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那微弱的光芒在溶洞里不停地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就像风中残烛,岌岌可危。若寒紧紧地抱着昏迷不醒的璟予,在那些散发着荧光的植物环绕着的石台那儿停下了自己匆忙的脚步,她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溶洞中回荡着,显得格外清晰。这个地方啊,是这偌大溶洞之中非常难得的一片干燥区域呢,周围潮湿的气息在这里被隔绝,给人一种难得的安全感。石台的边缘处,有一条地下河的支流正在缓缓地流淌着,那水质看起来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杂质,宛如一面澄澈的镜子,倒映着周围的一切,这可真是太好了,正好能够用来熬制药物;而周围的那些荧光植物呀,正散发着一种十分温和的蓝光,这种蓝光既不会过于明亮让人觉得刺眼,又足以照亮周围的环境,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火折子会很快耗尽燃料失去光亮了,这些荧光植物就像是天然的灯具,为这个黑暗的溶洞带来了一丝温暖。
若寒轻轻地把璟予放在石台上,动作小心翼翼得就像对待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生怕稍有不慎就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她慢慢地解开他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衣袍——只见他的后背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渗着淡金色的血珠,那一颗颗血珠就像是无声地诉说着他所遭受的痛苦,每一滴血都像是在敲打着若寒的心;腰侧被冰刃划伤的地方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了,可是却泛着淡淡的青黑色,很明显这是残留着寒水门那种阴毒的冰毒啊,那青黑色就像是一块丑陋的印记,深深烙印在他的身体上。若寒咬着自己的嘴唇,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掏出了那本古老的医典,她的指尖缓缓地划过写着“血脉疗伤术”的书页,然后又朝着地下河的方向望了过去,心里很快就有了一个清晰的主意,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她先是舀来了一些清澈的河水,那河水清凉透彻,带着一股纯净的力量。然后用石块垒起了一个简易的灶台,石块与石块之间严丝合缝,确保火焰能够稳定燃烧。接着把随身携带的陶罐仔仔细细地清洗干净,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以免影响药效。随后,她把从遗迹带出来的冰晶草和清瘴叶放了进去——要知道,这冰晶草可是有着中和冰毒的神奇功效,就像一把神奇的钥匙,能够打开解除冰毒的大门;而清瘴叶则可以辅助驱散体内残留的毒素,如同一位勇敢的战士,将毒素一一击退,再加入几滴璟予还没有干涸的金色血液,这样刚好能够贴合他的龙族血脉,从而大大加速疗伤的过程,这每一步操作都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仪式。
陶罐在火上咕嘟咕嘟地作响,声音在这溶洞中回荡,药香混合着荧光植物散发出的淡淡香气弥漫开来,整个溶洞都仿佛沉浸在这独特的气味之中,这气味既让人安心,又带着一丝神秘。若寒坐在石台边,用干净的布条蘸着清澈的河水,轻轻地擦拭着璟予脸上那些已经干涸的血污与尘土,她的动作轻柔得如同春风拂面。他的眉头依旧微微蹙着,即使在昏迷之中,他的指尖也不时地攥紧,看起来像是仍然在抵御着体内那难以忍受的伤痛,那紧蹙的眉头就像一座小山,压在若寒的心头。若寒的动作放得极其轻柔,当她的指尖擦过他脸颊上的伤痕时,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酸涩的感觉——回想起来,从绝灵峡谷初次相遇的时候到现在,他总是为了保护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之中,每一次的挺身而出都像是一幅壮丽的画卷,深深地刻在若寒的记忆里。
“药快好了,再等等。”她轻声地呢喃着,这话语好像是在对璟予说的,又好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声音在这空旷的溶洞中显得有些孤独。等到药熬好了之后,她用树叶舀出温热的药汁,小心翼翼地喂进璟予的嘴里,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关切。他的牙关依旧紧紧地闭合着,药汁顺着嘴角就流了出来,若寒便用指尖轻轻地撬开他的嘴唇,一点一点地将药汁送进去,她的耐心就像在照料一件易碎的珍宝一样,不敢有丝毫懈怠。
喂完药之后,她把剩余的药渣敷在璟予的伤口上,然后用布条轻轻地缠好,布条一圈一圈地缠绕,像是在为他的伤口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靠在石台边坐下,握着他那冰凉的手,目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久久都没有移开过,那目光中满是担忧与深情。远处时不时地传来兽吼声,但这声音却反而衬托得溶洞此刻的安静更加珍贵——这是他们在逃亡路上难得的一次喘息机会,也是她第一次能够这样毫无顾忌地守在他的身边,这短暂的宁静就像暴风雨中的一片港湾,让他们得以片刻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