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自星盟与沉星古墟的紧张备战,骤然拔升,跃迁至一个…无法用距离、维度、乃至寻常宇宙法则来描述的…至高所在。
这里,非虚非实,似有还无。云海非云,乃万千大道气韵凝聚;宫阙非石,乃无上法则具现。一呼一吸间,仿佛有无尽宇宙生灭;一举一动间,似乎牵引着兆亿星河运转。
此地,乃是真正的仙界。一方…凌驾于林凡、逻各斯所在诸天万界之上的根源之境。
一处简朴到极致,却又玄妙到无法言说的青石棋台旁,两位身影对坐。
一位,身着朴素道袍,面容模糊,仿佛蕴含着宇宙至理,又似与万物归一的老者,正是万道之祖,鸿钧。
另一位,则是一位青衫磊落,眉目疏朗,嘴角噙着一丝洒脱不羁笑意的青年道人,赫然正是那在下界传说中早已失踪亿万年的拉尼亚凯亚联邦创始人——凌尘!
两人之间,棋盘上并非寻常棋子,而是不断生灭、演化着无穷可能性的微型宇宙泡虚影。他们落子无声,却仿佛在决定着下方无尽虚空海的命运流向。
鸿钧执子,指尖微顿,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淡然开口,声音平和却直指本质:“凌尘子,汝的拉尼亚凯亚联邦,似乎出了些纰漏。黯蚀滋生,星盟崩侵,根基动摇,亿兆生灵涂炭。”
凌尘闻言,脸上那洒脱的笑意丝毫未减,甚至都未抬眼看向下界,随手将一枚“棋子”(一个正在膨胀的宇宙泡)按落在棋盘某处。
凌尘语气轻松,带着几分懒洋洋的意味,“儿孙自有儿孙福,亦或自作孽,不可活。路是他们自己选的,因果自然由他们自己担着。我等在此清修,理会那些作甚?”
于他而言,下界亿万年兴衰,或许真的不过是一盘棋局间的片刻光阴。
鸿钧微微颔首,不再多言,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然而,恰在此时——
棋盘之上,代表幽暗星域的那棋子,散发出暗红色邪芒!一股仙级的异常波动,甚至…隐隐透出了棋盘,扰动了此间一丝宁静!
五只黯蚀兽…同时登仙成功!
鸿钧执子的手,再次微微一顿,目光似有深意地看向凌尘。
凌尘终于挑了挑眉,瞥了那五枚亮起的“棋子”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哟?倒是有点意思,竟真让这些污秽爬了上来?”他摸了摸下巴,语气依旧轻松,甚至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这般动静,道祖,您说这要不要管管?免得污了您的清净。”
鸿钧目光平静无波,只是淡淡看着凌尘,仿佛在说:此局,当初是你布的。
凌尘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浑不在意。
“不管不管。”他语气笃定,目光却仿佛穿透了棋盘,落在了那枚代表着千劫大陆、正微微散发着独特“寂灭”道韵的棋子之上。
“自有扫地人会去料理干净。”凌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况且,水若不浑,怎见真龙?劫若不至,何来新生?”
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将一枚代表着星盟的、正剧烈震颤、光芒混乱的“棋子”…弹得稍稍远离了那片暗红区域。
“我等,静观其变,喝茶便是。”凌尘端起石桌上那杯氤氲着混沌道韵的清茶,悠然品了一口。
鸿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不再言语,亦端起茶杯。
仙界方一日,下界已亿年。
于他们而言,下界那场席卷诸天、足以让仙人陨落、让文明灭绝的黯蚀之劫…
或许,真的只是棋局一侧的些许波澜,以及…
一壶清茶间,短短两分钟的谈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