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言轻笑,收回折扇:“当然不止。‘冷面’说的是他对谁都摆着张冰块脸,半分热络没有;‘阎罗’才是指他行事杀伐果决、出手狠辣。两样凑一起,才有了‘冷面阎罗’这个名号。”
温月宁眼睛一亮,追着问道:“那这么说,我们现在看到的笑脸,他只对洛姐姐才会有?”
南宫言点头道:“对呀。要不是因为洛姑娘,我看他那张冰块脸,永远都不会融化,更别指望能见到他笑了——旁人可没这个本事让他变样。”
温月宁笑着打趣:“说不定这位公主比洛姐姐有本事,能让他变样呢?毕竟公主身份、容貌,样样都不输洛姐姐。”
南宫言无奈道:“我的小月宁啊,你还真是不了解燕兄。燕兄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我看公主这是自讨苦吃,他要么不动情,一旦动了心,肯定是用情专一的性子。”
温月宁先点点头,“哦”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皱着眉问:“你的小月宁?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小月宁了?我都十五岁多了,一点也不小。就算你说我是你的月宁,为啥还要加个‘小’字啊?”
南宫言听了,眼底带笑:“加个‘小’字,才能证明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啊。你在我这儿,永远都是要疼着的小姑娘,跟年纪多大没关系。”
温月宁瞬间脸涨得通红,抬手就拍打南宫言的肩膀,又气又羞地骂道:“谁是你的心肝宝贝!你以后别这么叫了,多丢人啊!”
南宫言却笑着将脸凑过去,眼神亮闪闪的,半点没把她的“怒气”当回事。
温月宁被他看得更慌,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要走,声音里带着点急:“我再也不理你了!”
南宫言赶紧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攥得紧紧的。“你快放手!”温月宁挣了挣没挣开。他故意逗她:“我不放,除非你答应让我这么叫。”
温月宁急得跺脚,低声道:“不要!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被人看到多不好!”
南宫言挑了挑眉,满不在乎:“怕什么?燕七鹰都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跟洛璃霜姑娘亲近,我们怎么也不能输给他们。”
温砚棠在一旁看得清楚,先瞥了眼燕七鹰和洛璃霜,又转向两人,无奈开口:“哎哎哎,我说几位,你们是把我、公主还有这三位舞姬当空气吗?”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委屈道:“这明摆着欺负我这个单身的啊!”
公主被燕七鹰拒绝后,脸上满是尴尬,抬手端起酒杯打圆场:“几位贵客,今日父王母后不在宫中,我才有机会设宴款待。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各位不要嫌弃。”
燕七鹰、温砚棠、洛璃霜、温月宁、南宫言五人同时举杯,与公主互敬。燕七鹰语气平和:“公主的盛情款待,我等感激不尽,又怎会介意。”
饮完酒后,几人各自放下酒杯。公主脸上的尴尬淡了些,笑着开口:“大家现在也都认识了,别跟我客气,也不用再叫我公主。我叫妮雅,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温月宁眼睛一亮,凑上前调皮地问:“妮雅?这名字真好听!是不是跟草原上的花儿一样,是你父王给取的呀?以后我就叫你妮雅,你也别总叫我‘温姑娘’,喊我月宁就行啦!”
温砚棠轻咳一声,开口道:“月宁休得放肆,妮雅毕竟是乌月达理国的公主,就算她让我们叫名字,也该守些分寸,别总这么毛毛躁躁的。”
说完,他转向妮雅,语气客气又不失礼貌:“多谢公主体恤,只是我们毕竟是中原来客,您是他国公主,直呼名字终究显得失礼,往后我们还是称您‘公主’更妥当些。”
燕七鹰跟着点头,附和道:“温兄说的对,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不能坏了规矩。”
妮雅听后,轻轻点头:“那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各位。”她垂眸想了想,又抬眼开口:“我有意让各位在王宫中多逗留几日,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燕七鹰连忙应声:“公主前些日子救了我和霜儿,今日又设宴盛情款待,我们已是感激不尽,怎好再打扰,给公主添麻烦。”
妮雅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燕公子不必如此见外,这不算麻烦。你们初来乍到,王宫里安全又舒适,多住几日,我也好带你们领略一下我国的风土人情。”
温砚棠也觉得在王宫里多待几日并无坏处,便劝道:“燕兄,公主一片好意,我们若是拒绝反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燕七鹰看了看洛璃霜,见她轻轻点头,便不再推辞,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公主。”
妮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说道:“那便好,我这就命人去安排住处。”随后她吩咐手下的侍女去准备几间上好的客房。
宴会上气氛重新热闹起来,舞姬们再次翩翩起舞,众人一边欣赏歌舞,一边谈天说地,燕七鹰与洛璃霜偶尔对视,温月宁和南宫言也悄悄说着悄悄话,满是谈情说爱的暖意。
温月宁悄悄凑到南宫言身边,小声嘀咕:“早知道多留几日,刚刚就不跟你置气了。”南宫言笑着捏了捏她的手,轻声回应:“现在和好也不迟。”
宴会结束后,妮雅公主让人领着燕七鹰、洛璃霜等人去各自的客房休息。
可没过一会儿,妮雅公主就按捺不住,找了个“送醒酒汤”的借口,提着食盒,脚步匆匆往燕七鹰的客房走去。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把刚要在床上躺下的燕七鹰从疲惫里拉了回来。他停下动作抬头望向门口,开口问道:“谁?”
好巧不巧,南宫言的房间就在燕七鹰隔壁,温月宁正好在他房里,两人刚摆好棋盘要下棋,这阵敲门声也把他们的注意力给吸引了。
温月宁停下摆棋子的手,朝南宫言眨了眨眼:“会是谁呀?这时候来敲燕大哥的门。”
南宫言扶着棋盘,摇摇头道:“你听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妮雅公主的声音:“燕公子,是我,妮雅。”
温月宁听到声音,手里的棋子“嗒”地掉在棋盘上:“啊?这公主怎么还不死心?邀跳舞被拒了,该知道人家心意才对,怎么还来?”
南宫言指尖拨了下棋盘上的棋子,淡淡道:“人家乐意来,心甘情愿的,你操这心干嘛?接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