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顶着烈日,一瘸一拐地往山上爬着。
“救命啊!!!”一只狗崽从睡梦中醒来,睁眼便看到长着毛的长鼻子,吓得尖叫起来,“兄弟姐妹们,别睡了,咱们被怪物抓走了!”
“啊?”其它几只狗崽纷纷睁开眼,发现同伴所言不虚,一边叫喊着,一边用爪子挠着老八的牙龈,“救命啊!爸爸!妈妈!救命啊!!!”
“别叫了!”老八用舌头将边牧幼崽的爪子推出嘴,哼哧哼哧地说,“我是救你们的,别挠了,别挠了!”
“啊啊啊啊!”小狗崽哪里肯信,扯着嗓子嗷嗷尖叫着,“丑怪物,臭死了,啊啊啊啊!!!”
老八听的心烦,干脆将耳朵折上,逆着河流向山上走着。
烈日当空,空气黏腻的让他喘不过气,他不时将竹筐浸在水里,给狗崽们降降温,免得它们中暑死去。
“猪神保佑,这几只狗崽子别死在我手里....”想到那只老边牧锋利的犬牙,他便觉得脚踝一阵幻痛。
他将竹筐放在一边,回头看了眼箭伤,上面聚了一群从农场跟来的苍蝇,正搓动着脑袋,准备产卵。
“滚,别在我屁股里搞事情!”老八甩了甩腚,苍蝇四散,绕了两圈,又各自归位,“嘿,小爷还治不了你们了!”
老八干脆将屁股浸在河里,苍蝇被水驱赶,盘旋几圈,又落在老八的头顶。
“这个鬼天气,老虎豺狼们,应该也在午休吧...”老八警惕地看着四周,除了几只蛤蟆慢悠悠地跳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的迹象,“既然如此....”
老八猛地扎进水里,几只苍蝇躲闪不及,湿了翅膀,悻悻飞到一边。
清冷的河水,消解了老八的酷热,他不时将鼻筒子浮出水面换气,享受着此生难得的自在时刻。
待老八消解一身的疲惫,哼着小曲,甩着猪毛往岸上爬时,竹筐里的狗崽,已经被小双吃的差不多了。
“嘛呢!”老八惊叫着扑到竹筐前,用头去撞小双。
小双刚吞进去最后一个狗崽,见水里冲出来一头猪,连忙扇动翅膀,想后撤半步,避开老八的冲击。
可他吃的太多了,肚子胀得溜圆,扑扇好几下翅膀,才离开地面不足三寸。
电光火石之间,老八张嘴咬住了小双的爪子,恶狠狠地说,“吐咯,把狗崽子给我吐咯!”
小双双腿被啃,只得拼命扇动翅膀,用嘴啄老八的后背。
“撒开!你给我撒开!”他啄了两口,见老八仍旧死咬着自己的爪子,干脆扑倒在老八身上,用鹰喙去叼老八屁股上的箭杆。
“啊啊啊!!!”老八的屁股传来剧烈刺痛,发出杀他一般的尖叫,“你松口!松口!”
“你先松!”小双也来了犟劲儿,叨着箭杆,不断甩头,“松开我的爪子!”
“你...先松!”老八疼的浑身冒汗,两只蛋大的猪眼布满血丝,“咬死你,咬死你!!”
“啊...我的脚!”小双只觉爪骨传来一声脆响,剧烈的疼痛逼得他不得不松口,“松了,松了!”
老八见状,非但没松口,反而一边甩动着猪头,一边转圈,将小双腾空抡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小双以爪子为圆心,不断旋转着,胃中的狗崽们,借着旋转的离心力,也开始顺着食道向外返流。
“呕!”
一只裹满粘液的狗崽,被小双吐了出来,滚落到河里。
“呕!”
第二只裹满粘液的狗崽,也被小双吐了出来,摔在一旁的鹅卵石滩上。
接着是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
“二姨!”洞里的两只兔子,此刻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八抡鹰,兔唇随着小双的呕吐,不时开合,祈祷着,“挺住啊,二姨,就快到你了,挺住!”
“呕....”
“太好了!是二姨!”两只兔子眼中闪着兴奋的目光,拱动着兔唇,“二姨!死了吗!没死快进洞!”
老八这边也不好受,晕的翻起了白眼,嘴里也淌着白沫:“吐出来...你丫...给我...吐出来....”
“呕...别晃了...吐...呕...吐干净了...”小双差点把变鹰之前吃的人饭都吐了出来。
噗通....
老八脚下一软,晕倒在地上。
小双趁机想跑,可鹰爪断了一只,无法起跳。
他试着扑闪几下翅膀,试图飞起来,却只是徒劳。
“老八!老八!”远处传来另一只猪的哼哼声,“你尼玛在哪了?老八!”
小双听见这独特的口音,瞬间来了力气,喊叫道:“狗哥,是你吗狗哥!”
那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双?”
“狗哥!”
“双啊!”狗哥小跑到近前,俯身将背上昏睡的小孩卸在落叶堆上,“哎呦,可尼玛找着你了,不是...你介...老...老八?”
“你认识那只猪啊...”小双将翅膀搭在狗哥肩上,撑起自己的身体,“差点被他甩死...”
“误会...误会...”狗哥看了看小双断爪上的猪牙印,又了看满嘴白沫的老八和散落一地的狗崽,大概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老八,别睡了,嘿,老八!”
狗哥将脚边石块踢到老八头上,老八吃痛,抽动几下,摇头晃脑地爬起身来,开口第一句就是:“狗崽呢!没事吧!”
“老八!”狗哥喝道,“你尼玛打我兄弟干嘛!”
“不是...”老八看了看狗哥身边的鹰,指着满地乱爬的狗崽儿说道,“这...你...他...他吃狗崽啊!”
狗哥听见这话,满脸吃惊地看着小双,眨着一双狐疑的猪眼,似是求证。
小双瞥了眼老八,尬笑着点点头:“饿了...”
“嗨!得了”狗哥将小双扶到一旁,自己叼起狗崽,一只只放回竹筐,“都尼玛自己人,误会,误会,不是我说啊老八,你介下口有点狠了啊!”
老八用鼻子拱着自己的屁股,委屈地说,“嘿,您兄弟也不差,大嘴叼着箭头子,都快把小爷屁股搅成馅儿了!”
狗哥呵呵笑了两声,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狗哥”小双见误会接触,便开口问道,“什么情况?这小孩是谁?狗崽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