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思索片刻,说道:“或许可以查查近日来帮中消息泄露的具体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韩舵主饶有深意地点了点头。他目光如刀,声音低沉而冰冷:“胡作,看到那些黑衣人落得如此下场,你心里头不好受吧?”
胡作压根没料到韩舵主竟会这般猝不及防地杀个回马枪,浑身一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脚步踉跄,声音沙哑而颤抖:“舵主……他们罪有应得……我只是瞧见血,有些晕……”说着,他悄悄后退几步,动作轻微却意图明显,似乎想要趁乱离开。
然而,韩舵主早有预料,头也不回地说道:“怎么?这就想走了?”
胡作身形一僵,脚步顿在原地。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有些发颤:“韩……韩舵主,我只是想去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韩舵主缓缓转过身来,身姿沉稳而庄重,目光犀利如刀,直直地锁住他:“漏网之鱼?最大的鱼,不正是你吗?”
胡作脸色瞬间煞白,额头冷汗直冒。他万万没想到,韩舵主竟早已洞察一切。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强装镇定,声音却愈发颤抖:“韩舵主,您这是在说什么呢?我……我对丐帮那可是忠心耿耿,从无二心,怎么可能会是内鬼呢?”
韩舵主冷笑一声,目光如炬:“是吗?”
李飞和虎云闻言,顿时警觉起来,目光齐刷刷地盯向胡作。虎云握紧了手中的短剑,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原来是你!难怪那些黑衣人能如此准确地找到我们的行踪!只可惜今早白白牺牲的两位兄弟。”说着就要提剑上前。
胡作连忙“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喊冤:“李少侠,虎姑娘,冤枉啊!今早我并没有参与行动,怎么会是我暴露行踪了呢?我真的冤枉啊!”
韩舵主神色冷峻,缓缓说道:“冤枉?你是没参与行动,但李少侠、虎姑娘昨天傍晚才到郴城,今早天未亮就离开。这短短时间,我只安排你和两个死去的兄弟,今早护送李公子和虎姑娘出城。而你却临时告假请辞,所以,你的嫌疑是不是最大?”
胡作急忙辩解道:“舵主,昨晚得知家母病重,心急如焚,不得已才向您告假,我确实是回家看望家母了啊!而今早所走的密道,丐帮中有多人知晓,其他人泄密也不无可能啊。”
韩舵主微微皱眉,目光更加犀利:“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这样就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指向你。但除了你,其他两位兄弟,从昨晚接到命令后,就一直跟我在一起,并没有机会向外告密,也只有你,有这个机会。这两点结合起来,你说,我不怀疑你,还能怀疑谁?”
胡作依旧不肯认罪,继续喊冤:“舵主,冤枉啊!胡作入丐帮这五年来,一直任劳任怨,没想到今日,反倒受此猜疑。”说着挺直了上半身,慷慨陈词,“既然舵主觉得是我,那便是我吧,请把我杀了吧,以证我的清白。”
韩舵主冷哼一声:“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便让你死得瞑目。再说今晚这一安排,我可只跟你一人说过,那你说说,为何黑衣人还是如影随形?这你作何解释?”
胡作慌乱地辩解:“舵主,今晚,我一直跟你们在一起,我也没机会向外告密啊!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背叛丐帮的事情!”
韩舵主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是的,你是没有外出。所以我怀疑,除了你,帮中还有其他内鬼。”
李飞和虎云一听,顿时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内鬼还不止一人?”
韩舵主痛心疾首地说道:“枉丐帮如此信任你,给予你诸多机会,你就如此报答?你这样做,对得起今早牺牲那两个兄弟吗?他们平时跟你同吃同住,情同手足,你怎么就下得去手?我劝你还是早些坦白,别逼我对你用刑。”
胡作的脸色由白转青,那原本就毫无血色的面庞此刻更是显得犹如鬼脸。额头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聚成一小滴,“滴答”一声落在地上。他心中明白,再隐瞒下去已无可能,索性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被你识破,我也无话可说!但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全身而退?哼!实在是太天真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枚黑色的弹丸,手臂猛地一挥,朝地面狠狠砸去。弹丸落地瞬间爆裂,浓密的黑烟迅速弥漫开来,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小心!”韩舵主低喝一声,迅速后退,同时挥袖驱散烟雾。
李飞和虎云也迅速做出了反应。两人几乎同时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大意。两人好似心有灵犀,即刻背靠背站立,李飞为她指明方向,虎云反应神速,随即将银针抽出,那银针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如一道银色的流光,“嗖”地朝着胡作疾射而去。只听见“啊……”的一声凄厉惨叫。
当那弥漫的烟雾逐渐散去时,三人的视线终于不再被阻碍,便看到胡作狼狈地躺在地上,身体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曲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拧成了麻花状。他的四肢软绵绵地瘫在地上,毫无生气,好似失去了支撑的木偶,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再挪动分毫。
韩舵主眯起眼睛,目光中透出一丝冷意:“果然是个狡猾的家伙,竟然还留了后手。”
虎云愤愤不平地说道:“哼!要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你跑了,那我这张脸面该往哪里放啊。”说着上前狠狠地给了他一脚,怒气冲冲地骂道:“跑啊!我让你跑啊!看你这次还能跑到哪里去。”
李飞随即上前一把拉住了她,轻声劝道:“脚下留情!暂且留他一命。他口中还藏着很多秘密。”
韩舵主走上前,语气威严:“快说,你是受何人指使,帮中还有哪些同伙?如实道来,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胡作闭上双眼,两耳不闻众人话,一心只作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