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不想见你...当袅袅盯着锦被上并蒂莲的纹路,声音闷得像浸了水的棉,也不是...不愿嫁。
单承宴霍然转身,烛火在他骤亮的凤眼里炸开星河。
就是气你拿懿旨压人!她忽然抬头,眼眶红得像受惊的兔子,若婚后你纳侧妃收通房,若你哪天厌弃我了...指甲掐进掌心,我连和离书都讨不到!
不会。单承宴单膝压上床沿,染血的手捧起她的脸,七皇子府只一个女主人。没有休弃,没有和离——他指腹擦过她颤抖的唇,只有丧偶。
当袅袅瞳孔微震,却仍嘴硬:那...我的铺子照开!
他斩钉截铁,谁敢扰你经商,本王拆他招牌。
若容嫔娘娘刁难...
母妃性子和软,婚后你我别府另居。他忽然低笑,纵有冲突,我也只站娘子这边。
当袅袅眼珠滴溜转,掰着的手指又蜷回去。单承宴忽然扣住她后颈,鼻尖几乎抵上她的:躲我这些天,就为盘算这些?
被戳破心思的人耳尖绯红:婚姻是坟墓懂不懂!我们那儿讲究恋爱自由、生育自由...她越说越快,总之你不准催生!我想生就唔——!
所有二十一世纪宣言都被吞进灼热的吻里。单承宴碾着她喋喋不休的唇,直到两人肺里的空气都榨干,才抵着她额头喘息:都依你。
烛火噼啪跳动着,单承宴终于松开怀中人时,眼底翻涌的后怕几乎将当袅袅淹没:你可知今夜闯进来,差点成了刺猬?
当袅袅茫然眨眼:刺...刺猬?
雅间隔壁伏着十二名弩手。他捏住她下巴逼视,任何可疑者靠近——指尖划过她咽喉,格杀勿论。
她倏地捂住脖子:可我进来时...
那支淬毒的箭——单承宴扣住她手腕按向心口,追云用剑鞘挡下时,离你后脑勺只差三寸。掌心下传来他失控的心跳,震得她指尖发麻。
当袅袅后知后觉地颤抖起来。单承宴突然将她脑袋按进肩窝,声音哑得厉害:再敢这般胡闹...滚烫的唇擦过她耳际,我便把你锁在寝殿,日日只给玫瑰酥吃。
还不都怪你!当袅袅攥拳捶他后背,恋爱谈到床榻间,住处却藏得跟敌国细作似的!害我大半夜惊扰太子妃...她越说越气,人家披着寝衣接见我时,我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
单承宴忽然闷笑出声,捉住她行凶的手贴在唇边:是是是,都怪我。烛光里他唇角压不住地上扬,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红痕,原来袅袅为寻我,连贞洁牌坊都...
单承宴!当袅袅涨红脸去捂他的嘴,再说混账话我毒哑你!
他顺势吻住她掌心,凤眼里星河倾落:毒哑了谁给你念话本子?谁替你试新点心?他忽然打横抱起人往拔步床走,横竖今夜回不去永寿宫——
锦帐落下时,他咬着她耳垂低笑:不如教皇子妃认认,我藏身的别院究竟有几道暗门?
屋顶上,追云默默往耳朵里塞了两团棉絮。今夜这岗,实在站得伤耳朵又伤胃。
当袅袅的指尖正划过单承宴绷紧的脊线,中衣系带在她齿间轻咬开,暖玉般的肩头蹭过他渗血的伤处:横竖太后都误会了... 吐息带着云香坊口脂的甜香喷在他喉结。
单承宴猛地攥住她作乱的手腕,眼底欲色翻涌如熔岩:不行。要明媒正娶—— 尾音被当袅袅封进唇齿间。
锦褥在纠缠中滑落大半。当袅袅跨坐他腰间时,单承宴后仰的脖颈绷出青筋,喉间溢出困兽般的低喘。
掌心掐着她腰肢要将人掀开,偏生她足上伤口蹭过床褥,一声痛呼又让他卸了力道。
袅袅... 警告声哑得不成调,你脚上有伤...
伤在脚又不是... 当袅袅咬着他耳垂低笑,指尖探进他松垮的裤腰。
哗啦——!
拔步床帷幔被扯下半幅。单承宴赤着上身撞开房门,裹着满身情潮扑进庭院深秋的冷水缸。月华泼在剧烈起伏的背肌上,水珠滚过腰窝,在青砖地砸开朵朵暗花。
当袅袅拥着半敞的寝衣坐在床沿,盯着晃动的门帘目瞪口呆——这男人是戒过毒吗?!箭在弦上硬收弓?!
待单承宴带着一身寒气回来时,只见罗帐内玉体横陈。细腿斜搭锦被,肩头半露春色,睡颜娇憨得让人牙痒。他喉结滚动数次,终是扯过丝衾将人裹成蚕蛹,连人带被捞进怀里。
冷... 睡梦中的当袅袅皱眉躲闪,却在触到他冰凉胸膛时一个激灵。旋即像寻着暖炉的猫儿,手脚并用地扒上来,脸颊贴着他心口满足喟叹:暖和...
单承宴僵着身子不敢动。后背撞上床柱疼得闷哼,怀里人却蹭着他颈窝嘟囔:别吵...
窗外梧桐树上,追云忧愁地望着启明星——主子这日日回来冲冷水的毛病,原来是这么回事,成亲前怕是治不好了。
太后懿旨落进靖远侯府时,老侯爷笑得胡子直颤。翌日单承宴亲率十二驾朱轮车上门下聘,玄甲卫抬着的描金箱笼从正门排到长街拐角,引得全京城探头探脑。
殿下使不得!侯爷假意推拒着第二份礼单,袅袅是庶出,按例聘礼该减三成...
单承宴直接将鎏金礼单拍在案上:本王的王妃,何曾分过嫡庶? 眼风扫过屏风后嫡母攥紧的帕子,唇角勾起冷弧。
永寿宫里,太后捏着单承宴另备的礼单直皱眉:宴儿糊涂!哀家的孙媳聘礼怎可寒酸? 朱笔一挥添上南海珊瑚树、前朝羊脂玉磬,还特批了二十名御厨陪嫁。
新礼单送到侯府时,嫡母瘫在榻上喘气:太后...太后这是要掏空私库啊!
侯夫人慎言! 送礼单的太监忙制止。
嫡母指着礼单上二字直哆嗦:婷婷大婚,皇后娘娘不过添了套赤金头面!她...她一个庶女... 话未说完竟真厥了过去。