被称为“浮屠石域”,是星空古路前半段一个较为着名的中转站和情报集散地。
叶问天变幻了容貌,化作一个面容普通的青年剑修,带着旺财走进了这片聚集地。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出售的物品五花八门,有古路上特有的矿石、灵草,有从遗迹中挖出的不知名古董,也有各种丹药、符箓、乃至功法玉简。
叶问天一边漫步,一边用神识扫过各个摊位,希望能淘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或者打听到关于《太虚剑典》其他残卷的消息。
突然,他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摊位前停下了脚步。摊主是一个戴着斗笠、看不清面目的灰衣人,气息内敛,似乎受了不轻的伤。摊位上东西不多,几块黯淡的矿石,几株灵气一般的药草,还有一枚颜色灰白、毫不起眼的残破玉简。
引起叶问天注意的,正是那枚玉简!玉简本身并无特殊,但在他的神识感知中,这玉简内部的结构,竟然与他得到的《太虚剑典》残卷玉简,有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同源的空间波动!若非他修炼了《太虚剑典》,对空间之力异常敏感,绝对无法察觉!
他心中一动,蹲下身,装作随意地拿起那几块矿石看了看,又摸了摸那几株药草,最后才看似不经意地拿起那枚灰白玉简。
“老板,这玉简里记载的什么?怎么卖?”叶问天用改变后的沙哑声音问道。
斗笠下传来一个低沉而虚弱的声音:“不知。得自一处古墓,神识无法探入,或许有禁制,或许本就是废品。五千下品灵币,不二价。”
五千灵币买一个不知用途、甚至可能是废品的玉简,价格不菲。周围几个路过的修士闻言,都露出嗤笑之色,觉得这摊主想钱想疯了。
叶问天却强压住心中的激动。神识无法探入?这更说明了其不凡!那同源的空间波动,让他几乎可以肯定,这玉简即便不是《太虚剑典》的其他部分,也必然与太虚剑宗有关!
他没有犹豫,直接取出五千灵币,放在摊位上。“我要了。”
摊主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默默收起了灵币。
叶问天拿起玉简,正准备离开,那摊主却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小心‘黑煞盟’。”说完,便不再言语,收起摊位,身形几个闪烁,消失在人群之中。
叶问天眉头微皱,黑煞盟?他没听说过,但记下了这个名字。看来这玉简的来历,并不简单。
他拿着玉简,找了一间相对安静的茶楼,要了一个雅间,布下简单的隔音结界后,迫不及待地开始研究这枚新得的玉简。
神识探入,果然遇到了一层强大的禁制,阻碍着他的探查。这禁制并非人为布置,更像是玉简本身材质和内部结构形成的天然壁垒,带着一股古老沧桑的气息。
叶问天尝试运转《太虚剑典》的灵力,那一丝微弱的空间之力接触到禁制时,禁制微微波动了一下,但依旧稳固。他并不气馁,持续输出灵力,同时将自身对“太虚”意境的感悟,缓缓融入神识之中,如同水滴石穿,不断消磨着那层壁垒。
这个过程极其消耗心神和灵力。足足过了两个时辰,叶问天额头都已见汗,那层坚固的禁制才终于被他撬开了一丝缝隙!
“嗡!”
一股远比《太虚剑典》残卷更加古老、更加晦涩、甚至带着一丝神秘道韵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识海!
这股信息并不完整,断断续续,但其中蕴含的内容,却让叶问天心神剧震,几乎失态!
这玉简中记载的,并非剑法,而是一门传说中的无上神通修炼法门——一气化三清!
当然,这同样是一份残卷,而且残缺得更加厉害!其中只记载了关于凝聚“精气神”三花,初步蕴养“道身”雏形的理论法门,以及一些关于分身与本体关联的玄奥阐述,具体的凝聚、分化、掌控之法,尽皆缺失。
但即便如此,其价值也无法估量!
一气化三清!这可是神话中道祖级别的无上大神通!若能练成,一人化三,等同三大战力,无论是修炼、对敌、探索秘境,都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
“太虚剑典……一气化三清……”叶问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两者竟然都让我得到残卷,而且似乎都与空间、与‘道’之本源有关?这仅仅是巧合吗?”
他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某个巨大的谜团。无论是太虚剑宗,还是这一气化三清的传承,其来历都远超他的想象。
虽然得到的只是理论残卷,根本无法修炼,但其中关于“精”、“气”、“神”的阐述,以及三花聚顶、蕴养道身的理念,对他当前的修行有着极大的启发。让他对自身的力量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仿佛推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看来,未来不仅要寻找《太虚剑典》的其他残卷,还要留意这一气化三清的线索了。”叶问天珍而重之地将这份残卷内容铭记于心,然后将玉简彻底摧毁,不留痕迹。
怀璧其罪,这等惊世骇俗的传承消息,一旦泄露,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他平复心绪,准备离开茶楼时,雅间的门被粗暴地敲响了。
“砰!砰!砰!”
一个嚣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里面的小子,滚出来!我们黑煞盟怀疑你买走了我们丢失的重要物品!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然后跟我们走一趟!”
叶问天眼神一冷。
黑煞盟?来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