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窗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太史慈立刻拔剑在手,刘复则示意他噤声。
“来了。”
刘复低声道,迅速躺到床上,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
房门被轻轻推开,两名黑衣人持刀而入。
借着月光,他们看到“昏迷”的刘复和一旁“睡着”的太史慈,相视一笑。
“魏王已中剧毒,再补一刀,以绝后患。”
其中一人举刀向床榻走去。
就在刀锋即将落下之际,太史慈猛然跃起,剑光如电,瞬间刺穿那人咽喉。
另一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刘复掷出的玉佩击中手腕,钢刀落地。
“留活口!”
刘复喝道。
太史慈剑锋一转,拍在那刺客后颈,将其击晕。
刘复起身点亮灯烛,俯身检查那名被刺死的刺客。
“果然是王朗府上的侍卫。”
太史慈从死者怀中搜出一块令牌。
刘复面色阴沉:
“传令,即刻拿下王朗!”
太守府内顿时火光四起,喊杀声不断。
王朗正在书房焦急等待消息,
忽闻外面骚动,心知不妙,慌忙取剑欲逃,却被破门而入的典韦堵个正着。
“王景兴!”
刘复身着甲胄,在太史慈和亲卫的簇拥下大步走入,
“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孤王!”
王朗面如死灰,强自镇定:
“魏王何出此言?下官冤枉啊!”
刘复冷笑,挥手让人押上那名被生擒的刺客和送信的使者:
“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
王朗见事已败露,突然狂笑:
“刘复!你名为宗室,其实不过一介寒门,侥幸得势,也敢妄自称王?
袁本初四世三公,才是天命所归!”
“冥顽不灵。”
刘复摇头,
“押下去,严加审讯,务必挖出所有同谋。”
处理完王朗,刘复登上琅琊城楼,东方已现鱼肚白。
太史慈前来复命:
“主公,城中叛逆已肃清,共抓获二十七人,缴获与袁绍往来密信十余封。”
“袁绍……”
刘复远眺北方,
“看来他按捺不住了,是觉得韩馥已无反击之力了吗?”
“王朗处搜集的信中提及,袁绍已集结大军,准备南下。
若主公在琅琊遇害,他便趁机攻取青州。”
刘复沉思良久:“传令,加强北部防线,命安北将军黄忠严阵以待。”
“诺!”
朝阳初升,照在刘复坚毅的面庞上。
他深知,这场与袁绍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今日识破王朗阴谋,不过是序幕而已,但这一幕必定不会长久。
“子义,传令下去,即日起,你率五千精锐赴下邳防备江东来袭。”
刘复忽然道。
太史慈大惊:
“主公,这江东也会来袭?”
“不错,根据可靠情报,不仅江东,刘表刘焉都可能会派兵来,甚至郭汜李傕都可能来。
不过刘焉郭汜李傕只是叫的厉害,派不出多少人。”
刘复拍拍他的肩膀:
“你今日表现,足见智勇双全。
下邳乃战略要地,需忠诚可靠之人镇守。
待局势稳定,再做打算。”
太史慈深深一拜:
“属下必不负主公所托!”
刘复望向远方海天相接之处,心中已有计较。
乱世之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今日之事,再次提醒他——欲成霸业,不仅需战场上的勇武,更需时刻保持警惕,明察秋毫。
“回府吧。”
刘复转身,
“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初平五年三月。
在王朗对刘复下毒之时。
冀州,邺城。
袁绍一身金甲,站在点将台上,望着台下十万大军旌旗招展,刀枪如林,胸中豪情万丈。
谋士沮授、田丰分立两侧,大将颜良、淳于琼等皆披甲待命。
“主公,大军已集结完毕,只等您一声令下,便可南下讨伐刘复!”
颜良抱拳道,声如洪钟。
袁绍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将士,高声道:
“刘复小儿,不过一介寒门,侥幸占据青徐,竟敢妄自称王!
今日我袁本初率正义之师南下,必将其一举歼灭!”
“必胜!必胜!”
十万大军齐声呐喊,声震九霄。
沮授上前一步,低声道:
“主公,邺城乃我根基所在,需留重兵把守。
刘复诡计多端,恐有后手。”
袁绍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有审配坐镇邺城,足矣。
刘复主力,张合驻守南阳防备刘表,曹操在颍川牵制李傕郭汜之流,他哪有余力袭我后方?”
田丰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一揖:
“祝主公旗开得胜。”
当日,袁绍亲率八万大军南下,留审配领两万人守邺城。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在他大军开拔的同时,一场足以颠覆他根基的阴谋正在常山郡酝酿。
常山郡,真定县。
破败的县衙内,韩馥独坐案前,望着手中酒杯发呆。
这位曾经的冀州牧,如今只剩常山一郡之地,在袁绍的阴影下苟延残喘。
他不知道,就他这一郡之地能苟延残喘下来,刘复一方都费尽了心思。
“主公,有客到访。”
亲信耿武快步走入,神色紧张。
韩馥皱眉:
“何人?”
“吕布,吕奉先。”
韩馥手中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酒水溅湿了衣袍。他猛地站起:
“吕布?他怎会来此?”
话音未落,一名身高九尺、器宇轩昂的武将已大步走入。
他头戴束发紫金冠,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悬方天画戟,正是“飞将”吕布。
“韩使君,别来无恙啊。”
吕布抱拳,嘴角带着一丝桀骜的笑意。
韩馥强自镇定,挥手示意耿武退下:
“吕将军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吕布大马金刀地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酒:
“明人不说暗话。
袁绍南下攻刘复,邺城空虚,正是你我报仇雪恨的好时机。”
韩馥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当年袁绍以联军讨董为名入主冀州,反客为主夺了他基业,此仇他日夜难忘。
“吕将军此言差矣。
袁本初四世三公,兵多将广,岂是你我能抗衡的?”
韩馥故作镇定,实则试探。
吕布冷笑:
“四世三公?
不过冢中枯骨!
我吕布纵横天下,何曾怕过谁?
如今袁绍倾巢而出,邺城守军不过两万,且审配庸才,不足为虑。”
“将军有何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