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游宫的庆贺宴设在紫芝崖下,琼浆玉液满斟,仙果灵蔬罗列,截教众弟子齐聚,欢声笑语绕崖不绝。赵公明手持酒盏,对林越笑道:“师弟年纪轻轻便执掌阵道,日后必成我截教支柱,愚兄敬你一杯!”
林越举杯回敬:“全赖师尊栽培与诸位师兄师姐相助,林越不敢居功。”云霄则递来一枚莹白的玉坠:“此乃清心玉,可抵御混沌气侵蚀,你日后若要探查混沌,或许能用得上。”
宴至半途,林越腰间的传讯玉符突然亮起,是断混沌隘口的值守弟子传来的急报:“首座,全域阵北境光网频繁闪烁,混沌边缘似有不明气息涌动,却非魔息,无法锁定根源!”
众人的笑意瞬间敛去,赵公明沉声道:“莫非是罗睺残念的余党?”林越摇头:“值守弟子精通辨魔之术,既非魔息,恐怕另有蹊跷。”他当即起身对众人道:“我需即刻前往隘口查看,宴席便先到此。”
通天教主此刻也起身,递来一柄青锋剑:“此剑名‘探混沌’,可斩混沌瘴气,你且带去。若遇凶险,不必逞强,即刻传讯。”
林越接过剑,谢过师尊,踏着剑光直奔断混沌隘口。抵达时,隘口的光网正泛着淡淡的紫光,与此前的莹白截然不同,罗盘指针靠近光网便疯狂转动,却始终指向混沌深处,无法定格。
“首座,您看!”值守弟子指着光网边缘,那里的混沌灰雾正以诡异的节奏起伏,偶尔有细微的紫芒闪过,却转瞬即逝。林越取出通天教主赐下的混沌罗盘碎片,碎片靠近光网时,竟自行悬浮起来,表面浮现出模糊的纹路,似是一幅简易的混沌地图。
“这纹路……像是混沌灵脉的轨迹。”林越捻须沉吟,指尖灵力注入碎片,纹路愈发清晰,隐约能看到混沌深处有一处光点闪烁,正是紫芒的源头,“看来是混沌灵脉异动,牵动了光网。只是混沌灵脉极少现世,为何会突然躁动?”
他思索片刻,对值守弟子道:“我去混沌边缘探查一番,你们守好隘口,若光网出现异常或有魔物靠近,立刻捏碎圣符求援。”说罢,他将探混沌剑与清心玉坠备好,催动阳炎阵盘护住周身,纵身跃入混沌灰雾。
混沌之中,灵气与瘴气交织,视物模糊,耳边满是混沌气流的呼啸声。林越借着探混沌剑的锋芒,劈开沿途的瘴气,循着罗盘碎片的指引前行。约莫一个时辰后,前方的灰雾渐渐稀薄,一处泛着紫芒的裂隙映入眼帘——裂隙中流淌着莹紫的灵液,正是混沌灵脉的源头,而裂隙旁,竟散落着几枚刻有古老符文的石块。
“这些符文……与罗睺魔阵的纹路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古朴。”林越捡起一块石块,指尖灵力催动,石块突然亮起,符文在空中组成一行晦涩的字迹,竟是上古混沌文,“魔源寄灵脉,清浊本同源……”
话音刚落,裂隙突然剧烈震颤,紫芒暴涨,一股磅礴的灵气夹杂着细微的魔息喷涌而出。林越心中一惊,立刻后退,只见裂隙中缓缓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虚影,并非罗睺残念,而是一位身着古朴道袍的老者,气息虚无却透着沧桑。
“你是谁?”林越握紧探混沌剑,警惕地问道。老者睁开眼,目光落在林越手中的罗盘碎片上,缓缓开口:“吾乃混沌初开时的灵脉守护者,此脉乃混沌清浊交汇之处,如今被魔源浊气污染,再难支撑,故而躁动。”
林越心中一凛:“魔源当真在混沌深处?它与罗睺是什么关系?”
老者轻叹一声:“魔源乃混沌浊气凝聚的本源,罗睺便是借魔源之力修成魔身。当年罗睺陨落,魔源隐匿于灵脉之下,如今浊气渐盛,恐会顺着灵脉蔓延至洪荒,届时全域阵也挡不住。”
说罢,老者的身影渐渐虚幻:“吾寿元已尽,只能告知你这些。灵脉旁有一枚‘清浊珠’,可暂时压制魔源浊气,你速去取来……”话音未落,便彻底消散在混沌之中。
林越立刻看向裂隙旁,果然有一枚双色宝珠悬浮,一半莹白一半漆黑,正是清浊珠。他刚要伸手去取,混沌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一股比九首魔鳌更恐怖的气息,正朝着裂隙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